“辭東,你有個陌生電話進來,我看你在忙就幫你接了。”
接著是賀辭東的聲音,問了句:“誰的?”
“不知道,沒有備注,問了也沒聽見聲音。”
賀辭東:“那就掛了。”
“好。”
岑景自然聽出接電話的人是誰,但對方一開始故意裝沒聽見他的聲音就顯得過于刻意了,而且他很疑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值得人忌憚了?
岑景看著黑屏的手機,丟回去,對上沙發上無辜看著自己的鐘子良。
岑景:“賀辭東連你的備注都沒打?”
鐘子良:“重點是因為你報了自己名字吧。”
岑景深吸兩口氣,覺得自己對這小子的忍耐到極限了。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自己給姓賀的或者姓姚的打電話,第二,拿上你的衣服。”岑景指著門外,“出去。”
鐘子良的眼神更可憐了。
沒下限,“哥,我以后叫你哥成吧,我這個樣子真不能被我爸看見。而且我本來就怵東哥,他現在還和……聞予哥在一起,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岑景額頭的青筋跳了兩下。
心想好歹我是穿來的。
他要是原身,鐘子良這會兒已經原地去世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前的更新時間不定哈,因為有點忙,可能不會日更,我存點稿,爭取V后穩定下來~
第7章
岑景算是短期把房子讓給了鐘子良住。
最后搞清楚這小子是因為女人才被人堵在天橋底下揍的時候,又很想把人扔出去,最后想了想鐘叔,終究是忍了。
夜里十一點半回的別墅。
他這一天先是去銀行處理了一部分手頭的資金業務,后來又遇到鐘子良那小子,回去后才有種餓過頭的感覺。
陳嫂已經睡了,他也嫌麻煩就直接上了樓。
岑景被胃痛醒的時候房子里一片漆黑。
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還在上輩子自己住著的那間單身公寓里。但他抬起手,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手背上因為太瘦而顯得清晰的青筋,又想起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岑景了。
也正因為他不是原來的自己,才得了這個破落身體。
半夜被胃痛醒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岑景皺著眉摸過床頭的手機,一看,凌晨兩點多不到三點。
他蜷縮著熬過胃部的一陣絞痛,幾分鐘的時間,睡衣就因為冷汗黏噠噠地貼在身上讓他有些不舒服。
認命地坐起來,手按著胃打開床頭的小燈。
是暖色調的光線,瞬間給整個房間瞬染了一層朦朧的光。
實際上這個房間里一些遺留的東西還是能看出存在過的人的痕跡,比如墻上某著名畫家的油畫,書案上遺落的畫設計圖的鉛筆,窗臺邊不起眼的綠植,這些平日里沒有讓岑景特別注意過的細節,因為轉移胃疼反而清晰起來。
這是準備給姚聞予的房間,這個認知不知怎麼的突然讓岑景覺得有些膈應。
他蹙著眉,干脆下了床。
倒水空腹吃完胃藥,緩了緩,還是準備去洗個澡。
他雖然不是真的有嚴重潔癖,但這一身汗讓他睡也睡不下去。
浴室里,氤氳的熱氣中岑景閉著眼睛站在花灑下邊。
不到兩分鐘時間,一股冷水沖了下來。
這雖然不是數九寒天,但乍然來這麼一下,還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岑景暴躁地按了按冷熱開關,還是不行。
操了聲,認命扯過搭在架子上的白色毛巾。
……
賀辭東買的這棟中式別墅是兩層建筑,包括一層天臺和地下一層。岑景打算隨便找間客房試試有沒有水。
但是在走廊里遇上拿著水杯的賀辭東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懵。
“你怎麼在這里?”這話是岑景問的。
他看了看賀辭東出來的地方,是他的專屬書房,里面還亮著燈。
這人不是和應該和他的小情人待在一起?
岑景看他穿著一身墨藍色的睡衣,手里端著一個咖啡杯,一看就是準備熬夜工作的樣子,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岑景站著沒動。
賀辭東跟著打量了他兩眼,擰眉:“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做什麼?”
岑景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頭發,睡衣也濕了,腰腹處的幾塊吸了水貼在身上。他知道自己此刻看起來一定很狼狽且無理取鬧。
說不定賀辭東還會以為他大半夜想勾引他來著。
所以在他發現賀辭東的視線移到了他光著踩在地板上的腳上時,解釋了句:“我房間的熱水的沒了。”
賀辭東收回視線,眼神冷漠:“我不關心。”
岑景舉手,“得,算我自作多情。”
他這一天夠糟心的了,身體情況也不允許他穿著一身濕了的睡衣大半夜站在走廊和人探討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拎著手上的毛巾擦身從賀辭東的旁邊走過去。
身后賀辭東的聲音跟著傳過來,“左邊,第二間。”
岑景腳下一頓,回頭。
賀辭東跟著轉過來,看著他:“洗完記得把走廊上的地板擦了。
”
岑景深呼吸兩次。
假笑:“知道,不用你提醒。”
這男人真的心狠起來的時候,這世界上估計少有詞語能形容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