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3歲那年認識,至今已經相識19年,暗戀7年,在一起不過半年,原本以為是一場得償所愿的兩情相悅,卻到頭來還是躲不過一場分開。
第2章 重逢
十年后
卷簾門被哐哐砸響的時候,程讓在二樓的小休息室里剛睡下還不到兩個小時,他把被子扯過腦袋卻依然阻隔不了魔音入侵,堅持了兩分鐘樓下還在孜孜不倦,無奈之下只能起身下樓。
卷簾門被推上去,早晨刺眼的陽光還未讓程讓看得清門口站著的是誰就被塞了一串鑰匙在懷里:
“我媳婦兒要生了,我得趕緊去醫院,你幫我把店收拾一下,謝了謝了。”
曹猛說完就帶著他快200斤的一身肉跑向了路邊的車,走了。
程讓站在門口,整個人都還是懵的,直到旁邊小超市的老板過來開門跟他打了聲招呼他才回過神,淡淡應了一聲邁步去了曹猛的店。
猛男汽修。
程讓每次看到這個名字都替曹猛感到羞恥,但曹猛卻覺得非常符合他的氣質。
說是一家汽修店,但其實什麼業務都接,自行車電動車他也能修,店面不大,就曹猛一個人,或許是為人講究,生意很不錯,但程讓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曹猛每天那麼辛苦,身上的肉卻依舊跟他不離不棄。
曹猛是個挺勤快的人,才6點多一點就已經開了店門,差不多所有的工具都擺在了門口的空地上,也難怪他非要找人幫著收拾了。
程讓困得很,昨天來了一幫喝酒的,天都亮了才走,他作為酒吧的老板提前讓暑假工先回去了,自己一直陪著到了天亮,躺下還沒兩個小時就被叫了起來,他得回去睡會兒,要不然今天晚上都得完蛋。
費了一些功夫才將那些東西塞回店里,準備轉身離開落下卷簾門的時候店里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這年頭幾乎找不到固定電話了,可曹猛是個念舊的人,一直沒舍得拆除報停。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除了客戶沒別的什麼人了,估計是打曹猛的電話沒人接才撥了固話,程讓走過去接了,開口想要告訴對方老板不在,但話還沒有說出口,電話那端就傳來了聲音:
“猛男汽修嗎?我車壞在了下省道的路口,能過來修一下嗎?”
因為這個聲音程讓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太過于詫異,以至于他都忘記了自己要出聲回應。
“喂?”電話那端的人并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他只得重復一遍:“是猛男汽修嗎?”
“是。”程讓的聲音開始下意識地緊繃,清了清才再度開口:“我現在過去。”
對方說了謝謝,程讓便掛了電話,然后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作。
已經過去十年了,他們沒有做到像模范戀人那樣做回朋友,他們一直都沒有聯系,甚至還失去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所以就連程讓自己也根本不確定電話那端的人到底是不是陸斯聞,只是和記憶中有幾分像,但這幾分相像也足夠程讓亂的了,因為在這通電話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陸斯聞還能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畢竟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再想起過陸斯聞了。
程讓沒放任自己想太長的時間,收拾了點東西放在曹猛的那輛流動修車的面包車上,拉下卷簾門便向省道路口開去了。
這是個不太發達的小縣城,路挺爛的,面包車也沒個減震,一路開到省道路口,有一段路震得程讓屁股都麻了。
遠遠地就看見路口處停著一輛黑色的SUV,車旁邊不見人,不過這大熱天的坐在車里也正常,程讓把車開近了一些的時候第一眼瞄向了車牌:北A90615
北城。
程讓的心又緊了一些。
面包車停在越野車五米外的地方,程讓熄了火,卻在駕駛座上坐了一會兒才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越野車里沒有人,車窗貼著單向膜,程讓趴在窗戶上往里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來,剛想起身身后便有了喝了自己一聲:
“喂,你誰呀,干嘛呢?”
程讓回頭看過去,一個20左右的年輕人正不爽的看著自己,一頭奶奶灰,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潮牌,很嘻哈的風格,看著自己的表情應該是把自己當成偷車賊了。
“這車是你的?”程讓問他:“你打電話需要修車的?”
那人一臉的不爽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瞬間笑成了花:“猛男汽修嗎?是是是,我叫的,來得這麼快嗎?我還以為要等半天呢。”
看來是他打的電話,雖然聲音和電話里不太一樣,但有的聲音就是會有差別,程讓沒再讓自己去想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直接進入了正題:
“什麼問題?”
“漏油。”年輕人說:“出來之前剛加滿的油,開了百十來公里就顯示不行了,停了一會兒車底就又漏了一灘,本想著開到城區里去修的,但發動不了了。”
程讓淡淡應了一聲便蹲下身單膝跪下往車底看了一眼。
“能修嗎?”年輕人也跟著蹲下來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