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師父故意的?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沈寧搖頭否認,師父饒是再怎麼不靠譜,也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葉落聽了,眸光流轉,并未安慰沈寧,而是轉言問道:“如此,你打算怎麼做?”
與其讓她勸解,倒不如讓沈寧自己想通,畢竟,這是沈寧的未來,他需要自己負責。
“當然是繼續和阿燁在一起啊。”沈寧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說道,“阿燁又不是恢復不了。”
師傅給他的書信上說,再有半月有余,他就會回來,屆時,再讓師傅好好替阿燁看看,肯定會好的。
葉落聽了,笑了笑:“如此,娘便安心了,不過……”葉落面色突然沉了沉,“你祖母那里最近疑心大了些,談話的時候,仔細著些。”
沈老夫人年紀大了,身子也愈加虛弱起來,沈元齊墜崖隕亡的噩耗他們不敢告訴沈老夫人,生怕沈老夫人憂思過度拖垮身子。
他們只好騙沈老夫人,沈元齊在邊疆整頓,駐守國界。
怕沈老夫人疑心,還找人篆刻草擬了沈元齊的字跡,往府中遞送一月一次的平安信。
沈寧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點點頭:“寧兒知道,娘親放心吧。”
…………
當晚,攝政王府。
一桌的飯菜都已經涼透了,而楚燁坐在主座上,筷子未動分毫,眉峰緊皺,眸子里盡是不悅,那冷銳的目光,恨不得將桌子瞪穿。
一旁侍候的唐司扶心知肚明,這就是王在獨自生悶氣!至于為什麼生悶氣,可不就是王自己作的?
你說你驅趕王妃,一次兩次人家忍了,可你每月總是驅趕四五次,還盡說那些寒人心的話,人能不跑麼?
再者,他的小明明是無辜的啊!好心好意的替你留住王妃,不領情就算了,憑啥杖責他的小明明啊!屁股都給拍扁了!
就在唐司扶默默抱怨時,楚燁審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森冷的聲音響起:“在想什麼?”
“啊?”唐司扶立即道,“沒想什麼啊。”
盡管心中腹誹萬千,可這些話,他也就只能想想,要是說出去,估摸他的屁股也要去陪小明明的屁股了。
楚燁迫人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唐司扶,直到唐司扶汗流浹背,就要承受不住時,楚燁才終于挪開目光。
那挪開的目光里,似乎是有幾分不解,道:“沈寧,當真是孤的王妃?”
聽唐司扶他們說,他寵沈寧,是不惜性命的,也可以說,沈寧就是他的命,可是他忘了。
直至現在……他也不想接受他的王妃是沈寧,亦是一個男人。
現在,人已經被他真正趕出了攝政王府,可是,為什麼,心臟會有點難受呢?
楚燁感受著胸口處迸著疼痛的感覺,眼中疑惑更甚,他不理解,為何心口如此沉悶,像是在為什麼悲鳴。
為什麼?為沈寧的離去麼?他不清楚。
唐司扶暗暗神色翻白,咋的,他們是有膽子騙王嗎?那他們也要有幾個脖子夠砍啊!
腹誹完畢后,唐司扶才恭敬的說道:“王,沈寧當真是您的王妃,您當初可是盼天盼地的想要沈寧,得到后,您的寵溺可謂是無法無天,是恨不得將沈寧捧到天上去的。”這話,他可沒有一點虛夸。
唐司扶說完后,莫名覺得王不會相信他的話,于是,唐司扶輕抬眼皮,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王,果然,王一臉疑惑,那疑惑中,分明還有幾分鄙夷。
得,王這肯定是沒信,他都有些好奇,到時候王突然恢復了記憶,會不會想打死現在的自己?
緊接著,便傳來攝政王殿下蔑然的聲線:“孤斷然不會如此!”
第210章 番外:攝政王的別扭追妻生活(四)
唐司扶默默扶額,您不相信,還一直問他做什麼?從您趕了王妃出攝政王府,這個問題就問了不下數次,就算您不膩,他說都說倦了好嗎?
默了一會兒之后,唐司扶感到一道壓迫力十足的眼神,放到他身上,他立即明白,王這是發怒的前兆,他趕緊單膝跪下,不敢出聲。
寂靜的房間里,隱隱約約的,似乎有楚燁咬牙切齒的聲音,而唐司扶等了半晌之后,才聽到楚燁說:“退下!”
唐司扶趕緊起身退了出去,直到離開主殿以后,唐司扶才松了一口氣,“太可怕了,明天我說啥也不來王面前侍候了。”
而獨留在殿內的攝政王殿下,背著手,一直在殿內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發出兩聲沉悶的感嘆。
“沈寧?”楚燁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感覺熟悉,卻又很陌生。
楚燁眸子溫怒,眉心的折痕一刻也未曾消退,似乎就這樣定格,而這樣朦朧的虛握感讓楚燁很是心煩意亂。
干脆一甩袖袍,鼻腔里不屑的冷哼一聲,進了寢殿,打算睡覺,可躺上去輾轉反側幾番后,楚燁發現,他失眠了!
而此刻,沈相府里,沈寧卻在餐桌前大快朵頤。
沈途擰眉看著沈寧,十分嫌棄道:“楚燁那臭小子克扣你吃食了?”
沈寧嘴里塞著烤鴨腿,含糊答話:“沒有,窩只是看著他那張苦瓜臉吃不下去。
”
其實,他很少有機會跟楚燁一起吃飯,因為,楚燁不肯,就算偶爾在一起吃那麼一兩次,楚燁還總是拉著一張臉,他哪里還吃的下去?氣都氣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