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霆手里拿著酒,站在那兒有點不知所措,張了張口:“夫人,罹董。”
罹博盛站起身來,背著手打量余霆,他和余霆上一會見面還是在一起被大水困在車里的時候。
他現在看余霆確實順眼了很多,但一開口還是離不了教訓:“支支吾吾,怎麼這麼小家子氣?嫌喝不飽啊?”
余霆一愣:“不…不是,謝謝罹董。”
秦佩佩再次提醒他:“好好說話。”
夏瑪爾走了過來:“罹董,夫人,咱們該登機了。”
罹博盛看看黎縱,又看看余霆,評論道:“一個沒頭腦脾氣臭,一個不高興脾氣倔,你們兩個湊一塊兒正合適,管不了了,管不了嘍 。”
罹博盛長嘆一聲,擺擺手轉身走向了安檢口。
秦佩佩沖余霆微笑點頭,拍了拍黎縱的手臂:“都回去吧。”
……
離開機場,黎縱剛把車鑰匙插進鎖口,扭頭就看到余霆握著瓶子準備擰開。
“等等。”黎縱抓住他的手腕,及時制止他。
余霆蹙眉:“怎麼了?”
黎縱疑惑地看著他:“你就打算這麼給我炫一口?”
酒不就是用來喝的嗎?余霆問:“不能喝嗎?”
黎縱張著嘴,組織了半天的語言:“也……不是不能喝,是不建議喝,畢竟可能過期了。”
余霆:“???”
“你是真不識貨。”黎縱感嘆一聲,發動了車子,滴溜溜地打了幾圈方向盤,“你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余霆肯定不知道啊。
黎縱把車開出車位,滑進主道:“這是1915年波洛馬帝國亡國的時候,聯盟軍從波洛馬四世的寢宮里搜刮來的,一套共有四瓶,全世界只有這一套,這紙標簽上的紅印就是波洛馬四世寶印。”
余霆懂了,這是一個世紀以前留下來的古董:“那這一瓶值多少錢?”
黎縱說:“反正這酒是1998年我爸在波斯用1070萬拍下的,后面就一直珍藏在波斯的國營金行里。”
余霆默算:“1070萬,四瓶,每瓶200毫升……”
“不用算了,你這瓶也就兩百多萬,還沒咱媽送的房子貴呢,老頭兒真摳。”黎縱吐槽兩句還帶表情。
也就?余霆:“…………”
“對了,”黎縱突然想起來,“咱媽送的房子和車呢?真給侯小五了?”
“嗯。”余霆淡淡應了一聲,“早上他打了幾十通電話來,我嫌他煩,把他拉黑了。”
黎縱震驚了一下:“也不對啊,你的電話打不通,他怎麼也不給我打?”
“你的手機我也把他拉黑了。”余霆說。
黎縱眼睛一瞪:“???”
余霆:“我讓簡衡把他帶出去干活兒了,如果他回頭再來找,你去應付他。”
“呵。”黎縱一笑,打著方向盤瞥了他一眼,“你還做得真夠絕啊。”
結果二人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余霆塞給侯小五把檔案袋原封不動地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黎縱嘲笑余霆:“你看吧,我就說他不會要。”
余霆拿起檔案袋派到黎縱胸前:“你去給向姍吧,想辦法送出去,你不是答應了向姍的十里紅妝嗎?”
黎縱往轉移上一坐,二郎腿一蹺,一派世外高人的樣子:“他們結婚的時候我自然會安排,你送的歸你送的,咱倆不一樣,你現在是什麼破爛事兒都交給我了,哎,沒辦法,誰讓我是你的專屬奴才呢!”
座機響了,余霆看了他一眼,接起電話:“喂?……嗯……好,辛苦了。”
余霆很快就掛上了電話:“高琳已經把沈棟送回看守所了,現在正在完善交接手續。”
黎縱手一攤:“你看吧,我說了高琳很能干的。”
“但是,”余霆補充,“后天我得過去看守所那邊給沈棟再做一份筆錄,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
黎縱嘆氣:“知道秦始皇是怎麼死的嗎?”
余霆當然知道,他不知道的是黎縱為什麼問這個。
黎縱:“秦始皇雖然統一了六國,但是各地歸降的領袖都不太服氣,大秦統一初期全國上上下下貌合神離,面和心不和,秦始皇就是什麼都不放心讓手底下的人去做,事必躬親,最后把自己累……”
“你諷刺我?”余霆打斷他。
“我在夸你。”黎縱趕緊說,“夸你有責任心。”
余霆懶得跟他胡扯,問他:“黎縱,沈棟說的那個A-09的坑位你打算怎麼辦?”
黎縱神色一下子嚴肅了,他思索了一下:“這事兒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一會兒把葛新祖叫過來,新聞社那邊路子廣,我讓他去查。”
余霆點了點頭。
黎縱突然連人帶椅滑到桌前,下巴往桌板上一擱,眨巴眨巴眼:“余支隊今天晚上有空賞個臉跟我共進晚餐嗎?”
余霆笑了笑,趴在桌上跟他視線持平:“好啊,地點我來選。”
第214章 煙雀計劃
黎縱還以為余霆是發現哪家寶藏料理要帶他去吃,那一下午都心心念念。
結果不能說大失所望吧,至少也是出乎意料。
下午接到通報說在城南外環疑似發現了曹定源活動的痕跡,警方在南面出城的綝江快速通道著重設卡,封鎖道路,徹夜輪班。
綝江快速通道 道路兩側有延綿近二十公里的水葫蘆澤,站在公路上隔著水澤和河道,可以望見遠方青神河大橋上的燈帶。
距離設卡點一百米外的公路邊上停著一輛越野車,黎縱端著泡面坐在引擎蓋上,看了看滿天的星宿和面前大片的水葫蘆,長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選的約會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