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澤一頓,從溫姨手里拿過袋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幾袋藥粉。
因為體積不大,段修澤塞進了口袋里,也不回答溫姨的問題,匆匆跑了出去。
溫姨在身后喊了他幾句,都沒能讓他回頭,便給段瓏打了個電話。
段修澤匆匆從車庫提了一輛車,忍著膝蓋的疼痛開車出去,只是還未行駛出多遠,便遠遠的在路上看到一個身影。
即使裹著厚實的黑色棉襖,也難掩其高挑的身段。
段修澤放慢了速度,車慢慢行駛到那人身邊,段修澤按了一下喇叭,那人扭頭看過來,果然是那張段修澤熟悉至極的漂亮臉蛋。
段修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被那止不住的笑容搶了先。
江望舒挑眉看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看到段修澤給他發的消息。
段修澤問他:“要上車嗎?”
江望舒說:“我開了車過來,在下邊路口。”
段修澤說:“帶你兜風去。”
江望舒像看神經病似的看他。
段修澤雙手合十,哀求道:“江望舒,求你了。”
江望舒:“……”
江望舒有些恍惚,他目光落到段修澤的臉上,他的笑容止不住,眼神的情緒一眼就能看穿。
二十歲的段修澤失去了什麼,和現在一對比,好像有了答案。
江望舒回過神來,繞過了車頭,打開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剛坐上去,江望舒想起什麼,問:“你有駕駛資格證嗎?”
段修澤:“……”
段修澤:“呃,我沒考,但是我有證。”
江望舒:“……”
江望舒拿出手機,“我要舉報你無證駕駛。”
段修澤:“……”
第47章 英雄救美
江望舒下了車,對段修澤說:“你下車,我帶你兜風。”
這話一出,段修澤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將車開到了一旁,隨后下了車。
段宅所在的區域有些偏僻,并非鬧市,甚至這條路都是段家修出來的,因此段修澤將車停在路邊也沒人會說。
段修澤下了車,要跟江望舒往路口走。
江望舒看他,“腿不疼了?”
段修澤在說真話和說假話這兩個選擇徘徊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說:“不疼了。”
江望舒不信,但是他沒說話,而是加快了腳步,到了自己的車面前,坐進去,將暖氣開得足足的。
段修澤坐到了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興奮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有些難以理解他這般像是小學生出游的喜悅感。
他想起什麼,問段修澤,“藥粉拿來了嗎?”
段修澤從兜里拿出了袋子,“在我這兒。”
他想起什麼,問江望舒:“你都到我家門口了,怎麼還叫跑腿的?”
江望舒淡淡地回答:“我要是見你,被你爸媽看見了,恐怕又要擔心我來拐你了。”
段修澤:“……”
他頓了一下,說:“咱們倆,應該是我拐你吧?”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段修澤哈哈哈地笑了一下,撓著頭說:“我之前做了個夢,夢見咱們倆去野營,我說咱們私奔,你說好。”
江望舒一愣,他踩下剎車,目光幽冷地看向段修澤。
段修澤被江望舒這個眼神鎖定,一時笑不出來了,訕訕了,“怎麼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段修澤都知道自己的氣勢被江望舒一壓再壓,哪還有從前的意氣風發————但是沒辦法,二十三歲的江望舒的確沒有十七歲的江望舒沉默寡言,但是也更尖銳、且不太好招惹了。
最主要的是,現在江望舒也是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像從前那般有所顧忌……
段修澤想到這里,忽然愣住了。
是啊,他從前為什麼知道江望舒會不高興,但還是孜孜不倦地去逗他呢?不就是覺得江望舒在他家,會有所顧忌麼?
這個事實雖然他沒有明確的想過,但是他的潛意識里是明白的,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
江望舒的目光一寸寸地在段修澤的臉上梭巡,最后收回目光,重新發動車子,低聲說:“沒什麼。”
段修澤抓緊了安全帶,若無其事地開了口,道:“江望舒,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江望舒有些心不在焉,“你說。”
段修澤感覺有些口干舌燥,但還是開了口,“你有沒有討厭過我?”
江望舒說:“嗯。”
段修澤:“?嗯是什麼意思?”
江望舒回答:“討厭。”
段修澤感覺到些許窒息,“……是因為我以前總是逗你嗎?”
江望舒糾正道:“那叫販劍。”
段修澤:“……”
江望舒:“上輩子你可能是打鐵的,每天都是千錘百煉的劍。”段修澤:“……”
他感覺本來就疼痛的膝蓋好像更疼了。
江望舒從后視鏡看他的表情,又補了一句,“現在沒那麼討厭。”
段修澤假笑著,開自己的玩笑,“是因為我現在不販劍了嗎?”
江望舒說:“不是,還是挺劍的。”
段修澤幾乎要維持不下去他的假笑,“……那、那為什麼你覺得我沒那麼討厭了?”
江望舒沒說話,也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一個保溫杯遞給段修澤,說:“泡藥喝下去。”
段修澤一頓,接了過來,從袋子里取出一袋藥粉,倒進了保溫杯里輕輕地搖晃,他正要喝,又想起什麼,咧起唇角,說:“我這是跟你間接接吻上了吧?”
江望舒:“……”
江望舒也彎起唇角,輕聲說:“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