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面,莊凡心問:“那位學長今天沒來啊?”
裴知正拾掇:“半夜來都能被你撞見,要是被主辦方發現,我還比不比賽了?”
莊凡心坐在操作臺上,掃一圈,看見個穿緊身褲的老美,等人走了,小聲問:“你說那個萊納德是gay嗎?”
裴知汗顏:“你現在是不是看誰都像gay?”
莊凡心哼哼:“那也是你害的。”
“我不是說過嗎,gay也是普通人,尤其是深柜,更看不出來。”
“所以,可能身邊……”
裴知說:“對,可能你身邊就有人是gay,比如我,可能還有誰你天天見,一起玩兒,而你卻不知道對方也是gay。”
莊凡心蹦下操作臺,又震驚了。
他細細排查,齊楠至今沒有喜歡的人,會不會是gay?班長也很少提女生,會不會是深柜?牛丸粉店的老板四十多還沒結婚,會不會已經gay了許多年?
天哪,除了顧拙言,莊凡心感覺身邊全是gay!
作者有話要說: 裴知:帶不動。
第31章 莊凡心回來了!
顧拙言在爺爺家住到假期最后一天, 七號下午的飛機回榕城, 老爺子親自送他和顧寶言到機場。換好登機牌, 祖孫三個說幾句暫別的話,年前就見不著面了。
女士優先,顧寶言先說:“爺爺, 我會想你的。”
顧平芳道:“也不要太想,半個月想一回就夠了。在榕城無人管教,趁機會多玩兒多跑, 多纏著你姥爺求知解惑, 那老頭懂的東西可多了。”
和孫女聊完輪到孫子,顧平芳拍一下顧拙言的肩膀, 說:“你呢,打小就不用我操什麼心, 正事上靠譜,至于其他事情嘛, 劍走偏鋒還是倒行逆施,你自己瞧著辦。”
顧拙言開玩笑:“您不怕我惹禍?”
顧平芳笑言:“循規蹈矩是庸才,沒意思。”撫一撫掌心, “對了, 你這回來一趟,親家也沒讓你帶話問個好?”
顧拙言如實說:“我姥爺說了,兩個老鰥夫沒必要那麼親熱。”
這話顧平芳不愛聽,老鰥夫更需要人文關懷嘛,他大度道:“那你回榕城后代我向老薛問好, 言辭驕矜冷淡些,甭顯得我太熱乎。”
時間不早了,人來人往也容易沖撞,臨走,顧拙言捂住顧寶言的耳朵,挨著老頭確認:“爺爺,我爸媽那兒,您都交代好了?”
老頭白他一眼:“你信不過萬有引力,也該信得過你爺爺。”
顧拙言徹底安了心,擁抱一把險些勒斷顧平芳的老骨頭,牽著顧寶言進候機大廳,心里的疙瘩解開了,連步伐都比來時輕快許多。
機艙外濃云滾滾,沒信號,但總是忍不住看手機。
莊凡心偶爾會打來,說些瑣碎的,煩悶的,或者晉級后報個喜。顧拙言簡直像個客服,二十四小時恭候著,莊凡心不開心,他送上安慰,莊凡心開心,他跟著樂,話術也越來越高明。
視野漸漸清晰,眺見那片熟悉的色塊后,飛機開始降落。薛茂琛來接,送別爺爺迎來姥爺,顧拙言和顧寶言一左一右伴著老頭回了家。
薛茂琛說:“我還怕你們不舍得回來呢。”
顧寶言趴在車窗上:“怎麼會呀,我看榕城更好,家里的金山銀山比不上榕城的綠水青山。”
顧拙言說:“我特想吃胡姐燒的菜。”
兄妹倆儼然成為精神南方人,一路上看不盡的大榕樹,拐入舊巷,德牧百米沖刺奔出來迎接,胡姐也從廚房探身叫他們。
門廳放著一沓報紙,顧拙言問:“賣廢品嗎?我正好也有廢卷子處理。”
薛茂琛說:“是小莊家的報紙,正好你回來了,明天開始你幫他收。”
不得不說莊家一家三口真愛讀書看報,早晚報、園藝雜志、設計期刊,報箱幾乎每天都有收獲。顧拙言應下,每天早晨遛狗順便收報紙,忘拿垃圾袋的時候還偷偷用報紙撿過邦德的屎。
顧拙言裝著份園藝雜志去上學,第一節 物理課,他在最后一桌津津有味地看雜志,原來月季有上百種,北方街道上種的那種是最難看的一種。
忽然老師停下來,點名道:“齊楠?”
所有人看向第三排,顧拙言抬頭望去,卻不可避免地先看見莊凡心空著的座位。齊楠打著盹兒一激靈,從座位上站起來,自覺地說:“老師,我站著吧。”
老師說:“假期玩瘋了?今天開學,昨晚就應該早點睡。”
齊楠撓撓頭,一直站到物理課結束,課間咣當趴在桌面上補覺。班長移動到莊凡心的位置,煩人道:“教室是讓你睡覺的嗎?昨晚為什麼不早點睡?”
齊楠說:“還他媽不是因為莊凡心!”
顧拙言接水經過恰好聽到,不禁側目瞥了一眼。
齊楠打著哈欠訴苦:“我昨晚十點就鉆被窩了,準備玩一小時游戲就睡覺,結果莊凡心和我聊天。孩子出門在外我又不能拒絕他,就聊,媽的纏著我聊到快十二點,我玩完游戲都一點了!”
顧拙言迅速提取幾個信息,莊凡心主動找齊楠聊天,纏著,聊了足足兩個小時。他灌一口水,什麼事兒能聊倆小時?分析美國經濟形勢都不用那麼久。
再說,為什麼找的是齊楠,不是他?
班長說:“凡心想你了唄。”
齊楠哼哼道:“他哪是想我。”
班長仗義地說:“肯定是比賽期間壓力大,所以他打給你放松放松,你這倒霉東西也太不懂得體貼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