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澤至今還是比較純情的,常識略有些缺乏,乍一看還沒認出來,便伸手撕開,一點濕乎乎的油膩膩的液體就落到了他手上,他還略有些迷茫地取出來,揪著微硬的那一圈展開一半,就猛然驚醒,反應過來是什麼了。
這是一個避孕套!!
未來的他竟然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嗎??
此時有人走過來,他嚇了一跳,忙將油膩膩的玩意兒塞進了口袋里,就算是沾濕了大腿,也沒敢拿出來丟掉,包裝袋也一并塞到了另一個口袋,弄得兩只口袋都是濕漉漉的。
等人走過他身邊,他才緊張兮兮地將手拿出來,抽了幾張紙巾擦去手上的潤滑液。
這期間還聞到了一絲草莓的香味,帶著絲絲甜意,澆了他滿身。
飛機起飛了,因為有兩個小時的行程,段修澤睡著了,在特殊甜味的氤氳之下,他做了一個夢。
是關于江望舒的,而且也跟他扯出的包裝袋有關。
夢里本不該有太陽,但段修澤很明確的知道那是一個清晨。
他在陽臺曬衣服,江望舒走過來從背后抱住他的腰,他便轉過身來將江望舒抱了起來,衣服都不曬了,將人抱到房間里不可描述。
不過因為十七歲的段修澤沒有素材,所以沒有畫面。
最后兩人靠在床上聊天,段修澤想抽根煙,江望舒踹他,說:“不準抽。”
段修澤笑著說:“你不抽我不抽,航母壞了誰來修。”
江望舒掐斷他的煙,“事后一支煙,十年上西天。”
段修澤:“好詩,給你點贊。”
三個地豎起來給江望舒點了一個贊。
這個畫面太過詭異好笑,江望舒踹了他一腳。
段修澤笑了起來。
明明是一副很和諧的場景,但段修澤驚醒后,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段修澤摸了摸口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是這玩意兒惹的禍!
段修澤起身去廁所,將那玩意兒丟進了廁所,洗了一把手重新坐了回去。
十七歲的段修澤從未想過未來伴侶會是江望舒,而現在各種事實、就連夢境都在告訴他,他們不僅結婚了,而且生活還很和諧,若是在他二十幾歲知道這一點的話,可能就沒太大抵觸便會接受,但是他現在是十七歲,是在最叛逆的年紀。
越和諧,越真實,就越讓他逆反,作為一個未成年的自我中心,他還遠超“同齡人”。
這就是江望舒在最初跟他不對付的原因。
半個小時過后,段修澤下了飛機,段家的管家也就是江文翼早已等候多時,他舉著牌子接到了段修澤,要給段修澤提行李,段修澤拒絕了,他比江文翼高許多,也還算人高馬大,行李袋是拎的輕輕松松,也沒有被家長過于溺愛的壞毛病。
江文翼也不勉強,笑著帶他坐上了車,開始跟段修澤說家里這幾年的情況。
段修澤是隨母姓的,都說家庭對孩子的影響是可以貫徹一生的,而段修澤能養成如此隨性、雖自我中心卻也并會囂張跋扈的性子,自然也是歸功于家庭。
他父親是一個很儒雅也很有幾分幽默的人,母親雖略有強勢,不過也松緊有度,恰到好處,兩人十分恩愛,雖然兩人都很忙碌,卻也依然能抽出許多時間來陪伴家人,關系的緊密讓段修澤與家庭聯系十分密切,有了一個正向的成長環境,讓段修澤的性格很健全。
不過段修澤是被當做段家繼承人來培養的,因此自小對他的教育自然也是嚴厲的,段修澤也曾逆反過,但都被段瓏使法子給安撫下去了———江望舒在其中充當的作用自不必說。
江望舒的作用在段修澤少年時期就是一個拉仇恨值的角色,這能讓段瓏高坐釣魚臺,明眼人其實也能看出來,但段修澤身在其中,自然是迷障遮眼,看不清晰。
而這樣個角色的江望舒將人拐跑了,還私奔結婚了,這真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事情傳開了之后,段家直接成為了一個笑柄,即使沒人敢在段瓏面前說,但私底下取笑的人真的不少。
不過段瓏并沒有去找他們,將段修澤強行帶回來,她顯然是極其聰明的,知道對付私奔的小情侶不能一味的阻撓,否則適得其反,因此她表現得十分寬容大度,不僅沒阻撓,連段修澤轉走的大筆資金她也沒計較。
這種大度是建立在她認定了他們倆不會長久,頂多只是一時之歡。
段修澤遲早會回來。
雖然歷時兩年才得償所愿,且段修澤并非自己悔悟而是失去了記憶,但段瓏只看重結果,并不在意過程。
至于段修澤日后會不會記憶,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而十七歲的段修澤聽見江文翼說起段瓏不阻撓他們不尋他們這件事,他也是通透的,隨口回答:“我媽聰明啊,她要是阻撓我,我更覺得非江望舒不可,我不僅要跟江望舒結婚,我還非得給他生個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