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陽正悶著一肚子火,眼下,自然而然的就把龍景年當成了發泄口。
龍景年面色淡然,忙?他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能有什麼事忙?
他一早就進了宮,給他帶路的太監一直彎彎繞繞,他原以為路很遠,沒有多想,最后那太監讓他在一處等著,便也一直沒再回來。
而他幼時那件事后,就被送到了宮外的府邸住,這麼多年,進宮次數也是寥寥無幾,皇宮內的地形,他已經是記憶模糊。
那個太監,是授了誰的意帶他越走越偏僻,他怎會不知?
時間又臨近宮宴開始,他只能選了一個方向走,一路上他都走得急,還好,湊巧碰到一冷宮的宮女,這才知道了來宮宴的路。
龍景年低垂下眸子,緩緩道:“路上有事耽擱了,這才來遲,皇兄莫氣。”
龍傲向來厭惡龍景年,見此,并沒有打算開口,只是冷眼看著殿門口站著的龍景年。
有了宋練的前車之鑒,眾臣哪里會為龍景年這樣一個形同虛設的王爺說話,惹惱正在怒氣頭上的太子,也都是冷眼看熱鬧的瞧著。
龍武陽現下已經是在楚燁的怒火下鎮定了下來,打笑的語氣道:“什麼事能比的上慶功宴?三弟不說清楚可不行啊。”
龍景年依舊僵站在原地,看著笑的和熙,但笑意不盡眼底的龍武陽,薄唇微抿,似乎是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樣子。
龍武陽擺明了憋著火為難龍景年,是個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沈元齊有些擔心的看著龍景年。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沈寧窩在楚燁懷里,因為整個人都被楚燁用袖袍遮住了,他并不能看見大殿上的場景,卻是能聽到的。
手指戳了戳楚燁的胸口,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 “太子這樣當眾咄咄逼人,是不顧皇家顏面了麼?”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在,龍武陽都能這樣為難龍景年,那私底下,龍景年怕是過的更難吧。
楚燁聽了,瞬間就擰起了眉,陰陽怪氣的道:“你很在意龍景年麼?”
沈寧: “…………”
楚燁滿嘴的醋意弄的沈寧臉一僵,他說什麼了?他怎麼就很在意龍景年了?
“皇兄,臣弟的事可能真的比這慶功宴大,父皇知道的。”龍景年抬起頭,一臉淡漠,如深底幽潭般靜謐的眸子望向高處龍座上的龍傲。
龍傲長眉微皺,他知道什麼?剛想開口斥責龍景年,卻聽見龍景年又開了口。
“事關隱秘,兒臣不負父皇重托,已經查實。”半掩著的眸子里暗流涌動,唇角勾起一抹薄涼。
他被那小太監故意帶錯了路,人也不見了蹤影,即便他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倒不如用方才湊巧見到的事脫身。
那一幕,相信他的父皇,不會愿意讓他當眾說出來。
龍傲原本不屑,思慮了一番,還是讓身旁的馮公公去聽聽龍景年到底想說什麼。
馮公公貼近龍景年,聽了龍景年說的,臉色瞬間變了一變,面色沉重的回到了龍傲身邊轉述。
龍武陽看到馮公公的面色,好奇龍景年到底說了什麼,陰蟄的目光睨向龍景年。
龍傲聽到轉述,臉色瞬間僵硬,眸子出現一瞬間的怒火,卻又瞬間恢復平靜。
笑著道:“朕知道了,這件事做的很好,逸王真是深得朕心!”
這話,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的。
“能為父皇排憂解難,是兒臣的本分。”龍景年淡笑著回答,面上盡是疏離。
“既是如此,你便入席吧。”
“是。”
龍景年到底說了什麼,能讓父皇也變了臉色?龍武陽壓下心底的疑惑,也不再為難龍景年。
龍景年走到沈元齊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沈元齊歪過頭輕聲問:“你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這樣重要的宮宴,龍景年怎麼可能會故意遲到,而龍景年說的皇帝讓他去查的事,綜合皇帝剛才的表情變化,他怎麼就覺得皇帝也是才知道那件事的樣子,難不成是他的錯覺?
“領路太監故意將我帶偏,我也是才找到路。”龍景年落座后,柔著聲音回答。
沈元齊皺著眉問: “是太子做的?”
“許是吧。”
龍景年看向沈元齊穿著的衣服,唇角勾起,眼底笑意盈盈,“這件衣服,可還合身?”
一身黑色的衣衫包裹住沈元齊精干的身軀,腰間是一描著金邊鑲著黑玉的的腰帶,墨發玉冠,精神朗朗。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英氣,高挺的鼻,劍眉下是一雙總是帶著溫柔的星目。
更讓龍景年喜悅的是,在這樣隆重的宮宴,沈元齊穿上的也是他送的衣服,帶著他氣息的衣服。
第93章 龍景年舞劍為群臣助興
對著龍景年炙熱的目光,沈元齊有些不敢直視,“多謝王爺,衣服很合身。”
愣了一愣,沈元齊又補充道:“王爺很配白色,很干凈,末將覺得,也只有白色能與王爺相配。”
龍景年穿著一身白衣,每每都能驚了他的眼,不染凡塵,宛如謫仙。
“多謝沈哥,沈哥喜歡我穿白色的衣服麼?”
龍景年的手,在沈元齊看不見的地方緊握在了一起,似乎還在微微顫抖,那是高興的,亦是等待回答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