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邵奕對自己要把原晏這個獨苗苗也送走這事難得心里動搖了下,但想想現在原晏也還在朝廷上,這家伙也沒有帶頭對著自己沖鋒啊!
也是個沒用的!
僅僅動搖了一秒的邵奕表示了唾棄。
既然文臣們不主動,那麼邵奕也就只能自己主動一點了。
他還想著朝臣們威逼他寫罪己詔的話,他就可以偷懶直接讓朝臣們寫,自己蓋個章認了就行。
昏君的一百零八種摸魚方式+1
現在就只能自己來了,畢竟他是個盡職的昏君,罪己詔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錯過的。
就是系統寫的還要改,真麻煩啊。
邵奕抱怨著修改完整個詔書,然后就再一次讓蘇芳擬旨去了。
蘇芳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十分順從地鋪開了空白圣旨,準備按著新皇的話語撰寫圣旨。
實際上正常圣旨的書寫應該是由翰林來做,不過邵奕不在乎這種事情,而蘇芳也因此不在乎這種事情。
只不過很快蘇芳他就在乎了。
不過就寫了兩三行字,蘇芳臉上就滿是驚慌,完全寫不下去,十分無措地看向邵奕:“陛下?”
邵奕的神色很平靜,看著蘇芳:“繼續。”
但蘇芳對這個吩咐難得沒有遵從,而是焦急地說道:“陛下,地龍翻身乃是天災,此事與陛下又有何干系,更何況又未曾有多少傷亡,何至于……”要寫這樣的罪己詔。
蘇芳說到后面聲音近乎哽咽。
更何況不僅是天災和陛下沒有關系,這次地龍翻身在蘇芳看來,也是他們陛下有著大大的功勞。
那次協同會的會議蘇芳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面候著,但不妨礙他知道之所以城外開展那個招聘會,肯定是有他們陛下的功勞所在。
他們陛下不僅無過甚至是有功的。
大邵朝過往的皇帝寫罪己詔的也并不算少,但無一不是十分嚴重的事情,他們陛下為大邵嘔心瀝血,憑什麼要寫這個東西!
在蘇芳濾鏡之中,整天聽歌看舞但是在嘔心瀝血的邵奕并沒有退讓,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他做一個合格的昏君。
“蘇芳,繼續。”邵奕再一次說道。
蘇芳咬了咬嘴唇,他可以對新皇表達一次自己的意志,但新皇若是再次對他命令,蘇芳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忍耐著應了下來,蘇芳心里頭卻是把這事情給記下來了。
陛下無故自然不可能給自己寫這東西,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這個原因,且給他等著!
蘇芳眼神幽幽里帶著狠意,一筆一筆按著邵奕的話語把這份十分誅心的罪己詔撰寫完成。
邵奕拿起來看了看,對于蘇芳現在的書法進步水平十分地滿意,看起來鋒銳了不少,而后邵奕就讓蘇芳再寫了第二份圣旨。
蘇芳對于這寫圣旨的事情已經有些怕了,但他又不可能不做,心驚膽戰地再一次提起了筆,而后才發現,這一份倒是十分正常的圣旨。
雖然也同樣是和那份罪己詔有關系。
大概意思就是,新皇他是皇帝,知道罪過但也不能輕易放棄自己,所以由臣子代其勞,只是本次災禍程度不大,所以就由尚書省左丞原晏代為受過,卸去其尚書省左丞職位,前往平湖郡澤安縣繼任知縣,因還需其負責災民安頓問題,特許其暫代尚書省左丞之職,待年后再前往平湖郡與當地知縣交接。
蘇芳:“……”這份圣旨就完全是熟悉的陛下味道了。
不過……難道就因為這事,所以陛下要寫罪己詔嗎?
蘇芳微微瞇起眼,把原晏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這兩道圣旨很快就頒發了下去,朝廷上上下下都為著那封罪己詔震驚著。
為什麼新皇陛下要寫這東西?
雖然新皇陛下非常的折騰,不招人還各種壓榨他們干活,而文臣們也會在新皇面前折騰一下,比如之前那個想還了大貞國的事。
但其實現在京都城的官員們,對新皇陛下還是挺滿意的。
……當然現在那位這次唯一受害者,一臉懵逼接旨要替新皇受過,年后就要去平湖郡就職的原晏除外。
畢竟,如果不是新皇陛下踢出去那麼一堆人,他們之中絕大部分是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來的。
而且新皇陛下對他們也非常信任,幾乎都不插手他們對天下的治理,半點沒有要從他們手上拿走權力的意思,平日里也不會打壓他們,讓他們時不時要去揣摩上意。
所以在這位皇帝陛下手底下干活,其實文臣們雖然很忙,但心情還是相對比較愉快也很有成就感的,于是他們現在其中很大一批人現在都莫名變成了新皇這個派系。
再加上那部分由李慎舉薦進來的,就更是傾向于新皇這一邊。
地龍翻身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沒有什麼傷亡情況,財務方面也是如此,在朝臣心中這次驚嚇更大于災禍。
畢竟受災最嚴重的只有京都城外的大古村位置,半個村莊被淹沒了比較慘淡之外,其他方面的問題都并不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