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澤思索了一下, 說了一個地址, “西淳公墓。”
江望舒一頓, 說:“你去那兒干什麼?”
段修澤說:“當然是去掃墓啊。”
江望舒問:“給誰?”
段修澤說:“給一個朋友。”
西淳公墓有點遠,幾乎是b市的另一頭,單行程就要一個小時,更別說b市交通路況全國聞名的差,即使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在堵,上路性價比實在是不高。
但段修澤要的就是慢,他是恨不得在江望舒車上天長地久。
江望舒卻不吃他這一套,說:“太遠了,不送。”
段修澤哽了一下,說:“那先不去公墓,你送我去時代廣場吧,那兒近了吧。”
也要半個鐘頭,加上堵車,差不多也要一個多小時。
江望舒將車停下,對段修澤說:“你坐地鐵會更快。”
段修澤:“……”
他緊緊地抓著安全帶,說:“我不管,我要你送我。”
江望舒見他是鐵了心要賴在車上,便也不說什麼,重新啟動車子,說:“就這一次。”
段修澤看著江望舒微微蹙起的眉,唇角抿直的線條,都透著一股冷意。
段修澤知道江望舒可能還有些生氣,但也算聽進去自己的解釋了。
然而他并沒有那麼高興,仔細想想,其實不應該解釋的。
因為他對路野說的話,起碼也是有六分真心的,他實在是不喜歡江望舒將目光落到別人身上,他想江望舒只看著他。
什麼給江望舒介紹優質男人,這種事情他其實是做不到的,也就是打打嘴炮而已,因為潛意識里知道江望舒不會接受的,也知道江望舒在說氣話。
但他可能還不夠了解江望舒,雖然從小他就有些孤僻,喜歡獨來獨往,但并不是沒有和人親近起來的能力,只要他想,身邊可以有很多人。
現在江望舒似乎就是處于這種階段。
江望舒快要不屬于他的恐慌填滿了內心——但,在他醒來的那一刻,江望舒本就完完全全屬于他。
段修澤想到這個,心情又不好了。
他面上若無其事地說:“你明天還要去研討會啊?”
江望舒沒理他,段修澤臉皮很
厚,又問了一遍,這時江望舒才冷著臉回答:“去。”
段修澤說:“其實我給你買了個禮物,剛才不好給你。”
江望舒說:“別了,我不要。”
段修澤卻不聽他的,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自己還配了個背景音樂,“鐺鐺鐺鐺~給你的。”
江望舒瞥了一眼,說:“手表?我有,不要你送。”
段修澤將絲絨盒子往他面前送了送,“你仔細看看。”
江望舒便又看了幾眼,說:“報看。”
段修澤說:“不好看歸不好看,但你戴著就好看了,跟你很相稱。”
段修澤又說:“沒幾個錢,幾十萬的表,我又不會送你很貴的,你想要我還舍不得呢,你這都不收下,就有點看不起我了。”
江望舒淡定地說:“那我不收。”
“……”段修澤說:“你什麼意思啊?”
江望舒沒說話,卻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段修澤假笑道:“那你更應該收下,就當我剛剛說錯話的賠禮,可以嗎?”
江望舒沒理他。
在堵車的時候,段修澤抓起江望舒的手,就要給他戴上去。
江望舒倒是沒抽出手,他另一只手撐在方向盤上,手指微微抵住臉頰,扭頭看段修澤。
段修澤手里的那只表在江望舒看來,的確不是很好看,但金屬機械感很強,上手又變得好看了。
主要還是江望舒的手好看,他長得是有些纖瘦的,手腕細瘦,骨骼有些分明,戴上表后便多了幾分貴氣。
段修澤捧著江望舒的手,嘖嘖道:“好看,真好看,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段修澤抬眼看向江望舒,便看見他如此悠閑的姿態,似乎眉眼都微微舒展開來,含了幾分春水一般的笑意,將他整個人點綴得猶如清晨第一縷瀉下的細碎晨光。
突然,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段修澤握了握江望舒的手,嗓子啞了,“那個……”
他話還沒說完,身后有人拍喇叭,江望舒便坐直了身體,抽出了手,握住方向盤,車輛慢慢疏通,江望舒的注意力儼然不在段修澤身上了。
段修澤看著他手腕上那只表,因為江望舒姿勢的問題,袖口往上卷了些,露出了更多的皮膚。
段修澤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江望舒長得好,現在看來,他哪里都是漂亮的,皮膚像玉一般溫潤有光澤,身上的肉也分布得恰到好處,該有肉的地方都很有肉,好像……好像屁股也很、很軟。
段修澤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但江望舒此時離他如此近,獨屬于江望舒的氣息縈繞在段修澤周身,鼻間都是江望舒的氣息,叫他的克制力直直地降到了底。
他忍不住喊了一聲:“江望舒啊。”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叫段修澤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后背激起了一層細密的汗,他在車里翹起了一條腿,微微遮掩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說:“好像有點熱,你空調調低一點可以嗎?”
江望舒雖然沒說話,不過還是順了段修澤的意,將空調調低了兩個度。
“江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