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他不算是好好地保護著林見鹿,但現在——
“我有問題。”謝妄說,“我這個人,有什麼事喜歡直說,今晚的單子,算是我爸送的見面禮,我不會收回,以后林家想從謝家手上拿到合作,先找林見鹿吧。”
謝妄:“把林見鹿哄高興了,讓他給我吹枕邊風。”
林見鹿:“。”
謝妄原本想的是,讓林見鹿跟林家斷絕關系,但這不著急,他更想讓這群人向林見鹿低聲下氣。
林明的臉色變了,林見鹿那性格,冷得跟冰塊似的,能哄得好才有鬼了。
可他沒辦法拒絕,謝氏集團的高枝太誘人了,他必須攀。
“那當然。”林明說,“林見鹿是我小兒子,我一直疼著的。”
謝妄心說你可拉倒吧。
謝妄:“聘禮謝家出,都給林見鹿,我們來談談呦呦的陪嫁吧。”
林明:“……”
“談吧。”謝妄說,“林家和謝家聯姻,陪嫁不夠格,挺難堪的,可能會痛失以后的很多合作方。”
謝妄從小就在娛樂圈混,生意場上的事情卻不生疏,威逼加利誘,一個個條件往林明的頭上砸。
林見鹿有的能聽明白,有的聽不明白,但林明的臉色好像是越來越差。
像是林明原以為自己釣了條大魚,卻被狠敲了一筆。
“放心。”謝妄說,“我是真喜歡林見鹿,我會對他好的。”
“今天就談到這里吧。”謝妄說,“你們自便,我去呦呦的房間看看。”
林見鹿:“沒什麼好看的。”
但林見鹿還是帶謝妄去了自己的房間。
“我只有12歲以前在這里住。”林見鹿說,“初中以后,幾乎不回來了。”
謝妄現在才知道這些。
重生前,他應林見鹿的要求陪著回來,也到過這個房間,那時的林見鹿在這里,引著他加深了頸后的臨時標記。
謝妄反手把房間的門鎖上了,林見鹿盯著門鎖思考了兩秒,總覺得這alpha落鎖的動作很熟練。
謝妄一直盯著他,仿佛在等著什麼。
等什麼?
林見鹿盯了回去。
風從窗戶的縫隙里吹進來,omega額前的黑色碎發微動。
謝妄自己先笑了。
同樣的情境,同樣的兩個人,林見鹿卻不對他出手了。
因為心境變了嗎?
“你有什麼想帶進新家的東西嗎?”謝妄問,“我可以幫你搬。”
“可以嗎?”林見鹿還真有想帶的,比如書架上的書,墻上有些褪色的小掛畫。
“當然可以。”謝妄說,“我家那麼大,你想搬多少東西進去都可以。”
林見鹿:“好。”
他踮著腳去夠書架上的幾本曲譜。
謝妄的目光停在了林見鹿的身上。
對,就是這種。
重生前那次,林見鹿伸手去摘書架頂上的一只鑰匙扣,踮著腳,幾乎要貼著木質的架子,衣服自然地撩起,后腰塌陷出好看的弧度,他失控著上去咬了林見鹿的后頸。
現在的話,謝妄懂了,簡單,異曲同工。
雖然現在的林見鹿剛錄完綜藝,因為怕冷,裹得像個白絨球,根本看不見腰,但這動作,這姿勢,像極了林見鹿用過的。
可能是還在新手村的林見鹿不太會吧。
林見鹿拿了兩本古箏譜,腳踮得有些累了,正要喊謝妄幫忙,alpha從背后緊緊地貼住他:“又要咬嗎?”
林見鹿:“???”
頸后傳來微微的刺痛,他剛拿在手里的一打古箏曲譜散落在地上。
又是一個臨時標記。
林見鹿傻了。
謝妄的臨時標記,好像炎炎烈日里的暴雨天,想要的時候要不到,一來來很多。
“高興了吧。”謝妄松開他,抬手不甚在意地抹掉了自己唇邊沾到的血。
高興是挺高興的,突然被按書架上咬個脖子還挺爽的。
就是林見鹿覺得現在這個高興下邊還有點隱約的慌張。
他在謝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這個事實,他已經逐漸接受了。
他喜歡謝妄,所以不再如從前那般冷靜。
可是,為什麼他覺得他對謝妄的“控制”也有失控的跡象。
不應該啊。
“我給你收。”謝妄說,“你去那邊坐著。”
林見鹿去了。
他把剛剛那個情況,悄悄描述給衛瀾聽。
[瀾]:有點意思。
[瀾]:兩種可能。
[瀾]:一,你林見鹿現在在謝妄眼里就是一塊大奶酪,從哪個角度看都很好吃,奶酪不需要自己凹造型,本來就好吃。
[瀾]:二、他在揣測你,并且試圖滿足你,那麼問題來了,揣測你的前提是——
揣測的前提,林見鹿愣住了。
揣測的前提應該是,謝妄知道他偶爾的動作絕非巧合,而是有特殊的心理暗示意義,所以才會琢磨這個。
林見鹿:“……”
這不可能。
謝妄喜歡清冷系,如果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謝妄說不定都不會喜歡他。
而且,他的那些小心思都很隱蔽,哪有那麼容易被發現。
謝妄把書架上的琴譜一本本裝箱排好,回頭發現他老婆的臉色好像有點白。
“你不舒服嗎?”謝妄丟開紙箱,在他身邊坐下,一點點幫他揉著后頸被咬破的地方,還給了他一點alpha的信息素作為安撫。
林見鹿:“沒事。”
人呢,不能自己嚇自己。
能跟謝妄結婚,已經很好了。
男人是他自己憑本事釣的,這點毋庸置疑。
這房間里除了琴譜,還有幾只鑰匙扣,沒有什麼他留戀的東西,謝妄抱著紙箱,陪他往樓下走,兩人迎面遇見了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