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哨兵坐起身,“干脆我也把作戰服穿上。”
哨兵又問蔡陶:“你們倆上廁所還要一起去?”
“我們感情好。”蔡陶牽住丁宏升的手晃了晃,兩人都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哨兵摸著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發現另一名哨兵正盯著自己,忙道:“你要穿作戰服睡覺你自己穿,可不要讓我陪你上廁所。”
丁宏升走出宿舍之前,突然又轉頭:“等會兒要是遇到戰斗什麼的,你們就留在宿舍里不要出去,悶頭睡你們的覺。”
“什麼意思?什麼戰斗?”
丁宏升道:“別管我說的什麼意思,反正你們幾個只要相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
“你在說什麼屁話呢?快去吧,你看蔡陶都要尿了。”
“我說的你們可要記得啊。”
“行行行,記得記得。”
丁宏升和蔡陶離開了宿舍,卻沒有去往廁所,而是迅速出了大門。他倆藏身在那些不被高壓鈉燈照亮的陰影里,避開巡邏的士兵和量子獸,一路向著后山走去。
“陳文朝他們出發了嗎?”丁宏升輕聲問。
蔡陶嗯了聲:“肯定出發了,他們要提前去夾縫那里接人。”
當兩人往山上爬行了一段距離后,前方黑暗里影影綽綽地出現了一群人和量子獸。這是上百名哨兵向導,都安靜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有手上武器不時會反出淡淡的冷金屬光芒。
在看見丁宏升和蔡陶后,一名身著西聯軍制服的軍官走了出來,肩章顯示他是一名大校。
“東聯軍士官丁宏升,一切行動聽從陳大校指揮。”
“東聯軍士官蔡陶,一切行動聽從陳大校指揮。
”
“行,非常準時。既然你們到了,那我們就準備行動了。”陳大校和氣地笑笑,又對著后方伸出手,一名哨兵將一張文件遞到了他手里。
“因為這事不能讓東聯軍知道了,所以你倆是這里軍銜最高的東聯軍軍官。當然,也是唯一的兩名東聯軍。”陳大校將那張文件抖開,交給了丁宏升,“行動之前,就由你倆代表東聯軍簽署一下文件吧。”
“這是什麼文件?”蔡陶湊到文件上仔細看,但光線太暗,又不能擰亮額頂燈,怎麼也瞧不清楚。
陳大校指著右下角一處空白,輕描淡寫地道:“是冉政首親筆簽名的文件,你們在這邊再簽個名就行,我們立即就去救出封將軍。內容嘛,其實很簡單,就是以后安定下來了,連續三屆總統選舉,東聯軍自動棄權。”
“啊這……啊……可是……”蔡陶驚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丁宏升也半張著嘴,片刻后才道:“我們只是兩名下士啊……我們怎麼能代表東聯軍……”
“那你們考慮一下。”陳大校抬腕看夜光表時間:“一分鐘時間。”
兩人迅速走到一旁,背過人開始商量。
“……現在只有西聯軍能將封將軍救出來,封琛布布和林少將他們還在山上等著呢。”
“還林少將等著?我給你說,這主意絕對有他的份。”
“……那答應嗎?”
“不答應能怎麼辦呢?只有先簽名啊,把封將軍救出來再說。”
“其實我們就算不簽名,他們也會救封將軍的,而且我們兩個簽的能作數嗎?”
“……那他們要我們簽這個干什麼呢?難道是冉平浩想心里爽爽,不然有些憋屈?”
“以后時不時按在封將軍面前讓他看?膈應一下?”
“那簽了?”
“簽吧。”
陳大校看見兩人轉身走來,便遞出了筆。在兩人分別在兩張文件上簽名后,自己收起一份,另一份交給了丁宏升。
“那我們就準備行動。”
他話音剛落,一名向導拿著通訊器匆匆上前:“陳大校,冉政首找你。”
陳大校接過通訊器,正色道:“冉政首……是……是……”
丁宏升和蔡陶見他神情越來越嚴肅,頓時也緊張起來,互相交換著詢問的眼神,再茫然搖頭。
陳大校收好通訊器,對著周圍的人道:“陳思澤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剛才士兵想將他先控制住,發現人已經不在營地。他的住所一直處于嚴密監控中,都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猜測應該是密道。”
“那現在怎麼辦?”一名哨兵問道。
“他肯定是想先離開營地,然后找個安全的地方將東聯軍集合起來。冉政首命令,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大部隊去清理埋伏在無名山上的安伮加教眾和陳思澤的私兵,其他西聯軍不準去圍堵營地里的東聯軍,不準在營地里開戰,讓他們離開。武器只是用來威懾,能不傷人就盡量不傷人。好了,我們現在去執行我們的任務,直接去救封將軍,把人搶出來。”
“是!”
“我們在秘密基地里面的遇到的人員,不等同東聯軍,只要有反抗的意圖,準予擊殺還擊。”
“是!”
丁宏升連忙將那張文件揣進衣兜,陳大校也掏出對講機低聲命令:“開始行動!”
他話音剛落,就見四周的黑暗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接著冒出來無數西聯軍士兵,向著山頂方向快速行進。
而營地周圍卻沒有布防,應該是想敞開營地,將第一戰場控制在這座山上。
“快,在半個小時內將人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