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那缺口不是更大了嗎?”
隨著斷崖上的石塊不斷往下墜落,喪尸也多了起來。那群持槍追陳思澤的人只能停下腳步,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人跳進喪尸群,奔向裂口方向。
“快去小營地,快快快,人齊了嗎?快走。”
“去了又怎麼辦?陳思澤離開這里后就會按下遙控器,營地和這片山都會被炸掉的。”
“給軍部說啊,讓軍部想辦法!”
“軍部現在能有什麼辦法?陳思澤都已經跑了!難道還能在短時間里把爆破彈都找到嗎?”
“我們去沙漠,我們逃到沙漠里去,他總不可能在沙漠里安爆破彈。”
“我們這群人進了沙漠就是死!普通人有槍都不行,變異種都藏在沙子下面直接將你拖到沙里,只有哨兵用精神力才能發現它們。”
有人聽到這里,已經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被旁邊的人喝住:“哭什麼哭?這喪尸殺都殺不過來,再不幫忙就要被咬死了,還能等到陳思澤引爆炸彈?”
那人抹了把臉,睜著滿是紅絲的眼睛看向遠方,突然叫道:“士兵來了!軍部的人來了!”
“軍部的人來了嗎?”
雖然不管什麼士兵也沒法跳進喪尸群去追陳思澤,但軍部兩個字總會帶給人希望,所有人立即便看了過去。
只見山腳下,一名身材單薄,身穿向導作戰服的士兵正向他們飛奔而來,但他身后再沒有其他人。
“哪是什麼軍部啊,就一個人!”
顏布布遠遠地就看見了那群人,當目光落到那架板材擔架上時就再也無法移開,一直盯著躺在上面的人。
他沖進人群,踉蹌著撲到擔架前,看見封琛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時,腳都快站不穩,被身旁瞧出端倪的人給扶住。
比努努也沖到擔架旁,伸爪摟住了封琛的脖子,朝著他焦急地嗷嗷叫著,見他沒有回應,便朝著他臉揚起了爪子。
“他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用布條給他傷口固定了,別慌!”
顏布布聽說封琛沒有生命危險,那顆差點凍結的心臟又開始跳動,血液重新恢復了流淌,但眼淚也一下就涌了出來。
比努努也長長松了口氣,放下抬起的爪子。
旁邊響起激烈的槍聲,一大群喪尸沖了過來。比努努轉身沖了出去,一個縱身撲進了喪尸群。
“他怎麼傷成這樣了?”顏布布想用手指去觸碰綁在封琛胸口的布條,又怕將他碰疼,飛快地蜷起了手指。
“是陳思澤。”
“陳思澤變成喪尸了,還是可以說話的喪尸。”
“當時有個石頭從山上滾了下來,快要砸到我們的板房,他將那石頭頂住……是我們拖累了他。”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講述中,顏布布抹掉眼淚,伸手要去抬擔架:“我是來接你們的,現在跟著我走。我們從小營地上山去,軍隊已經在半山腰了,可以帶著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所有人反而都沉默下來,有人雙眼泛紅,有人已經開始小聲啜泣。
“沒有安全的地方了。陳思澤在整個營地和我們身后的陰硤山都埋了炸彈,引爆炸彈的遙控器在他手里……他說中心城有人接他,等他離開后就會引爆。”一名年紀最長的老頭搖著頭顫聲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顏布布怔了幾秒后問道:“那陳思澤人呢?”
老人沒有回答,旁邊的人指著中心城方向:“他現在是喪尸,跳進喪尸群里去了中心城,我們也沒法去追他。
”
“走吧,我們別在這兒了。”
“去小營地嗎?沒準走在路上就會爆炸,去不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那我們去沙漠吧,就算是死,也能多活過一兩天。”
“要去你們去,我不去,一下被炸死還輕松一些,不會遭那麼多罪。”
“我想死在海云城,不想死在外面……”
……
眾人開始議論,原本小聲哭著的人開始放聲大哭,惹得許多人也跟著掉眼淚。
那名老人在這群人中的威望應該挺高,他打斷眾人道:“走吧,去沙漠,萬一有活下來的——”
“別去沙漠,我去追陳思澤。”
當這句話響起時,所有人都循聲看了過去,發現說話的是那名向導士兵。他臉上的淚痕都還沒干,鼻尖也紅紅的,看上去還帶著幾分少年的稚氣。
“你們幫我看好哥哥,不要讓他出事,我去追陳思澤。”顏布布道。
一名中年人驚訝地問:“你在說什麼?他跳進喪尸群了,你追不了,我們大家都追不了。”
“我可以,喪尸不會咬我。”顏布布打斷他的話,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滑過,“我只需要你們辦到一件事,就是無論如何要保護好我哥哥,把他送回小營地。”
“喪尸不會咬你?”
“是的。”
在場的人都在打量顏布布,但看見他那瘦弱的身板后,眼里剛亮起的光又黯淡下來。
有人嘆氣道:“算了吧,就算喪尸不咬你,你也打不過陳思澤的。你哥哥能頂起比水缸都大的石頭,那麼厲害的哨兵都不是他對手,你也別去了。”
“我不會和他對打的,我只是想法弄走那個遙控器就行。而且我哥哥受傷是因為我沒在,我在的話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