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斯聞挑了挑眉。
“你確實幫了我,我對你也確實感激,這種情感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消失,我怎麼確定和你的一切是和感激無關呢?”
“等你會拒絕我的時候吧。”陸斯聞說。
“嗯?”程讓不明白。
“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會點頭,吻你摸你,你也都是順從,甚至我想要再進一步你也會主動問我是不是想要,程讓,你的意愿呢?你是怎麼想的?”陸斯聞看著他:“你是想要接吻?還是說接不接都可以,但因為我想,所以才接?上床是因為你想要還是說因為我的暗示你以為我想要才想要?”
程讓不說話,看著他。
陸斯聞笑了起來:“我沒那麼急色,慢慢來,十年都等了,還在乎這點時間?”
程讓還是不說話,陸斯聞又說:“而且我多少有點陰影,萬一你再去買藥吃,我怕自己這輩子都硬不起來了。”
程讓:“……”
這人真記仇。
上床這回事講究一個氣氛,如今他們聊了這麼多,剛才的激動和氛圍也早就散了大半,若再想連上則顯得有些刻意,也沒那個必要,更何況他們之間似乎也不需要用多親密的行為來證明。
也沒有任何行為可以抵得過陸斯聞對程讓十年的等待。
這是程讓的底氣,陸斯聞對他的喜歡是他重新接受自己面對世界的唯一自信。就像陸斯聞所說的,他們之間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多到足夠可以慢慢來。
陸斯聞身體完全沒有癥狀之后程讓同意陸斯聞出門,兩個人花了幾天的時間將拉薩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走了一遍,他們走過八廓街,到過納木錯,去過布達拉宮,也看過羊卓雍措,程讓臉上的笑容或許比他這十年來笑得都多。
十年來他雖然走過了國內大大小小的地方,但那都是為了生活,為了逃避,如今卻不一樣,他擺脫了那些枷鎖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旅行者,身邊有了他最為信任的人,和這個人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讓人心曠神怡的。
后來他們離開拉薩去了林芝,去了阿里,去了珠峰,在珠峰腳下陸斯聞為程讓慶祝了33歲的生日,他們擁吻,卻并沒有太長時間,畢竟這里的海拔不允許他們親密太多,程讓告訴陸斯聞,說他活了33年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陸斯聞笑著接下他的夸獎,繼而向他保證:我可以一直讓你這麼開心。
程讓在陸斯聞的身邊越來越像一個孩子。
等他們再返回拉薩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后了。
陸斯聞本來以為他們要離開西藏準備去到下一個地方,如果說看的玩的,這里的每一個值得去看的地方他們都已經走過,是時候去到下一個目的地了,可當陸斯聞問程讓的時候,程讓卻在猶豫幾秒后開口說:
“我沒想離開。”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讓剛從浴室里洗澡出來,陸斯聞正站在床邊疊衣服,聞言抬眸看過去:“嗯?”
他似乎不是很理解程讓這句話。
“陸斯聞。”程讓看著他:“我手上沒錢了,我得賺錢了。”
程讓這些年很少定下來,更沒有穩定的工作,都是到一個地方再找工作,等這個地方沒什麼安全感了再去下一個,他沒什麼積蓄,手里的錢只能維持生活,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可他前幾個月回了北城,在沒有任何收入的情況下幫了樊舟幾個月,樊舟是要給他報酬,可程讓不想要也不能要,加上在北城又租了房子,如今更是在西藏玩了一圈,他現在手里的錢只有1000出頭了。
陸斯聞或許是有錢,有積蓄,可如今他也沒有了工作,還是因為自己。程讓不愿意花,也不能花他的。
他知道說這些多多少少有些掃興,可早晚都是要說的。這是程讓的現實,一個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陸斯聞用了幾秒的時間就接受了程讓的理由,連說一句‘我有’都沒有,繼續手中的動作,像問今天晚上準備吃什麼一樣的問他:“一般你會在一個地方工作多久?”
程讓不確定陸斯聞是什麼意思,開口:
“一般都是半年左右,喜歡的話也待過一年。”
“嗯。”陸斯聞說:“那我們就不要住酒店了,是不是該找個房子住了?嘖,你沒打算離開應該跟我早點說的,你說我們這一個多月的酒店費用多浪費,還真是敗家啊。”
程讓一直都知道陸斯聞很體貼很溫柔很照顧自己,可他還是沒想到陸斯聞聽到自己留下會是這樣的反應,再這樣下去,他都要把自己慣壞了。
程讓沒說什麼,現在說什麼似乎都不太能表達自己的心情,所以程讓隨手扔開了手中的毛巾,直接走過去將陸斯聞撲倒在了床上。
那一刻,程讓什麼都不想想了,說他自私也好,壞也好,他只想要眼前這個人,只想和他再親近一些。
陸斯聞的手中還拿著一件T恤,剛要疊起來就被程讓襲擊,他躺在床上承受著程讓的重量笑了笑,還沒說話就被程讓吻住了,兇狠的,激烈的,絲毫沒有喘息余地的一個吻,直到兩個人都快要在這個吻中溺斃而亡的時候程讓才終于放緩了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