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有所指了。
董淵微微抬起腦袋,“周朔,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周朔往后一步退出房間,他讓煙熏得暈頭轉向,“修好了我給你送回來,修不好就扔了。”
董淵沒什麼表示,點頭說行。
“那我走了。”
“走吧,”董淵揮手,“把門帶上,我先睡會兒,兩天沒睡了。”
周朔想讓董淵把這房間里的煙氣散了再睡,這樣容易憋死,但董淵說完話,閉著眼睛已經說睡就睡了。
周朔無奈搖頭,他把門關上了,沒往哪兒去,直接回了家。
家里安靜,周國盛出門釣魚,嘴碎的八哥俾睨眾生,對周朔愛答不理,它屁股一甩,回窩睡午覺。
周朔愈發覺得八哥跟顧清渠像,簡直是一脈相承且收放自如的高冷。
“回頭再收拾你。”
八哥不甘示弱,守著蚯蚓干,鏗鏘一聲嘎!
周朔回自己房間,一待就是一下午,沒出來,專心致志地修錄影機,他喜歡做這些事情,算是個愛好。
對于把機械設備拆了再裝回去的手藝,周朔不用人教,他自學成才。小時候拆玩具,再大一點,他把周國盛的收音機拆了,被周國盛揍了一頓后,晚上重新裝回去,還能唱。現在拆電器,他房間里的彩電,沒看過幾回,倒是拆裝好幾次,周朔一點兒也不心疼。
反正都是一個套路,修不好就扔,沒人說他什麼。
董淵的錄影機周朔之前拆過,能修好,就是費時間。周國盛回家時間晚了,怕家里兩個孩子趕不上吃晚飯,火急火燎地推開門,家里卻出乎意料地安靜。
“清渠?周朔!”
答應周國盛的只有鳥叫聲。
周國盛覺得奇怪,他張口又要喊兩聲,堂屋的電話響了。
周國盛連魚竿也沒來得及扔,匆匆跑進屋接起電話。
是顧清渠打來的。
“清渠啊,”周國盛問:“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呀,怎麼了?”
顧清渠回:“我要加班,跟您說一聲,今天不回來吃完飯了。”
周國盛說哦。
顧清渠又問:“你們吃了嗎?”
“我還沒吃呢,剛回家,周朔也沒吃,我沒見著他人!”
顧清渠愣了愣,說:“他在干什麼?”
“不知道啊,在屋里呢吧,應該在家的,我看他自行車鎖在鐵門外!”
“嗯,”顧清渠輕輕應了一句,“周叔,你跟他說一聲,晚上不用來接我了,下班應該挺晚的,我自己回來。”
“幾點呀?”
顧清渠看了一眼滿桌子的文件,十分含蓄地報了個時間,說十點。
“沒事兒,”周國盛笑聲爽朗,他說:“反正周朔閑得慌,我告訴他一聲,他想去接你我也攔不住啊!”
顧清渠說行,又聊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周國盛重新站回院子中間,仰著腦袋喊周朔的名字,八哥跟他一起。
這種氣勢,死人也能被叫回了魂。周朔推開窗戶,表情不太高興,“爺爺,干什麼,別喊了!”
“下來吃飯!”
周朔探頭往樓下看了看,“清渠回來了?”
“沒呢,他打電話了,說不回來吃飯,晚上加班,應該挺晚的,他讓你不用去接啦!”
周朔興致缺缺地說聲哦,剛要關窗戶,又回頭問:“幾點下班他說了嗎?”
“十點。”
“知道了。”周朔關上了窗戶。
周國盛:“……”
知道個球!
天幕徹底沉了,周朔沒吃晚飯,周國盛也沒再喊人,他看了眼時間,八點,還早。錄影機應該修好了,得試試。
周朔翻箱倒柜地找影帶,突然想起之前從董淵那兒拿了一張——放哪兒了?好像扔在衣柜里了。
可為什麼會被藏在衣柜里,周朔暫時想不起來了。
房間沒開燈,影帶放進錄影機后有三十秒的空白時間,周朔捏著遙控機耐心地等,等畫面出現,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聲曖昧又壓抑的輕喘。
男人的聲音!
周朔驟然睜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電視里的畫面,全然忽視了樓下鐵門開合的聲音。
顧清渠回來了。
第58章 “我想什麼你不知道?”
周國盛躺在藤椅上捧著收音機聽黃梅戲,他看見顧清渠的臉,一時沒反應過來,懵了懵,問:“清渠?回來了?”
“嗯,周叔,回來了。”顧清渠走進堂屋,看見飯桌上還擺著碗筷。
周國盛抬頭看鐘,“才八點,這麼早呢?不是說要十點嘛?”
“提早做完工作,沒事就回來了,”顧清渠往屋外看了看,問道:“周叔,周朔呢?你們還沒吃飯嗎?”
“我吃了,周朔沒有,他把自己關房間里不知道在干些什麼,我喊不下來他!”周國盛關了收音機,起身動了動,挺困的,“我先去睡了。清渠,你去看看他,這飯涼了,問他吃不吃,哼,愛吃不吃!”
周國盛年紀大了,偶爾說話翻來覆去,老年人的通病,顧清渠認真聽,聽完了應,說好。
周朔在干見不得人的事,沒有鎖門,他太專注了,甚至沒聽見顧清渠上樓的腳步聲。
錄影帶播放不到十分鐘,畫面里的兩個男人進程卻是坐了火箭。周朔口干舌燥,心臟被摁在了嗓子眼里跳,砰砰砰地直擊大腦每處神經。露在身體外的引線只需一根火柴,欲望便能炸得方圓幾里寸草不生。
當不算高清但無碼的畫面直接呈現在周朔面前,體位上方的男主角大刺刺步入正題,周朔吐出一口濁氣,他心里卻只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