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晚上也要睡覺的嗎?”蔡陶實在是忍不住好奇,“我以為量子獸都是不睡覺的。”
顏布布正幫著封琛將地鋪理順,聞言也有些詫異:“你們的量子獸不睡覺?”
這房子少了面墻,恐貓和狼犬正在那處走來走去地巡邏。
“不睡。”兩名哨兵齊齊搖頭,“到了晚上就收回精神域,除了這種在野外的情況下要放出來放哨。”
“哦,我們的量子獸是躺著放哨的。”顏布布解釋:“雖然看著在睡覺,其實是在放哨,我們睡覺時它們也躺著,這是它們的習慣。”
這算什麼習慣?
兩名哨兵面面相覷。
封琛一直沒有說話,只鋪好床后問低聲問顏布布:“要去解手嗎?”
“要。”顏布布道。
兩人一起出屋子,比努努拿掉眼罩也跟了上去。
顏布布低頭看見它:“你要去解手嗎?哦對了,你每晚睡覺前也要去衛生間站站的。”
蔡陶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碰了下丁宏升的手臂:“哎,你覺得這個小向導和向導班的莊弘相比,誰更好看?”
丁宏升正在擦拭自己的槍,聞言回道:“不知道。”
“別不好意思嘛。”
“都好看。”丁宏升笑了聲。
蔡陶也笑起來:“我更喜歡這個小向導。你看他頭發和衣服奇奇怪怪的都那麼好看。”
丁宏升繼續擦槍,蔡陶問他:“你說他們倆是什麼關系?”
“小向導不是在叫哥哥嗎?兄弟關系吧。”丁宏升道。
“兄弟關系一個姓封一個姓顏?”
“表兄弟?”
蔡陶皺起了眉:“可我總覺得不太像是兄弟。”
“為什麼?”丁宏升問。
“就是一種感覺,覺得他們太親密默契了,不像是兄弟,反倒更像是情侶。
”蔡陶摸著下巴,“我要問一下,如果他們不是那種關系的話,我就想要追他……”
丁宏升放下手中的槍,嘶了聲:“我看他才十五六歲吧,年紀太小了。”
“年紀小可以慢慢培養感情嘛,等到他長大出現結合熱的時候,感情也就成熟了。”
蔡陶還要繼續,丁宏升突然噓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他順著丁宏升目光看去,便迎上了對面地鋪上黑獅的視線。
黑獅的眼神冷得像冰,帶著森森寒意,讓蔡陶下意識打了個冷戰,背心也開始冒涼氣。
他這才醒覺這只量子獸一直都在屋里,頓時有些訕訕。
雖然剛才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但量子獸如果和主人保持著精神聯系,那他那番話便會被主人原封不動地聽見,還是很丟臉。
“我去溪旁洗澡,你去嗎?把臉上的油彩也洗掉。”他硬著頭皮撿起自己的鋼盔,準備避開這只冷冷看著他的黑獅。
丁宏升道:“你去吧,我等會兒再去,先把槍擦一擦。”
蔡陶出了門,丁宏升繼續擦槍,沒注意到黑獅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鎮子里的小溪離他們住的地方并不遠,就在一堵斷墻后。
反正不會有人,蔡陶便將自己扒得精光,用鋼盔舀水洗澡。雖然如今氣溫不算低,但這溪水是山上的雪水,澆在身上后依舊被凍得齜牙咧嘴。
蔡陶把臉上的油彩洗凈,再將身上沖過幾遍,哆哆嗦嗦地去抓搭在斷墻上的衣物,手里卻抓了個空。
斷墻上的衣服不見了。
他在地上找,又將頭探過斷墻四處望,依然沒看見衣服的蹤跡。
“丁宏升,是不是你把我衣服藏起來了?”
“丁宏升,你小子別躲了,我知道你在,把衣服還給我,什麼都沒穿呢,開什麼玩笑?”
四周一片黑暗,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音,一絲涼風吹來,蔡陶打了個突,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狼犬出現在他身旁,開始在四周尋找衣服,蔡陶光溜溜地不好出去,只能抱著胳膊站在斷墻后。
沙沙沙……
左邊突然傳出來窸窣聲響,像是有人踩動了那里的砂礫。
“誰?”蔡陶猛然轉頭喝問,狼犬已經迅速撲了過去。
但狼犬撲了個空,那里半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堆碎石瓦礫。
“老丁,是你嗎?是不是你?老丁?”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蔡陶知道依照丁宏升的性格,現在不可能還不出聲,胡亂猜測中,突然就想起下午小解時遇到的那只喪尸。
如果現在冒出來一兩只喪尸沒問題,狼犬就可以對付,可要是來個四五只那就麻煩了。
槍支沒帶在身旁,匕首掛在衣服腰帶上,跟著衣服一起失了蹤。
他現在唯一能當做武器的,就只有扣在關鍵部位的那個鋼盔。
咔嚓!
右邊傳來一聲砂石被踩動的聲響。
狼犬低吼一聲撲了過去,依舊撲了個空。
兩秒后,左邊又響起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低嚎。
那聲調怪異,既像喪尸又像野獸,陰森詭譎,令人毛骨悚然。
蔡陶決定馬上離開。
衣服暫時找不著,再待下去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干脆把丁宏升喊出來和他一起找。
黑暗中,蔡陶飛快地往回跑,一只手緊緊按住下方的鋼盔。他現在這樣子也沒法進屋,只能藏在門旁的某個地方,把丁宏升喊出來就行。
可就在他快要跑到時,前方突然亮起一團光芒,像是一個灼灼燃燒的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