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哥求求你,你想想辦法,哥不能失去他。”沈元齊望著沈寧,懇求的說道。
他錯過了太多,他想挽回,他只想要這樣一個機會!
“哥,你做什麼。”沈寧拉起沈元齊,才終于下定決心把那藥露了出來,“我曾經在我師傅的書上見過,有一種藥,能療人根本頑疾,復生命元氣的藥,可那頁破損,看不清,少了幾味藥材,我研究了很長時間,才研制出這一顆,可是……”
沈寧話音一頓,神色有些擔憂愧疚:“可是,我也不確定我添的幾味藥材對不對,其中,有好幾對藥材相生相克,更是可能會致人癡傻!所以,這顆藥,若是我拿捏錯了一點量,那這便不是救命的藥,而是害人的毒!”
“你的意思是……”沈元齊聲音開始顫抖,“他吃了這藥,要麼會癡傻,要麼會……會死?”
沈元齊接過那藥,手心里像是躺了一塊燒紅了的火炭,灼的他心痛!
“嗯。”沈寧應了聲。
他已經盡力補全藥方了,師傅那邊也未曾記得起來這后幾味藥,所以,現在給龍景年用這藥,全然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哥,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你都已經知道了,可若是不用,他……”
若是不用,龍景年今日必死無疑!
沈寧本以為,面對龍景年的前后為難,沈元齊會方寸大亂,可出乎他意料的,沈元齊格外的冷靜。
甚至,沈元齊的冷靜,都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好似不是他哥,只是一個陌生人。
沈元齊松開沈寧的手,卻在抽身的那一瞬,猛然晃動了一下!
“哥……”沈寧伸手去扶。
沈元齊避開沈寧伸過來的手,重新跪在了龍景年床邊。
半晌,卻聽見他帶著疲憊的聲音說道:“小寧,你知道嗎,我身為丞相府嫡子的身份,從來不允許我隨心而行。”
沈元齊臉頰蹭著龍景年冰涼的手,“這道身份,外人看來無比艷羨,可在我看來,這就是困住我的牢籠枷鎖,抹殺我所有的自由和想法。”
“而你不一樣,可以隨心所欲,我不止一次羨慕過你,可沒關系,誰讓我是嫡子呢?我也曾經認定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的,聽從父親和身份的安排。”
“可在我那樣枯燥乏味的生活里,闖進了一個傻子,一個身份高貴的傻子。
我因為什麼世俗觀念,因為什麼背負,一再推脫,如今結局,小寧你說,是不是我活該?”
如果他能早一點醒悟,或許都會不一樣吧。
沈寧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麼,可是,他并不愿他哥還如此束縛自己的內心,更不愿意他哥像這樣如此難過。
“哥,錯過就沒有了。”所以,他希望,龍景年能放下所謂的職責,真真正正的做自己想做的。
“是啊,錯過就沒有了。”沈元齊小聲呢喃了一句,眼睛里熱的發燙。
“這藥……”沈元齊終于下了決心,把那顆藥丸從瓷瓶里倒了出來,“我用。”
沈元齊把龍景年抱進了懷里,像是捧著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眼睛里溫柔的執拗,像是一汪沼澤。
“小年,我們吃藥。”沈元齊將藥丸放在龍景年嘴邊,可龍景年怎麼也不肯張口,“小年怎麼不乖?”
沈元齊笑嗔了一句,將那顆藥放進了自己嘴里,輕輕吻上了龍景年的唇。
“小年,乖一些,吃了這藥咱們便能好了,等你好了,我娶你。
”沈元齊額心印著龍景年的額心,像極了多年的愛人正在親昵。
可突然的,沈元齊睜開了眼睛,指尖一寸寸掠過龍景年的面,神色專注深諳,像是要把龍景年的樣子印進心底,又像是恨不得將這人吃進肚子里的偏執。
沈元齊貼近了龍景年的耳邊,沉聲訴說著:“一定會好的,對不對小年?沒關系,不會好的也沒關系,我會去陪你的,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了,那便是生死不論的跟著你,甩也不甩不掉了。”
低沉的聲線很輕,疲憊的意味里還有幾分淡淡的自嘲和苦笑。他答應了龍景年,不再離開,那就生同生,死同死。
龍景年剛服下藥便立即起了反應,面色潮紅痛苦,額頭更是不斷的浸著冷汗。
“小寧,你快看看他。”沈元齊急的聲音發顫,一只手緊緊攥著龍景年的手,仿佛這樣,就能讓龍景年的痛苦減輕一些。
沈寧趕緊上去給龍景年診脈,脈象紊亂,可相比之前,卻是強勁了不少。
而后,紊亂的脈象也逐漸平穩,沈寧終于輕松舒了口氣:“人算是救回來了,可到底怎麼樣,還是要看他醒了之后,現在他身子虛的很,我去給他熬一些補藥。”
沈寧籍了個由頭,出了房間。
昏迷中的龍景年,只覺得自己身處烈火之中,很疼,他渾身都疼,疼到他恨不得已經死去,根本不想再醒來!
但是,他依舊死死撐著,他能感覺有人一直握著他的手,鼻尖也縈繞著一抹熟悉的氣息,很熟悉,是他的沈哥。
而后,龍景年便再度陷入了黑暗的昏迷中。
翌日清晨。
沈元齊熬的一雙眼睛通紅,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未動。
聲音沙啞的難聽:“小寧,他已經退了熱,可為什麼還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