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燁眸光一凜,無言閣的內閣,什麼時候也能因為小小貪穢一案而能讓人隨意進入了?這傳出來的消息,能有幾分可信?
“去讓鸞嬰查。”
鸞嬰,是無言閣的三護法,實際,鸞嬰卻是攝政王府的人,無言閣在南陸崛起之時沒幾年,他就將鸞嬰安排了進去。
“是,屬下這就去。”
侯明走后,楚燁負手而立,眸光暗沉,心里盤算著, 魏桑與太子的關系,他們攝政王府是知道的,太子現在又過于不安分,還是小心提防著為上。
而沈元齊那邊又與魏桑交好,也要提醒一下多注意魏桑才是。
這邊,沈元齊腳步輕快的往家走著,心情大好,臉上也帶著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笑意。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跟龍景年在一起相處,很拘謹,也很放不開,但他就是不覺得厭煩,甚至開始喜歡這樣拘謹的感覺。
他向來粗狂慣了,不喜歡在意細枝末節的瑣碎事情,可是一面對龍景年,他甚至感覺他把以往所有的細心都在龍景年面前展露出來了,心甘情愿的那種。
沈元齊想到這兒,竟是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他覺得,他應該是憐憫龍景年才會這樣的吧,正巧龍景年也是比他小,權當跟小寧一樣,也是把龍景年當成弟弟來看的。
沈元齊是這樣想的。
抬頭望去,發現相府門口大門緊閉,沈元齊走上去拍門,“開門。”
這個時間相府不應該關門啊,今天是怎麼回事?
“將軍,開不了。”
門的里邊傳來小廝有些無奈的顫音。
“怎麼就開不了,趕緊的。”沈元齊低吼了一聲,加重了拍門的力氣。
門內的小廝看著一旁板著臉站著的沈途,低下頭哪還敢應答沈元齊。
“快點啊,開門!”
沈元齊催促的聲音再度響起。
小廝抬頭,就看到沈途手一擺,點了點頭是趕忙的退了下去。
“你還知道回來?隔壁家二黃回來的都比你早,既然是那麼不情愿回來,那就別回來了!”沈途憤憤的低吼。
“……………”
二黃?!
他爹居然把他跟隔壁家的大黃狗對比!是親爹嗎?!
不對不對,他怎麼就不情愿回來了,平常在軍營里回來的比這時候都要晚,他爹怎麼就偏偏的今天鬧這出?
沈元齊突然臉一黑,難不成,他爹是又嫌棄他偷跑出去逸王府?
嘴角有些抽搐,那也不用把他關在門外吧?要是讓人看見了他堂堂將軍如此,那還不得笑掉人家大牙。
“爹,我哪有不情愿,只不過是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而已,爹,你快給我開門吧。”
沈元齊果斷認慫道歉,誰讓他違抗父命,偷跑出去了呢。
“不開,今天晚上你就睡外面吧。”沈途氣的冷哼,直接拒絕了沈元齊的要求。
這臭小子,越來越不聽話,不給他點顏色,他真當他老了管不了他了。
之后,任憑沈元齊再怎麼呼叫拍門,都再沒人搭理他了。
沈元齊有些氣急敗壞,大喘了幾口氣,不給開門就算了,他又不是非得要從門才能進去。
沈元齊跑到一側墻下,估摸了一下高度,雙膝微弓,躍身想直接翻墻進去。
要看著就要越過高墻,眼前突然憑空沖他打過來了一根棍子。
一根足有手臂粗的木棍!!!
木棍撕裂空氣的聲音讓沈元齊心驚,但是他在半空中已經沒有辦法再躲了,只能認命的閉緊了眼睛。
“砰!”
一聲悶響,是沈元齊被打的落地的聲音。
“嘶…………”
沈元齊痛的直吸冷氣,額頭被打的疼,屁股摔的更疼,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捂哪里,干脆像個蝦子一樣弓起了身子。
沈元齊痛的死去活來,墻那邊卻傳來了沈途樂呵的聲音。
“臭小子,我是你爹我還不了解你?想翻墻進來?門兒也沒有,今晚,你就好好在門外冷靜冷靜,還有,相府所有的墻下都有人拿著棍子守著,別再妄想翻墻。”
沈元齊捂著腦袋,聽著沈途的腳步漸遠,又緩了會兒疼痛,這才從地上坐了起來。
面色悲痛,他不就是去逸王府了嗎,至于連家都不讓回嗎,還用棍子打他,簡直是……沒有人性!
沈元齊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辦法,無奈的站起身,重新走回正門前,環住胸口靠著大門坐了下來。
不就是在外面睡一晚,有什麼大不了的。
剛這麼想完,一陣冷風猛地刮過,吹的沈元齊直打哆嗦。
沈元齊對于剛才的想法有點兒退縮,這畢竟是小冬,夜里甚涼,他要是這麼睡一宿……應該不會被凍死吧?
“大公子。”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沈元齊聽到聲響剛扭過頭,一件狐裘直接砸了他一臉。
“大公子,屬下只能幫您到這兒了。”門口的侍衛迅速關上了門,隔著門又說了這番話。
沈元齊嘴角微抽,他又不會強行進門,至于這樣嗎?
看著手里厚重的狐裘,沈元齊輕笑,他爹可是放了狠話的,那侍衛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給他送御寒的衣物,這件狐裘,可不就是他爹授意的。
老頭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他挨凍干脆就讓他進去不就好了,非要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