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逃課會有什麼懲罰?”顏布布問。
王穗子說:“教官會罰我們負重跑十公里。”
“跑就跑吧,但是一定不能讓我哥哥知道了。”顏布布道。
王穗子:“怕你哥揍你嗎?我覺得不會的。畢竟你是去給他買禮物,他怎麼好意思下手?”
“不是的,是他知道了這條項鏈,那生日時送出去還能制造驚喜嗎?”
王穗子:“那倒也是,不能讓他知道這條項鏈。”
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封琛收好書本便往外走,卻沒在教室門口看到等著的顏布布。
他下了樓梯,看見向導班的學員正在出教室,便站在樓梯一側靜靜等著。可直到向導三班所有人都走光了也沒見著人,就連王穗子和陳文朝也沒看見。
最后走出教室的是三班教官,他認得封琛,便問道:“找顏布布嗎?他沒在,應該去了院長室。”
“去了院長室?”封琛神情略微繃緊,“他出什麼事了?”
教官:“沒有沒有,別緊張。是他和另外兩名學員在一層發現了些問題,便來找我匯報。但這事很重大,院長知道后便讓他們去了。”
教官說得比較含糊,但封琛知道顏布布沒有出事,便也鎮定了下來。
“謝謝教官,我去院長那里看看。”封琛想了想又問,“那您知道他為什麼去一層嗎?”
不想聽完這話,教官神情便變得奇怪起來,他端起手上的水杯喝了口,咂咂嘴道:“那個……哎呀……嘖嘖,你去了就知道了。”
封琛也沒有繼續追問,飛快下樓,橫穿過操場,往院長室所在的那棟樓跑去。
他上了三層,急急走向院長室,和迎面的哨兵學員撞了個對著。
這哨兵學員應該剛從院長室出來,看著有些眼熟,應該是他隔壁班上的學員。封琛匆匆道了歉,正要往前走,那學員便道:“封琛,你就是封琛吧?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封琛一怔,遲疑了幾秒后道:“謝謝。”
那學員朝他笑了下,轉身下樓。
院長室門口有幾名值崗的哨兵,卻是身著軍隊的正式軍裝。封琛雖然不知道顏布布到底發現了什麼,但這事驚動了軍隊,想必有些重大。
那幾名哨兵伸手拉住了封琛:“這位學員,軍部正在處理要事,現在不能進去。”
封琛道:“我是里面被問話人的哥哥。”
“你就是哥哥啊……”幾名哨兵神情放松下來,沒有剛才那麼嚴肅,“他快出來了,你就在這兒等等吧。”
封琛知道軍隊制度,便也不再堅持,只站在陽臺上等著。
他面朝陽臺外的操場,余光能察覺到那幾名哨兵都在打量他,還在互相遞著眼神。
雖然那態度并沒有惡意,卻和教官一般透著幾分古怪,讓他心里更加疑惑起來。
四周很安靜,院長室里的交談聲也就傳了出來,封琛不動聲色地聽著。
“給我看看這條項鏈。”陌生人的聲音響起,“剛才看的人太多,我沒仔細看。”
“我也看看。”另外有人道。
一陣沉默,顯然屋內的人正在輪流看項鏈,片刻后才有人道:“感謝你們向軍部匯報了這麼重要的信息,我們立即便會去檢查。至于這條項鏈的話,因為使用的是鉅金屬,我們也要帶回去。”
“那可不行,這是我送給哥哥的生日禮物,不能讓你們帶走的。”顏布布的聲音陡然響起,封琛腳尖微微動了動。
“這是軍部的規章制度,不允許鉅金屬被私下買賣流通。”那人道。
顏布布卻道:“我這不是給你們說了嗎?你們都知道了,這就不叫私下買賣了。”
“公開買賣也不行。”
屋內安靜幾秒后,封琛聽見顏布布干脆地吐出兩個字:“不給。”
孔思胤的聲音響起:“小孩子嘛,覺得什麼東西好看,就想送給喜歡的人,也不會去在意那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不過他們的警惕性很高,哪怕是個飾品也能發現蹊蹺,并很及時地上報給軍部。我倒覺得,有些事情可以通融一下……”
“……既然孔院長這麼說,那項鏈……就算了吧,算是軍部給你的獎勵,只是記得以后不要再私藏鉅金屬物品。”
顏布布歡喜地回道:“是。”
屋內腳步聲響起,大門打開,魚貫走出來十余名軍官,有東聯軍也有西聯軍。
封琛側身站在一旁留出路來,等軍官經過后,孔思胤停在他身側,一臉的欲言又止。
封琛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內心暗自警惕。只是在等了片刻后,孔思胤只淡淡地道:“文字美就美在含蓄,太直白了就會破壞那種美感,反而適得其反。”說完點了下頭,便跟著那群軍官一起下樓。
封琛:“……”
封琛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和項鏈有關,不過還來不及去琢磨,便看見陳文朝和王穗子也出了屋子,最后面是顏布布。
“哥哥。”顏布布高興地跑過來,習慣性地伸手要去攬他的腰。
封琛把他兩只手掰開:“站直了。”接著便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項鏈又是什麼?”
其他兩人沒做聲,顏布布支支吾吾地回道:“沒什麼事,項鏈嘛……項鏈是陳文朝的。
”
陳文朝盯著自己腳尖輕咳了聲。
幾人一起往樓下走,顏布布便給封琛講述了事情經過,只隱瞞了那項鏈是要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說是陳文朝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