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布布追上去問:“那他們人呢?”
士兵回道:“都回了各自軍部吧,我不太清楚。”
顏布布站住腳,又轉向東聯軍軍部方向,他覺得封琛沒準兒在會議結束后又去了那里。
他正匆匆走著,和路上兩名陌生哨兵擦肩而過,兩人的交談聲也飄入耳中。
“……應該是什麼蜘蛛變異種吧,把人都裹成那樣了。”
“我聽到槍聲就出來了,只看見有個哨兵在對空鳴槍。”
顏布布一個急剎頓住腳步,抓住那名說話的人問:“你認識那哨兵嗎?鳴槍那個。”
那人一怔,但見抓著自己的是名滿臉焦急的漂亮小向導,便好脾氣地回道:“不認識。”
“那你看見那哨兵長什麼樣了嗎?”
那人指著后山方向,很詳細地回道:“天太黑了,看不清,只知道他邊鳴槍邊在跑,看方向估計是要去學院的男哨兵宿舍區叫人。我后面見有人被絲纏住,就沒注意到他去哪兒了。”
顏布布失望地哦了一聲,但立即又反應過來,追問道:“既然你看不清,那怎麼知道他是哨兵呢?”
那人老實回道:“因為他身旁跟了一只量子獸,好像是只獅子。”
他剛回答完,面前的小向導便聲也不吭地轉身就跑,身旁那只看不出種類的量子獸也跟著蹦跳前進。
“他是誰啊?”旁邊的哨兵碰了碰他肩膀。
“不認識。”
“我以為你認識呢,還想讓你介紹一下。”
“瞎想啥呢?快去拿水桶救火。”
……
陰硤山上沒有半分光亮,但黑暗中前后奔跑著兩道身影,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封琛看不見周圍的情況,只能用精神力探路,想必前面那人同樣如此。
他的耐力和速度在哨兵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不想前面那人雖然看似病弱,卻也能和他旗鼓相當。他雖然沒被甩掉,卻也拉不近距離,兩人在山上奔跑了足足半個小時,子彈都已打光,便時不時用精神力交戰一番。
他們已經跑過羞羞草所在的地域邊緣,也到了陰硤山盡頭,前面就是連綿高聳的無名山。那山里不光地貌奇詭,變異種也很多,因為太過危險,就連軍隊也沒有進去過。
封琛的一絲精神力始終跟著前面的人,在他沖入無名山地界后,也毫不猶豫地跟著沖了進去。
他知道男人應該是在逃向能求援的地方,也知道前方也許有著陷阱,但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哪怕是龍潭虎穴也要往前沖。
這是能找到林奮,找到密碼盒唯一的機會。如果這次放掉他,那麼以后還想將人抓住的話,基本上已經不可能了。
封琛縱身躍過一條溝壑時,突然感覺到左邊黑暗里有危險在無聲無息地逼近而至。他頭也不轉地繼續往前沖,緊跟在身后的黑獅卻猛然躍起,一爪拍向左邊空中。
砰!
空中撞出一團火光,照亮了一只躍起的梭紅蛛,也照亮它嘴里吐出的一條銀絲,正箭矢般擊向封琛的后背。
封琛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往旁一閃,躲過了那條飛來的銀絲,腳步沒有半分緩減,繼續追著前面的人。
他的精神力同時向著前方刺出,不出所料地撞在一面精神屏障上。砰一聲響后,兩股精神力都消弭在空中。
黑獅和梭紅蛛一路已經交鋒過多次,身上都冒著縷縷黑煙。
梭紅蛛這次一擊未中,反而被黑獅抓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便又如同剛才每次偷襲那般,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黑獅也不管它,只緊跟著封琛,一步不落地追著前方的刀疤男人。
進了無名山又跑了一陣,封琛抬起腕表看地圖,卻發現即時地圖系統已經紊亂,不顯示這里的地形。不過他能記住大致方向,就算回去也不會迷路。
無名山上應該從沒有人來過,雖然沒有高大的樹木,但喜歡陰暗潮濕環境的灌木叢卻生得郁郁蔥蔥。
封琛走得有些費勁,有兩次差點被地上虬結的樹藤絆倒。但前面那人前進得更是艱難,好幾次人就突然從他的精神力視野里消失,接著又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前。
那男人的哨兵能力原本在封琛之上,但也許是生病或者受傷,不敢和他對戰,只拼命奔逃。不過隨著奔跑了這麼久,兩者體力上的差距開始體現出來。刀疤男人的速度開始減慢,有幾次甚至還跨不過溝壑差點掉進深谷。
封琛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便也加緊了腳步。
黑獅竄向前面,將那些灌木叢破開,為身后的封琛開出一條路。封琛一直鎖定前方那人的背影,腦子里卻在這時想起了顏布布。
他不知道顏布布在做什麼,到了現在都沒能等到自己回去,一定很著急吧,估計正在營地里到處找人……
營地里一片混亂,大家都忙著在撲火。好在板房群雖然密集,但建筑板材是防火材料,燃燒的只有窗簾之類的物品。
所以火勢很快就減弱,并沒有蔓延開來。
顏布布帶著比努努,順著那哨兵提供的方向往前,走到了單身哨兵宿舍區,碰到了一名手提水桶正匆匆往外走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