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蔡陶端著槍上前,其他哨兵也各自站位。
這是一條漆黑的小巷,一行人順著巷道往前小跑,顏布布和另外四名向導被哨兵圍在中間。
兩旁的平房大多敞開著門,離街道近的住戶應該已經逃了,只有里面的住戶還沒來得及跑掉。有幾處房子燃著火,住戶正在提水澆火,哪怕是租住點深處時不時傳來幾聲慘嚎和哭叫,顯然還有喪尸,但誰也不甘心自己的家就這麼沒了。
逃離的人群從巷子往外跑,在看見顏布布他們這群學員后,立即涌上來尋求保護。
“都不要慌,這一段沒有喪尸,不要怕,也不要擁擠。”封琛轉頭命令:“去名哨兵把他們護送出去。”
“是。”一名站在右邊的哨兵出列:“走走走,快跟我走,都跟上不要掉隊。”
人群跟著那名哨兵往外逃,顏布布他們一行人繼續往里沖。蔡陶看著兩邊的房屋:“封哥,這些房子不搜查一下嗎?”
封琛回道:“不用,這里到處都是人,如果有喪尸的話,它們早就沖出來了。”
這條巷道并不寬,他們既要前進,還要留半條道給反向通過的人。量子獸們無處落腳,干脆躍上兩旁的房屋,在房頂上跟著主人往前。
“你怕不怕的?”顏布布聽到身旁的王穗子在輕聲問。
他看了眼前方封琛的背影,只覺得非常安心,便回道:“不怕。”
“我還是有點慌……”
顏布布便騰出只手牽著她:“別慌,我哥哥在這兒,你絕對會安全的。”
“這狼犬是誰的啊,能不能讓它上墻?”身后的陳文朝突然開口。
蔡陶回道:“它在保護你。”
“有這麼保護的嗎?它就擠在我兩條腿中間走,你確定它不是在尋求我的保護?”
蔡陶嘖了聲:“事兒怎麼這麼多?不是巷子窄走不開嗎?”
“那你說,我腿中間夾條狼犬該怎麼走路?”陳文朝壓抑著怒氣低吼:“你他媽的就不能讓它上墻?”
陳文朝的那只短吻鱷正在墻頭上行走,邊走邊用那雙凸起的眼睛冰冷地注視著狼犬,似乎隨時都準備撲下來撕咬。
“哎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蔡陶無可奈何地讓狼犬上了墻頭。
“這叫計較?我讓我的量子獸坐在你頭頂行不行?”
“這不已經上墻了嗎……”
其他人紛紛出聲:“噓,安靜點。”
兩人這才沒有了聲音。
前方沒有了奔跑的人群,四處都靜悄悄的。路燈已經熄滅,只有某處斷掉的電線不時爆出一團火花。
“打開額頂燈。”封琛的聲音從每個人的耳麥里傳出,“三名哨兵和一名向導組成小隊,各小隊分散開,隨時保持聯絡。”
“是。”
數道光束亮起,顏布布也打開了額頂燈,不用封琛喚他,便自動擠到了最前面:“哥哥。”
“跟在我身后。”封琛道。
大家迅速分散開,封琛帶著兩名哨兵和顏布布走向右方。
右邊房屋都門戶大開,滿地散落著碎木塊,顏布布緊跟在封琛身后,腳下不時踩著木塊,發出咔嚓一聲輕響。
封琛突然停步,一手持槍,一手將還在繼續往前走的顏布布拉住:“小心,走我左邊。”
顏布布去到他左邊,往前走出兩步后回頭,看見光束照亮的那團區域內,躺著幾具殘缺不全的尸體。有具尸體只剩半截身子,手里還緊緊抓著一條木凳。
“別看!”封琛又道。
顏布布沉默幾秒后輕聲說:“沒事,我不怕死人的。
”
封琛沒有再說什麼,只盯著左右兩邊的房屋。但遇到尸體時,照樣將顏布布拉到旁邊。
幾只量子獸在那些墻頭上跳躍,兩名哨兵鉆進最近的房子里檢查了遍,卻沒有看見有喪尸,用精神力在附近找了圈,也沒有什麼發現。
“隊長,這邊的喪尸是不是跑走了?”一名哨兵問封琛。
封琛緩緩搖頭:“不會,應該在更前面的地方。”
“那我倆先去左邊的屋子里找找。”
“好。”
兩名哨兵剛離開,旁邊就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是哨兵向導嗎?是軍隊里的哨兵向導來救我了嗎?”
顏布布和封琛都轉頭看去,光束照亮了那堆碎木塊,這才發現下面還躺著個人。
顏布布立即跑過去,伸手去撥拉那些木塊:“對,我們是哨兵向導,別怕啊,我們來救你了。”
最上面的木塊被掀開,露出下方一名躺著的年輕女孩兒,看上去肢體都完整,暴露在外的皮膚也沒有什麼傷。
顏布布正要俯身去抱她,封琛卻將他的手拉住,低聲道:“等等。”
顏布布這才注意到女孩肩膀和脖頸相連處,有半個咬痕露在領口外,破口的地方往外滲著淡藍色的液體。
“我被咬了,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活……”女孩躺著沒動,身體卻在微微抽搐。她眼睛一直盯著顏布布,渴求中又帶著絕望和痛苦。
“我知道的,你別怕啊,堅持一下,我會想辦法救你。”顏布布連忙將背上背包取下來,找消毒酒精和繃帶。
他手忙腳亂地打開酒精瓶,將里面的酒精往女孩傷口上傾倒。可酒精剛將那層淡藍色液體沖走,新的液體又從傷口涌出,且顏色已經漸漸成為墨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