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去吃晚飯了對嗎?”
“……”他不想說,江望舒也不去問,他思考了片刻,說:“去我們常去的那家餐廳吧。”
段修澤說:“那要提前預定,這個點估計搶不到座位。”
江望舒說:“那你做飯吧,冰箱里有菜。”
段修澤挑眉,說:“行。”
江望舒發動車子,帶著段修澤回家。
然而他們將車開到小區門口,保安喊住了他們,笑著說:“江先生,沒想到你居然有個那麼漂亮的老婆啊。”
江望舒微微皺眉,“什麼老婆?”
保安說:“就是江太太,你愛人,她長得很漂亮啊,還把你們兒子帶過來了,長得跟你真像。”
江望舒眉頭皺得更緊,“我沒有老婆,也沒有兒子。”
段修澤探過頭來,對保安說:“大叔,還記得我嗎?”
保安:“噢,當然記得你啊,段先生,你跟江先生不合租了?”
段修澤掰過江望舒的腦袋,對著他的臉親了一口,然后抬起眼對著目瞪口呆的保安說:“他老婆是我。”
保安:“……”
江望舒想擦臉,但保安還在,也就沒動,他問:“那個女人和孩子現在在哪兒?”
保安又尷尬又擔心地說:“我看她小孩跟你長得很像,也確實漂亮,我就把她放進去了。”
江望舒:“哦,這樣啊。”
保安也反應過來了,立即說:“我跟你一起上去,要是她有什麼歪心思,我們把她送警察局。”
這也是保安的重大失誤了,要是江望舒投訴,他能丟了這份工作。
江望舒沒推辭,他將車開到車庫去停車,保安也跟在他后面,要跟他們一起回家。
他們上了電梯,到了家門口,果然看見一個女孩拉著一個小男孩的手蹲在門口。
江望舒眉頭深鎖,段修澤反應倒是還好,他率先一步走到那女孩面前,問:“江望舒老婆?”
女孩鎮定地點了點頭,低頭對小男孩說:“這是你爸爸,乖寶,叫爸爸。”
女孩一邊說,一邊指著江望舒,小男孩脆生生地喊江望舒:“爸爸!”
保安不走了,他摸了摸口袋,摸出幾個瓜子,想放到嘴里,又覺得不合時宜,便在手掌中倒騰那幾粒瓜子,嘴里嚴肅地說:“你瞎認什麼爸爸,他們倆才是合法夫夫。”
也不怪保安誤會,即使男男婚姻合法已經通行了好幾年,但這個群體終究還是少數,他這個年紀的略有耳聞,生活中卻從未遇見過,誤會這麼兩年也太正常不過了。
那女孩一點沒慌,她落落大方地說:“他五歲了,是你大一聚餐的時候有的,你可能不記得了,那次你喝醉了……”
段修澤打斷她,說:“不可能,我不會放任他一個人和別人一起喝酒。”
他看著那個小男孩,說:“但是長得的確很像江望舒。”
女孩眼睛微亮,語氣鎮定地說:“他的確是江先生的親兒子,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驗dna。”
她看起來很有底氣,這個模樣無疑迷惑了在場的所有人,要不是江望舒知道自己沒做過,都要信了她的話。
段修澤捂住嘴,后退了幾步,眼眶紅了,“江望舒!?你居然、你居然!出軌!!!”
江望舒:“……”
段修澤踉蹌幾步,一手撐住了墻,“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居然給我戴綠帽!?”
江望舒沉默。
段修澤捶墻,“江望舒!你有沒有心!”
江望舒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茬,戲臺還未搭好,這人竟已戲癮大發。
段修澤嗚咽道:“我要在你的大腿上寫一個渣字。”
他的表演太浮夸了,以至于女孩鎮定的表情逐漸破裂,小男孩被她推了一下,意會般跑過去抱住江望舒的腿,怯怯地說:“爸爸,我怕。
”
段修澤看著那個小男孩,表演痕跡過重的臉上慢慢沒了表情,他走過去,那小孩以為他要打他,連忙躲到江望舒身后。
江望舒對此無動于衷,但是段修澤反倒蹲下來,對小孩笑道:“叔叔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可以抱你嗎?”
小孩不動,段修澤說:“好吧。”
他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顆巧克力,遞給小孩,這會兒他猶豫了一下,抵不過巧克力的誘惑,接了。
段修澤站起來,對那個女孩說:“我媽給你多少錢,我出三倍,你不用麻煩了,我不會誤會江望舒。”
這話一出,女孩眼里流露出幾分詫異,她遲疑了兩秒,還是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段修澤說:“十倍。”
女孩:“……”
她利索地承認了,“是段太太讓我做的。”
段修澤不意外,可以說和江望舒一樣,第一眼,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她很會把握人的心理,在大的方面做到了極致,但在小的方面又懶得遮掩,就像這個孩子,真的和六歲的江望舒長得有□□分相似,能做到這個程度,再恩愛的情侶夫妻都會懷疑對方的忠誠,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但她都不了解他們倆人真實的性格。
這是她的自大,家長式的高傲讓她一敗涂地。
段修澤很多次都在想,段瓏對他確實是沒話說的,待他很好,作為一個母親,不說那些偽裝刻意的成分,就說表現出來的樣子,她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也是為什麼段修澤會逃避三年的原因。
這其中心理的拉扯和煎熬無法與人言說,但是越這樣,他越容易陷入夢魘,害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