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布布還在睡,也沒聽清封琛究竟說了什麼,只迷迷糊糊地點頭:“我記得風和雨字了,嗯嗯,記得了……”
封琛無可奈何,摸了摸他額頭,體溫正常,再叮囑他一句記得吃早飯,便離開了艙房。
顏布布一覺睡醒,發現封琛沒在屋內,雖然已經知道他是去A蜂巢船上辦事,卻也坐在床上生了會兒悶氣。
等到那陣氣消了,才慢吞吞起身洗漱。再挎上布袋,拿起飯盒去飯堂。
早飯時間快過了,飯堂里沒有什麼人,他很快就排到窗口前,踮起腳將自己的飯盒推進去。
“阿姨,我全要肉肉。”
打飯的阿姨說:“早上不能全吃肉,給你加一塊豆餅。”
“唔,好吧。”
阿姨見他長得可愛,還是沒忍住多給他打了一勺子魚肉。
“不會吃撐吧?”
顏布布捧著飯盒搖頭:“不會,我可能吃了。”
他吃完早飯,洗干凈飯盒,再回屋提上開水壺去打開水。
開水房依舊是那個光線不太好的模樣,但里面有幾個人,旁邊地漏處還有人蹲著在洗頭,所以他一點也不緊張了,排在打開水的隊伍里。
“你家里人怎麼讓你來打開水?燙著了怎麼辦?”前面的大人打完開水后,伸手去拎顏布布的水壺,“我給你打。”
“謝謝。”顏布布道謝完,又解釋道:“我哥哥很忙的,他沒讓我打開水,是我自己來的。”
接過裝得滿滿的水壺,顏布布再次道謝,小心地往回走。水壺有些沉,他到了門口時便放在地上,準備歇一會兒后,調整成抱在懷里的姿勢走。
大人們打好水都離開了,此時水房里只剩下兩人,一人在打水,一人蹲在地漏旁洗頭。
顏布布正要去抱地上的開水壺,突然覺得視線范圍內有什麼東西晃動了下。
他定睛去瞧,卻什麼也沒見著,空蕩蕩的開水房里依舊只有那兩個人。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目光掃過開水器旁的墻壁時,突然頓住了。
只見那光滑的棕色墻壁上,凸顯出了一個淺淺的輪廓,逐漸形成了一個長形物體。
那物體足有一米多長,和墻壁顏色一模一樣,若不是它在移動,便已經和墻壁融為一體,根本無法分辨。
顏布布非常震驚,伸出手指著那兒對另外兩人說:“你們看那是什麼,看——”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那物體卻突然彈開墻壁騰空而起,拖著一條長長的透明尾巴,撲向那名正在打開水的人。
咣啷一聲,開水瓶傾翻,開水灑落一地,那名站在開水器旁邊的人也被濺了滿身。
可他還來不及慘叫,整個人就直直往上沖,像顆炮彈般砰地撞開一塊天花板隔層,上半身直接撞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就幾秒不到的時間。顏布布和洗頭的人都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那人的兩條腿也迅速消失在天花板里。
開水房內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開水器發出嗡嗡的燒水聲,若不是那遍地水漬和打碎的開水瓶碎片,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洗頭的人頂著滿頭滿臉的水走過去,抬頭盯著天花板的破洞瞧。
“你看清了嗎?剛才發生什麼了?”他問站在門口的顏布布。
顏布布語無倫次地道:“我看到了,看到墻上飛起來東西,把他,把他抓上去了。
”
“墻上飛起來東西,飛的是什麼?”
顏布布搖頭:“那我沒看清。”
話音剛落,天花板破洞口處又閃過一道影子。
那影子完全透明,像是空氣形成的具有形狀的扭曲。下一秒,那名還站在洞口下往上看的人也騰空而起,和開始那人一樣,直直沖進天花板缺口。
“救命……唔……”
好在這人抓住了天花板下的一根鐵桿,身形也比開始那人壯了不少,竟然就卡在天花板破洞處,兩條腿在空中胡亂踢蹬。
“唔……”
“啊!”顏布布大叫一聲,連忙沖進去,跳起來抓住那人的一條腿往下拖。
“喊……喊人……”
那人的嘴像是被什麼堵住,聲音很含混,但顏布布還是聽清了,轉頭又往門口跑,嘴里迭聲尖叫著:“人飛了,快來啊!這里有人飛了!”
雖然聽不懂他這個人飛了是什麼意思,但誰都聽得出他尖叫聲里的驚慌。正好有隊士兵巡邏到這一層,立即就沖了進來。
士兵們見到這狀況,兩人上前去拖那人,另外有人用槍托去敲他旁邊的天花板。
轟隆一聲,那人連著兩名士兵摔在地上,天花板也垮塌下一大片,遍地都是薄木板碎片,卻沒有看見其他東西。
那人整個上半身都被粘液糊住,五官眉眼都瞧不清,士兵先將他鼻和嘴里的粘液摳出來,再將人拖到旁邊的水龍頭下沖洗。
“哇……”大聲嘔吐和水聲中,那人大口大口喘著氣。
士兵問道:“是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肩膀突然被抓住,人就……就迷糊了。”
“那是什麼抓的你,看清了沒?”
“沒,沒看清,連影子都,都沒看見。”
封琛收到消息時,正在A蜂巢檢查第二層,當他跟著林奮和于苑回到C蜂巢的會議室時,看到士兵正在詢問顏布布。
“那個妖怪看不見,但是肯定不是我哥哥的魔力,我哥哥的魔力只會幫我接開水,不會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