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西聯軍士兵守在石林的一座大石周圍,手持槍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而大石后的密道里,不斷有士兵鉆出來,再繼續守住密道門。
丁宏升和蔡陶匆匆走在一條甬道里,神情既激動又緊張。
這甬道地面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體,大多是身著作戰服的安伮加打手,也有幾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西聯軍士兵端著槍,守在每一間房門口,提防屋內有藏著的人沖出來。
兩人身后走著一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長相和封琛肖似,不過比封琛多了幾分威嚴和上位者的氣勢。他臉色帶著種多年未見過光的蒼白,雖然個子高肩膀寬,但卻非常瘦削,肩上隨便披了件外套,顯得有些空蕩。
“封將軍,小心腳下。”丁宏升一腳將躺著甬道中央的尸體踢開,蔡陶已經小跑向前方,拉開了甬道中間的一扇鐵門。
封在平走過鐵門,頭也不側地問道:“你們認識封琛?”
“他以前也沒說過您是他父親,剛才您問我們認不認識他,我們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我們豈止認識封琛,他可是我們的好兄弟,好哥們——”蔡陶被丁宏升輕輕碰了下,又連忙改口:“是好戰友,好同窗。”
“你們說他和林奮被困在了山上?”封在平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兩人。
“我們另外的好兄——好戰友已經去接他們了,您放心,封哥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封在平沉默幾秒后,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們來救我們夫婦,還救了我們的兒子。”
“不用謝,不客氣。封,封將軍,我們能見到傳說中的封將軍,這,這是我們的榮幸,能幫助貴公子——不,幫我們兄弟,不是,幫封哥,那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兩人結結巴巴地胡亂答道。
遠處山頭上已經響起了槍聲,還夾雜著隆隆炮火。西聯軍陳大校站在密道外,滿臉都是槍火熏的黑煙。
他正拿一條毛巾擦著,就見密道里鉆出來了三人,連忙將毛巾扔到旁邊士兵手上,行了個軍禮:“西聯軍校官陳黎,見過封將軍。”其他士兵也跟著紛紛行禮。
封在平點了下頭,目光打量四周,陳大校連忙道:“夫人比您先出來,這里離營地太近,我們怕有危險,已經將她送到山上的臨時指揮所里去了。”
“謝謝。”封在平也不啰嗦,直接問道:“現在那些山頭上正在開戰的是東西聯軍?”
“對!他們在陳思澤的命令下和我們直接開戰了,我們這邊拿著擴音器喊,讓他們別上當受騙,可他們不相信,只有您親自去才行。冉政首正在指揮戰斗,不然他就要自己來接您了。”陳大校回道。
封在平指了下前方:“走,帶我去最近的戰場。”
“是!”陳大校提步去前面引路,封在平被一群士兵護衛著跟了上去。
他走了幾步后又停步,轉頭對站著沒動的丁宏升和蔡陶道:“你倆現在是我的副手,跟著我一起去。”
丁宏升和蔡陶精神一振,聲音洪亮地應聲,接著就追了上去。
兩人走在封在平身后,開始小聲嘀咕:“……要不要把我們簽了文件的事告訴封將軍?”
蔡陶縮了下脖子:“我不敢,要說你去說。”
丁宏升:“……就算不敢也要說啊,不然怎麼辦?”
蔡陶遲疑道:“等這事結束后再說好了。”
丁宏升:“行吧。”
“什麼文件?什麼事不敢告訴我?”走在前面的封在平,突然側頭淡淡地問了句。
蔡陶兩人沒想到居然被他聽見了,都嚇得不敢做聲。直到封在平又問了句,丁宏升才走前幾步,硬著頭皮將那事小聲講給了他。
封在平聽完后卻沒有什麼反應,只問道:“冉政首讓你們代表東聯軍,答應了他的條件?”
丁宏升點頭:“主要是那時那種情況嘛,我也沒辦法,所以這事……我也不知道我答應的算不算數。”
封在平拍拍他的肩:“沒事,你們當時既然是東聯軍的最高長官,那你們說了算。”
“哦……是的,好,好的……啊!我們說了算?那文件能算?”
顏布布一行人終于上到了山頂,那些原本隱約的槍炮聲和槍聲也變得響亮清晰起來。他們順著光明小道走出了暗黑區域,在淌過那片沼澤后,便紛紛放出了量子獸。
薩薩卡也出現在封琛身旁,比努努一下就躍到它背上,抱緊了它的脖頸。
大家順著山路下山,當繞過一座小山頭時,前方無遮無擋,整個營地出現在視野里。
于苑停下了腳步,握緊身旁林奮的手。兩人都靜靜注視著營地,眼里跳躍著那片閃爍的燈火。
“那就是我們的營地,已經歷過進化變異的就住在左邊,沒有經歷過進化變異的就住在右邊,中間隔著種植園。”王穗子給林奮和于苑兩人簡單地介紹著。
林奮和于苑沒動,其他人也不打擾,只安靜地陪在旁邊。片刻后,林奮長長舒了口氣,低聲道:“走吧,都下山。”
各處山頭上都響著槍炮聲,大家嘴上沒提,但下山的腳步邁得飛快。封琛和顏布布急切地想知道封在平夫婦的情況,腳下更是快捷,走在了整個隊伍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