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們的事情?”
燕瀾又點頭,張嘴接過喂到嘴邊的蝦餃。
謝韻之有些欲言又止,“全都知道?”
燕瀾再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和我聊聊五年前的事情?”
燕瀾:不想聊。
謝韻之聳了聳肩,“好吧……反正人是我的。”
燕瀾十一假期的后半段一直待在謝韻之家里,因為之后謝韻之都沒能找到時間陪他和天天出門,燕瀾白天就陪天天玩,等到晚上謝韻之下班回來就改成陪他。
叔侄倆把他假期的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和諧共處,互不打擾。
連阿姨都習慣了只要謝韻之回來就看不見燕瀾,然后第二天再看著他從客房出來,好像他一直就待在客房里。
時間轉瞬即逝,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假期就已經結束了。
8號那天燕瀾是滿課狀態的,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到下午四點,所以七號晚上燕瀾就收拾好了東西,謝韻之送他回美院。
下車前,燕瀾沒等謝韻之說點什麼,扭頭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也不在乎駕駛座的司機,啾一聲吻了他嘴唇一下。
謝韻之回吻:“晚安默默。”
回到宿舍,楊曉樂一看他回來馬上暫停正在播放的連續劇,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面前拉開他的衣領檢查脖子。
很好,沒有吻痕。
隨即雙手捧住燕瀾的臉。
很好,看上去很開心。
檢查完楊曉樂扭頭往回走,繼續播放連續劇。
燕瀾一邊打開帆布袋一邊往里走,從里面拿出三個塑料飯盒放到他手邊。
楊曉樂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給我的嗎?”
燕瀾點頭。
楊曉樂好奇地打開飯盒,一盒檸檬無骨雞爪,一盒香酥掌中寶,一盒蜜汁烤翅。
燕瀾:給你帶的宵夜。
楊曉樂小嘴一撅,找出自己的餐具,“好吧,那我就原諒你把我丟在宿舍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這話里怨氣很重,燕瀾心里一邊覺得抱歉一邊又覺得好笑。
他們室友當了這麼多年,無論什麼節假日都在一塊,說起來這還是燕瀾第一次把他留在宿舍好幾天不回,楊曉樂心里有怨氣倒也正常。
“我已經預感到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孤家寡人,獨守空房,我還想著讀完書工作了跟你租一個公寓還一起當室友呢,這下看來是要破滅了,不,是鐵定破滅,等你畢業了謝韻之肯定要你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燕瀾低頭打字:沒那麼快的,我們還可以住在一起,而且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不可替代的好朋友。
楊曉樂咬著勺子看完那句話,眉毛一挑笑得狡黠,一掃剛才怨氣沖天的樣子,“那可不,我可是正宮!謝韻之來了也只是妃!”
燕瀾覺得他這句話很好玩,問:我能把這話說給他聽嗎?
“謝妃?可以,說吧。”
燕瀾樂得眉眼彎彎地點開微信。
[傳樂樂皇后的話,他是正宮,你是妃。]
這會兒謝韻之應該還在路上,所以他回復得很快。
[那默默陛下更愛哪個?]
[.]
[很難選?不該果斷選我?]
[是這樣的,我們成年人不做選擇題,我們全都要。]
過了十幾秒。
[我想你了默默。]
燕瀾看得臉頰有點發熱。
[我也想你。]
第二天一早,因為早課八點就得到教室,教授會點名,七點四十燕瀾就拉著睡眼惺忪,困得哼哼唧唧想哭的楊曉樂往教室方向走。
“咖啡,我需要咖啡。”
燕瀾牽著他去找了一臺自動售貨機,掃碼買了兩罐咖啡。
“我不要這個。”
楊曉樂嘴上嫌棄地說不要,但還是接過打開拉環湊合喝。
整個上午,兩人都扎在知識的海洋里。
好不容易捱到早課結束,楊曉樂上半身趴在課桌上簡直要虛脫了。
“受不了……我有時候都在思考,我為什麼要讀研……”
燕瀾低頭笑著收拾書本筆袋,因為楊曉樂喪得不肯動,他順便就幫他收拾了。
離開教室后,楊曉樂像沒骨頭一樣掛在他身上不肯好好走,“我得吃點好的,這種時候我需要肉,垃圾食品來拯救我的靈魂。”
到了食堂楊曉樂勉強來了點精神,他和燕瀾想吃的東西不一樣,兩人把書包留著占座后就各自去買自己想吃的午飯。
楊曉樂直奔牛排意面,燕瀾去葷素都有的家常菜櫥窗排隊。
燕瀾平時其實沒少去食堂,除了之前因為迎新晚會的表演他得到了太多的關注,所以那兩天都躲在宿舍吃泡面外,其他時候他都是在食堂吃飯。
按理說大家都不會太驚訝他出現在食堂。
但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燕瀾總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比以前要多,而且還總能看到有人看著他竊竊私語。
這種感覺可不太好,燕瀾有些不悅的冷了臉,忽然不想在食堂吃飯了,想打包回宿舍。
食堂的另一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餐的楊曉樂忽然聽見了排在自己身后的兩個女生說起燕瀾。
“哎哎,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燕瀾啊?”
“好像是……我的天他還敢出來啊?他是不是還不知道?”
“有可能喔,畢竟帖子凌晨才冒出來的,今天早上要不是你發給我看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同時被幾個男人包養,太惡心了,真的看不出來他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