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家具雖然是乳白色,可圓形拉手卻是清一色的粉紅。
“好好看啊……”顏布布最喜歡粉紅淺黃之類的顏色,眼睛都亮了起來。他慢慢走進屋,伸手這里摸摸,那里摸摸,笑著道:“哥哥,這個好像人家結婚的新房啊,我們是住的新房嗎?”
封琛倚在門框上沒有應聲,只半垂著頭,看著自己腳尖。
“哈哈,哈哈,好看,好好看……”在顏布布撩開床上紗帳,倒下去快樂地打滾時,封琛終于抬起頭:“先去把澡洗了,身上那麼臟,不要在床上滾。”
“好好,我去洗澡。”顏布布又將臉埋在枕頭里蹭了下才爬起來。
他去了浴室洗澡,又是一陣驚呼:“哥哥來看啊,這浴缸好大啊,我要泡澡。”
顏布布洗澡時,封琛便去了樓下,看見比努努已經蓋著絨毯躺在沙發上,還戴上了眼罩。黑獅就趴在它的頭側,兩只量子獸頭抵著頭在休息。
封琛開始收拾行李袋,東西取出來分別放置好,剩下的衣物就抱上樓放進衣柜,一些小零碎就準備裝進床頭柜里。
“……晚霞映照著你的笑臉,那是我遠行時唯一的眷念……”
在顏布布荒腔走板的歌聲里,封琛拉開床頭柜,看見里面躺著幾個薄薄的小袋。
他拿起一個,看清上面的字后,眉頭皺了起來,再丟回床頭柜,繼續往里放東西。
“……晚風吹拂著我的臉龐,吹不走心頭那淡淡的憂傷……”
封琛將幾個毛線團放進柜里,看著那幾個小袋,猶豫了下后又拿起來,在屋內左右打量。
屋內家具就那麼兩件,他目光落在床上,便抬起床墊,將那幾個小袋放進去。
似是不太放心,接著又取出來,塞進床頭柜下方的空隙里。
將所有的小零碎都放進柜里后,他關好柜門,盯著床頭柜思索了幾秒。
考慮到顏布布總愛將東西往柜子下藏,沒準就會被他發現后,又伸手去將那幾個小袋子摸了出來。
他翻看著小袋,嘴里輕聲念著上面的生產日期:“2103年五月……保質期兩年。”再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2113年6月14日。
封琛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揮動手臂,小袋子在空中劃出個弧形,掉在墻角的垃圾桶里。
夜里,兩人躺在床上,顏布布撓了撓封琛的胳膊,問道:“哥哥,如果我們要找到林少將和于上校的話,就要去接近那個研究所所長,不,那個學院院長嗎?”
封琛閉眼平躺著,嘴里道:“接近他是一方面,還要想法拿到那個密碼盒看看。”
“去研究所里看?”顏布布支起腦袋:“剛才陳宏上校送我們來的路上,給我們指了研究所。那兒離學院不遠,我們明晚上就去嗎?”
封琛搖搖頭:“別太著急,什麼都還沒搞清楚,等熟悉一下再說。”
“唔,好。”
封琛想了下,說:“明天我們肯定要去體檢,你不要說出曾經被喪尸咬過的事。”
顏布布對這個話題有些敏感,立即追問:“為什麼?”
封琛睜開眼盯著床帳:“我怕有人知道你被喪尸咬了,量子獸還出現比努努那種情況,會對你不利。”
顏布布轉著眼珠:“是不是我會被弄去研究?”
“有可能。”封琛轉頭看他,“怕嗎?”
“怕,怎麼不怕,要是把我開膛破肚了怎麼辦?把比努努就泡在玻璃瓶里做成標本怎麼辦?”
“怕就好,怕就閉緊嘴,不要把這事說出來。”
顏布布發了會兒怔:“那我怎麼解釋比努努呢?你看人家看到他后,都覺得他是喪尸。”
“那個蔡陶以前不是說它是硒固蛙嗎?要是別人問的話,你干脆就說比努努是硒固蛙。”
“好吧,那我就說比努努是硒固蛙……只是它聽見了會生氣不?我怕它會生氣。”
封琛說:“不會,上次蔡陶說它是硒固蛙它也聽見了,就沒有生氣。估計它不知道硒固蛙是什麼,以為就是它自己的另一種稱呼。”
“好的。”
封琛又道:“對了,你意識圖像的事也不要告訴別人。以前我在蜂巢時也見過不少向導,沒聽說過誰有那個,就連于上校也沒有。”
“這個也要保密嗎?”顏布布問。
封琛道:“反正沒聽說別人有意識圖像之前就要保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得越謹慎越好。”
“嗯。”顏布布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去找那個,叫什麼來著?東聯軍的執政官。”
“陳思澤。”
“對,你什麼時候去找他?要打聽先生和太太的事情呀。”
封琛盯著床帳頂沉默片刻后才道:“先不急著去找他,可以暫時放放。我們現在要想法找到林奮的下落,別人對我們的關注度越低越好。陳先生位高權重,我們去找他的話,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以后想做什麼就難了。”
“唔,好吧。”
顏布布躺下去后,又不斷扯起睡衣領口去聞。
“哥哥,你聞下我身上,好香。”他翻過去面朝封琛,將領口扯到他鼻子下面。
封琛依舊閉眼平躺著,只伸出手蓋住他的臉,推遠。
“你聞聞嘛。”顏布布在他手掌下甕聲甕氣地道。
封琛收回手,淡淡道:“不用聞你,我也是用的同樣的沐浴露。”
“那我聞聞你。”顏布布突然又撲過來,湊在封琛頸子邊嗅聞,“哥哥你身上特別好聞,為什麼我們洗澡用的都是一種,味道卻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