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爺爺,”周朔說:“我不跟他比。”
周國盛嘆氣:“是,我的錯。”
“爺爺,別說這個了,晚上還睡得著嗎?”
周國盛不搭理周朔的插科打諢,他自顧自往下說:“周朔,我給你留了一筆錢。”
周朔沒料到如此走向,話滾到嘴邊出不來了。
“這錢本來打算在你結婚的時候給你買套房子,不然以后跟我們擠一起生活影響兩口子感情,能搬出去就搬出去。”
周朔滿腦袋冷汗:“爺爺,離譜了啊。”
“什麼離譜,”周國盛哼哼唧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結婚了!”
周朔眨眨眼,打岔:“大伯的年紀可不像早婚早育出來的。”
“結婚后就去當兵了,沒來得及生嘛。”
周朔說了聲哦,又說:“我可不想生。”
“胡說八道!哪有人結了婚不生孩子的!”
周朔不想結婚,這話他沒說出來,怕老頭血壓高。
“還早呢,再說吧。”
周國盛看周朔的表情不耐煩了,自己也不繼續往下給親孫子找不痛快,想著先一步一步來,免得操之過急了,顯出反效果。
老頭打親情牌,語氣倒是輕松了,“周朔,我給你留的錢全在存折里,藏得可隱蔽,你爸也找不到。你要是需要錢了就跟我說,我給你。”
周朔斜著眼看小老頭,揶揄:“不用等到結婚的時候了?”
周國盛認真想了想,回:“能等到就最好啦!”
周朔:“……”
這話說不清!
爺孫倆聊了半個多小時,到底也沒聊出什麼正經的東西,周國盛倒是被安撫下來了,到頭誰睡。
周朔流了一身汗,南方本來就潮,如今里衣全濕了。他回到自己房間,脫了衣服洗澡,洗完澡又神清氣爽。周朔睡不著覺,腦子里除了周國盛那些試探性的言語,就只能顧清渠了。
他睡了嗎?
恐怕沒有,顧清渠不會這麼沒心沒肺。
周朔猛地從床上跳起,他把周國盛的那一些暗示拋到九霄云外,心之所念只剩下顧清渠了。
太想了,一刻不見如隔三秋。
周朔駕輕就熟地翻越陽臺,在寂靜的深夜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是一只強壯又敏捷的豹子,為求愛翻山越嶺。
陽臺門沒鎖,周朔輕而易舉地推門而出。
“清渠哥哥?”
顧清渠沒回應,也沒有動,他側身睡覺,床鋪空出一半的位置,像特意等著誰過來。
周朔甚至不用脫衣服,他躺下,鉆進了顧清渠的被子里,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周朔的雙唇磨著顧清渠的耳朵,輕聲詢問:“你是在等我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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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食髓知味
顧清渠被蹭得酥麻,開口就罵:“混賬玩意兒。”
周朔全當是夸獎,樂不思蜀地收下了:“是啊,我是。”
顧清渠被周朔抱在懷里,滾燙的,他們像滾在刀尖上的囚徒,哪怕一刀皮開肉綻,也無法抗拒欲望帶來的吸引。
食髓知味。
周朔攢著力氣不敢過于瘋狂,只能慢慢地摩,摩到顧清渠后頸泛起一層紅,便抑制不住炙熱的呼吸。
顧清渠又被逼出眼淚了,眼淚順著眼角滑到耳垂,滴答一聲落在周朔的上唇,他伸出舌尖舔舐,甘之若飴。
“哥哥,沒關系的,爺爺睡了,他聽不見。”
“你……什麼毛病!”
顧清渠被這個稱呼撩得魂不守舍,他開口就哼,只能緊緊咬著唇。
周朔卻喜歡極了,越發蠻不講理。
直到結束,這場情愛并不激烈,倒像是溫存,也像極了他們的關系。
周朔躺著緩神,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顧清渠沒有動,他一直保持側躺的姿勢,輕輕叫了周朔一聲,聲音嘶啞。
周朔拖著長音說嗯,他太困了。
“你回去,別睡在這里。”顧清渠說。
周朔睜開眼睛,他久不應答,在黑夜里體現不出任何情緒,
顧清渠微微蹙眉,“周朔?”
“好,我回去,”周朔輕嘆,又自嘲似的笑了笑,“真跟偷情似的。”
顧清渠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這不是你想追求的刺激嗎?”
“是啊,刺激,”周朔起身離開,走到陽臺,不輕不重地說:“刺激得讓我覺得你要跑了。”
顧清渠想說他不會跑,雖然現階段的狀態確實有點脫離現實的掌控,但不至于太糟糕。
兩心之外無人知,挺好的,顧清渠想。
瞞著吧,還有挽回的余地,把周朔穩住,也把周國盛穩住了。
顧清渠心累,話沒說出口就睡著了。
周朔的心態很能穩住,只要顧清渠不再若即若離的來一套連招,他就不會作妖。囂張跋扈的帥逼背上書包,突然有了一股青春洋溢的美味。
就像盛宴桌上的名貴菜,顧清渠偶爾吃一口,能惦記好久。
當下的日子除了周老二隔三差五找存在感以外,任何人都能覺得滿意。
當春暖花開之時,周朔還未好好享受花花世界的暖意,就要面臨一場考試,時間掐指一算,不剩一個星期了。
周安言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回來一趟,他不知從哪兒打聽了,說是校長準備好了一套考卷,題目不簡單,跟最初約定好的‘隨便考考’背道而馳。周安言不齒這種背信棄義的做法,大罵校長頭發少心眼多,他讓周朔不要掉以輕心,最起碼這一個星期,刷題比吃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