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對上他說不出好話!”周朔犯渾,端出來的德行一言難盡,“你們都想讓我好好學習,讓我把心思放在書上,我放了啊,他非得給我找不痛快,那我還能好好學嗎?爺爺,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沒把周安良當爸,我怕您傷心才不跟他起正面沖突,我惹不起他,那我就躲啊!清渠有地方讓我躲著,我不至于流落街頭。”
顧清渠:“……”
這理由編的合理且清新脫俗。
周朔成功轉移火力和注意力,周國盛心里存疑,但如今也無法展開細想,因為他覺得周朔說的對!
老頭子跺腳,急得慌:“那也不能一直不回家啊!”
“我們這不是回來了麼,”周朔嬉皮笑臉,嘴里恰著蜜,“爺爺吃飯了嗎?我陪您吃飯。”
周朔扶周國盛進堂屋,同時偏頭對顧清渠使了使眼色,他得意洋洋,是在邀功。
弄得顧清渠五味雜陳,一時找不準該回個什麼表情合適。
周朔太能扯,把周國盛的思緒打斷了,他順著周朔的問題回答:“還沒到飯點呢,吃什麼飯。你大伯等會兒也過來,一起吃飯。”
怎麼這麼不消停。
周朔心里腹誹,嘴上笑著說好。
晚飯時間過了不久,其實周老二回來了,可他在屋外就聽見周老大的聲音,立馬掉頭就走——
跟自詡高人一定的冤家面對面,吃狗屎都比進屋吃這頓飯香!
周安言吃便飯,就一個人來的,周芝芝想跟著,被周安言威嚴慎重地勸回去了——顧清渠已經被他從女婿的名單中移除,周芝芝沒必要頻繁往來,再無端讓人誤會什麼。
于是今晚這頓飯,顧清渠吃得開心,周朔也相當舒心。
相比每分每秒都能抬高血壓的幺蛾子,周安言的存在還是如沐春風的。他像微服私訪的古代封建帝皇,從周國盛的身體開始問,問得老頭暈頭轉向,直言要回屋吃藥。于是周安言又把注意力放在周朔身上。
來回就那幾個事情——
學習怎麼樣、態度怎麼樣、規劃怎麼樣?
就那樣,挺好的。
周朔木訥且機械的回話,看得出很敷衍。
周安言放他回去寫題,目光一偏,落在了顧清渠的臉上。
顧清渠做足了心理準備,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套茶具,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老舊的木桌上,淡笑著沏茶,說道:“大哥,喝茶。”
其實周安言和顧清渠沒什麼好聊的,彼此見面時間不多,相處的時間也不多,性格也基于最普通的了解,日常是浮于表面且虛偽的噓寒問暖。
聊天內容左耳進右耳出,答得相當妥貼,但沒有實際意義。
這二位在充滿官腔的單位里混著,這些人情世故都習慣了,并不在意,只有周朔替顧清渠累得慌。
喝完一壺茶,顧清渠親自送周安言離開,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周朔等在顧清渠的房間里,沒寫幾個字。顧清渠把房門一鎖,終于是松了一口氣,他回頭,看見周朔笑意盈盈的臉。
“清渠,你怎麼能跟我大伯聊這麼長時間,”周朔抱怨,“他一開口我就想跑了。”
顧清渠說:“我替你擋槍呢,看不出來?我要是跑,他一定來找你。”
“看出來了。”周朔招手要顧清渠過來。
顧清渠站著沒動,“干什麼?”
“沒干什麼,”周朔垂著眼睛,暗黃燈光打出睫毛的陰影,好迷人,“有道題我不會做,等你很久了。
”
顧清渠抗拒不了,他走過去了,跨腿坐在周朔的腿上。
“有凳子不坐啊?”周朔問。
顧清渠瞇了瞇眼睛,說:“太硬了,難受。”
周朔笑開了,“嗯,對,我的軟。”
顧清渠偏頭貼進,他百般撩撥地在周朔耳邊吹氣,似乎又說了句什麼話,周朔聽了還是笑,但笑中帶了點如饑似渴的欲。
周朔的唇往上走,他尋找顧清渠的唇。
接吻,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已解鎖!關一天了寶寶們QAQ
第63章 “你是在等我嗎?”
周國盛沒睡,他坐在院子里,說是看月亮。可今天才初五,天上沒有月亮,院子四周只剩房間里的燈能照亮這里的景和人的情緒。
幽暗的,不甚清晰。
顧清渠暫時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周朔,他享受接吻。他們在房間里暗度陳倉,也是幽暗且不能為人知道的秘密。
初嘗情欲甜頭的人無論如何也藏不住歡悅又奔放的目光,周朔就是這樣,在飯桌上,他飯沒吃幾口,眼珠子恨不得摁在顧清渠身上,全是求歡的信息素。顧清渠也渴,他不停喝水,拼命克制,卻依舊滿身是汗,偶爾目光觸碰,交纏即放,卻心如鼓擂。
這種情愫,俗稱饑渴。
顧清渠心虛作祟,不敢太放肆,他怕被人發現,不管是周國盛還是周安言。
現如今總算解了渴,正事也要做。
顧清渠把周朔鉆進自己衣服里的手攥出來,氣喘吁吁地掛在他身上,“別摸了,癢。”
周朔意猶未盡,隔著衣服繼續。
“清渠,我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人在新穎期的感情到達頂峰時,任何上頭的話隨時脫口而出。
顧清渠并不會放在心上,但他依舊認為‘死’這個字非常不吉利。
“周朔,你年紀輕輕的毛病怎麼這麼大,”顧清渠捏著周朔的頭發,從他身上下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