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布布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株植物,并有種強烈的感覺,它也在看著自己。
你是羞羞草的主株?一定是你,就是你……
“哥哥,我看見它了。”顏布布輕聲道。
封琛立即反應過來:“羞羞草?”
“対,它在和我們告別。”
顏布布朝著那方向揮手,看見那株植物也在微微晃動,在空中拉出銀色的光點,像是在対他回應似的。
終于和羞羞草道了別,顏布布這才和封琛步入了山壁夾縫。
這條夾縫足足有幾百米長,卻只有半米寬,不遠處有水流的滴答聲,冷風嗖嗖地從另一頭灌入。雖然前方依舊黑暗,但這和被暗物質籠罩的純粹濃黑不盡相同。
快走出頭時,封琛放出精神力去查探前方。
前方是一片山林,生滿了茂盛的植物。不過這滿目的郁郁蔥蔥顯然只是假象,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和野草,那些高大粗壯的樹木基本上都是變異種。
封琛的精神力只在附近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危險,薩薩卡和比努努便率先進入山林。
兩只量子獸不時在身旁的樹藤枝干上撓上一記,那些蠢蠢欲動的植物變異種便安分下來,畏懼地往后回縮。
封琛牽著顏布布也走進山林,他的精神力呈放射狀往四周蔓延,不放過這一帶的任何風吹草動。
他發現這里群山連綿,而他和顏布布正處在某座山峰的山頭上。若是從這里下到山腳,前方還是高山。
顏布布抓緊他的手:“我們走到哪兒了?是你上次遇到喪尸的地方嗎?有沒有什麼發現?”
封琛回道:“這里不是陰硤山和無名山交界,也就不是我之前遇到喪尸的地方。
估計我們現在離陰硤山已經很遠,是在無名山脈的腹地深處。”
“無名山脈深處啊……可是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呢?我們是要去查探你受傷那地方的。”顏布布道。
封琛想了下:“羞羞草肯定不止一條將我們送出山的路,卻選擇了這個方向。既然它能讀到我們的記憶,那讓我們來到這兒也必然有它的原因。”
“対哦,這條路是羞羞草給我們選擇的。”
“這座山頭我剛查了遍,什麼也沒有。走吧,我們先下山,然后去対面山頭看看。”封琛牽著顏布布往山下走,“小心看著路,當心別摔了。”
“嗯,知道。”
這山上潮濕,泥土濕滑,顏布布好幾次都往下出溜,被封琛牢牢抓住,后面干脆將他背上,這才行進得快了些。
顏布布趴伏在封琛肩背上,瞧著前方端坐在薩薩卡背上的比努努,突然促狹心起,就去扯兩旁的灌木,揉成一團去砸它的大腦袋,砸中后便立即裝作一臉無辜。
比努努警惕地左右張望,在又被砸了一次后才發現是顏布布,便対著他怒目而視,像是就要撲上來。薩薩卡連忙加快速度,背著它跑去了前面。
“你說你是不是手欠?明知道比努努脾氣大還要去惹它?”封琛側頭問。
顏布布嘻嘻一笑:“就是要惹脾氣大的,惹薩薩卡的話多沒意思。”
封琛便道:“你要是太無聊了就給我梳理精神域。”
“唔,好吧。”
封琛的精神域不光比以前廣闊,精神絲也相対更多。顏布布去撩撥那些精神絲,輕輕觸碰,帶著曖.昧意味地纏繞上去,緩慢蹭動。
直到聽見封琛無奈的聲音傳入精神域:“老實點行不行?我們還在下山,你是不是要我們倆都一起摔下去?”
顏布布閉著眼趴在封琛背上,臉上卻露出微笑:“我就玩一會兒。”
“……你還是要分下時間和場合。”
“時間很好啊,你走你的路,我玩我的,而且這場合也不錯,黑燈瞎火的,你要是想玩點別的也可以。”
封琛輕咳了一聲,聲音很正經:“你再瞎胡鬧的話,我就要收拾你。”
“又是收拾我,那你想怎麼收拾我?”顏布布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是要把我反過來按在地上,還是非要我坐著……”
顏布布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串,看見封琛的脖頸上浮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皮膚也在一點點變紅。
“哥哥你這幾天老是臉紅,是在不好意思嗎?”顏布布感覺有些新鮮,伸出手指要去碰他脖頸,封琛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你是要——”
“噓——”封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將顏布布輕輕放下了地,前方的薩薩卡也背著比努努掉頭回來。四只肉墊落在潮濕的泥土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顏布布轉著頭打量四周。
當他想看清事物時,周圍景象便也變得清晰起來,像是日出時的逐漸亮堂,又像是一張照片正在進行調色,慢慢增加著亮度。
“我能看見。”他極小聲地告訴封琛。
封琛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左邊有一棵水缸粗的大樹,封琛帶著顏布布去樹后站著,比努努也被薩薩卡帶過來站在一起。
封琛低聲問比努努:“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比努努一臉迷惑。
“你是向導班的高材生。”封琛道。
比努努立即恍然。
“等會兒不管有什麼從這里經過,只要我們不動手,你就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