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窗上比努努的倒影原本還橫眉冷目,聽到顏布布的話后,那怒氣突然就消散一空。
顏布布摸了下比努努頭頂的一片葉子:“你是我的量子獸,我知道你是怕將喪尸病毒再傳回給我,所以一直不愿意和我有精神聯系。其實我們可以試試呀,也許根本就不會呢?如果試試不行的話,再馬上中斷也來得及的。”
“胡說什麼呢?一邊去。”封琛突然插嘴,拎著顏布布后頸,將他從駕駛座旁邊拖開。
原本一直抓著方向盤的比努努也松了手,爬出駕駛座,默默讓出了位置。
封琛開著車往回走,顏布布和比努努坐在沙發上,黑獅蹲在他們對面。
顏布布不管比努努的抗拒,又摸了下它頭頂的葉片,再湊到它耳邊低語:“你是我的量子獸,我想你開開心心的。雖然你總是那麼不講理,我還是很在乎你。要不我們什麼時候試試吧?建立一下精神聯系?”
撲撲,撲撲。
那條原本凍僵的魚,在溫暖的車廂內回緩過來,在地上開始撲騰。
比努努沒有搭理顏布布,而是從沙發上起身,小爪子握成拳,砰一聲將那條魚砸昏死過去。接著走到小冰柜前,抓著那冰柜把手當扶手,擺明了不回沙發,不想聽顏布布說話。
顏布布看著比努努的側影,起身走到駕駛座旁:“哥哥,讓我來開車吧,我想帶著比努努開。”
封琛看了眼后視鏡,停下車讓開了位置。
顏布布回頭將比努努抱起來,在它開始掙扎時噓了一聲:“想不想開車了?我帶你開車。”
比努努立即停下掙扎的動作。
顏布布坐在駕駛座上,將比努努放在自己腿上,他負責踩剎車和能量板,讓比努努控制方向盤。
廂車歪歪扭扭地在冰面上行進了片刻,終于能正常行駛。履帶飛快地駛過冰層,濺起細小的冰渣,被風吹成了一片蒙蒙白霧。
“嗚……啊嗚嗚……嗚……”
顏布布干脆打開窗戶,在灌入的風雪中興奮叫嚷。比努努握著方向盤,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雖然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在場的人都太了解它,看得出它此刻非常開心。
那條被比努努砸昏又剛剛清醒的魚,再次被凍得結上了一層冰。
黑獅原本趴在車廂里沒動,這時也起身走到副駕駛,用腦袋拱了拱封琛。
“你也想開車?”封琛輕聲問。
黑獅點了下頭。
“啊……我想想。”
片刻后,坐在駕駛座上的顏布布便換成了黑獅。它負責用后爪踏剎車和能量板,比努努坐在它懷里,掌控著方向盤。
廂車在冰面上疾馳,時不時來個急轉彎,好在目及之處都平坦無遮攔,隨便怎麼亂沖也不會有撞墻的危險。
何況黑獅和封琛有著精神聯系,至少剎車有了保障,不會出什麼問題。
幾人開了一下午的車,直到天快黑時才回到研究所。
顏布布累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封琛在廚房準備烤肉和烤魚的材料,黑獅負責幫忙。比努努坐在顏布布身旁,兩眼放空,但時不時會伸出兩只小爪,在空中做出轉動方向盤的動作。
所謂的烤肉,就是抹上鹽和辣椒面放在爐上烤,烤熟后裝在盤子里端出來。
封琛將烤好的魚和肉端出廚房時,卻發現六樓的燈光被關掉,只有大廳小桌上點著一根蠟燭,發出瑩瑩柔光。
桌上的那些零碎物品也被拿走,擺放著一個空玻璃杯。里面插著一根辣椒枝,上面掛著幾顆紅紅綠綠的辣椒。
而顏布布就坐在桌旁,托腮看著他。
封琛走過去將兩個盤子放下,又回廚房去拿了筷子,盛了兩碗豆飯出來。
回來時看見桌上又多了兩個高腳杯。
“不開燈,我們就要離開這兒了,臨行前吃一頓燭光晚餐。”顏布布解釋。
封琛勾了勾唇,在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去夾魚肉。顏布布趕緊將他筷子按住:“要先碰杯。”
封琛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和顏布布碰了下,喝了一口后贊美道:“白開水的味道很好。”
“謝謝。”顏布布抿嘴露出一個微笑。
“音樂呢?燭光晚餐難道不應該有音樂嗎?”封琛問道。
顏布布茫然地問:“音樂?”
封琛指了指杯子里的辣椒和蠟燭:“這些不是你從電影里學來的?難道人家吃燭光晚餐的時候沒有音樂?”
顏布布傻了:“是有的……但是我以為那只是電影的配樂。”
封琛揮揮手:“趕緊的,去把音樂放上,小提琴。”
“好。”
屋內回蕩起悠悠小提琴聲,顏布布胸口扎了條布巾,袖子高高挽上小臂,滿嘴油汪汪地對付著手里的兔腿。
“哈斯……辣……辣得好香……哈斯……”
封琛見怪不怪地扯過一段紙巾:“過來。”
顏布布將臉湊過去,讓封琛給他擦掉辣出來的汗水和眼淚,又繼續大嚼特嚼。
封琛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吃完飯就收拾行李,明天出發,你把你自己的東西都收在一個袋子里。對了,我們速度不快,停停走走,到中心城估計要一個月左右,你把書也要帶上,在路上也要學習。
”
“啊!”顏布布大驚失色,“去中心城的路上也要學習?難道不是一路玩玩走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