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布布拿到信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邊看邊笑,接著又趕緊回信,讓兀鷲給送回去。
只是有次顏布布去取了信件,打開后發現起頭是尊敬的于上校,意識到這不是王穗子寫給自己的,便又將信紙疊了回去。
但他在疊回的過程里,眼睛還是無意中瞟到了兩句。
“我現在是一名B+哨兵,已經有了心儀的向導……喜歡很多年了,我打算就這幾天向她表白……希望您和林少將都平安。計漪敬上。(注:在船上打架掉進海里,被您救起來的那名女孩)”
顏布布轉著頭找于苑,看見他正坐在田埂旁,旁邊是老農一樣揮著鋤頭種菜的林奮。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都笑了起來。
“于上校叔叔,你的信。”顏布布跑過去,將信遞給于苑。
“我的信?”于苑有點疑惑。
顏布布坦然道:“對,我沒留神就看了一排,上面寫的就是尊敬的于上校。”
“哦,那是誰寫的?”林奮拄著鋤頭問。
顏布布道:“計漪。”
“計漪是誰?”林奮問于苑,于苑茫然地搖搖頭。
“就是在船上打架掉進海里,被你救起來的那名女孩。”顏布布說完后發現兩人都盯著自己,忙又解釋:“我沒留神還看到了最后一排。”
“是她啊……”于苑笑了起來,又轉頭給林奮說:“就是去中心城的路上,把船上小孩子都打了個遍那個丫頭。有次掉進海里,那時候冰層不太厚,她直接砸出個窟窿沉了下去,我跳下海將她撈了起來。”
林奮點點頭:“記得,后面就經常追著你,讓你等她,說她長大了要和你結婚。”
“還有這事?”于苑挑起了眉。
林奮側頭看著一旁:“你不記得也正常,起碼有五個小孩子說長大了要和你結婚,還有一群十幾歲的半大孩子給你寫情書。
”
于苑斜睨著他:“紙筆都沒有,哪里來的情書?”
“不知道哪里搞來的廢紙,寫在背面的。”林奮道。
于苑微笑著問:“那我怎麼不知道?”
林奮滿臉坦蕩:“情書連人我全交給他們家長了。”
“林少將,那有人給你寫情書沒?”顏布布在一旁插嘴。
林奮看向顏布布:“你送了信就快走,不是還要去練體能嗎?杵在這兒做什麼?”
“咦……哦……”顏布布發出怪聲。
林奮頓了頓:“大家對我的仰慕都埋藏在心里。”
他用下巴點了下于苑手里的信:“又是情書?”
顏布布回道:“不是的,計漪在信里說了,她已經有了喜歡了好多年的對象,是名向導。她還祝你和于上校都平平安安……唔,我就是沒留神看了這一排。”
“信送到了就行了,快走快走。”
林奮趕蒼蠅一樣地揮手,顏布布也就轉頭去屋子,準備給王穗子寫信。走了兩步又回頭,捏著嗓子道:“大家對我的仰慕都埋藏在心里。”
說完后不等林奮訓斥,便風一般地沖回了屋子。
顏布布開始給王穗子寫信,也寫了剛才這件事:“……我懷疑計漪說的向導是你,她要是向你表白,你假裝不知道哦。”
兀鷲將信件送去給了王穗子,很快又叼著回信返來了。顏布布高興地拆開信,準備分享王穗子的小激動,沒想到里面只有短短一段話。
“這個油膩花孔雀居然在十歲的時候就追求過于上校,簡直不得了。布布,干得好,再探!多抓一點她的把柄!!!”
顏布布:???
蘇上校和冉平浩也去過夾縫,讓兀鷲給林奮送上來兩封書信。蘇上校那封信上全是淚痕,林奮只能用手指頭捻起一角,眉頭皺得緊緊的。
“哇,蘇校長啊,這是蘇校長給你的信啊。”顏布布伸出手去摸那淚痕,“這也是蘇校長的眼淚哎。”
林奮看完蘇上校的信,再拆開冉平浩那封,伸手將探到面前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推開:“這個你不能看。”
“那它怎麼就能看?”顏布布指著旁邊踩在板凳上,同樣也探著頭的比努努。
“你是東聯軍,不能看。但黑里俏是西聯軍,所以它可以看。”林奮翹起腿,抖開信紙。
顏布布震驚道:“比努努怎麼就成了西聯軍了?”
林奮從信紙上瞥了他一眼:“它在一周前就已經加入了西聯軍。”
比努努也扯起自己的碎花裙給顏布布看,他這才發現,那裙擺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嵌了兩根白色布紋,正是西聯軍的標志。
那布條針腳平順細密,一看就出自于苑的手筆。
顏布布愣怔了片刻,又轉著頭去找薩薩卡:“那薩薩卡呢?薩薩卡!”
薩薩卡已經沒在原位,正在往他看不到的地方縮,目光躲閃飄忽著。
顏布布沉寂幾秒后怒吼出聲:“你們這兩個叛徒!叛徒!叛徒!東聯軍的可恥叛徒!”
“在吼什麼呢?誰是叛徒?”窗外草坪上傳來封琛的詢問聲。
顏布布瞧了眼旁邊的林奮,便出了屋子,穿過空蕩的前廳,一路小跑向樓外的草坪。
草坪上支著木工架,封琛正用刨刀刨著一根木頭。他只穿了件薄薄的T恤,隨著他的動作,T恤下的肌肉也跟著微微隆起。
顏布布跑到他身旁,壓低了聲音告狀:“比努努和薩薩卡是叛徒。你知道它倆做什麼了嗎?被林少將弄到西聯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