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頓了頓,“我愛人在omega保護協會工作,他應該也能幫上忙。”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溫盛然終于松了口氣,把微信推給他,然后適時地留給了他跟黎楊交流的時間。
“我去個洗手間。”他笑著道。
邵書晨頷首。
就這樣,溫盛然在洗手間洗了把臉。
然后出來,才跟王諾翰冤家路窄地撞上了。
*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句話一出來,溫盛然就知道,他沒有再跟王諾翰糾纏的必要了。
他言簡意賅:“我剛剛可是看見了您的未婚夫。”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道,“他應該就在附近,我建議您還是收斂點。”
這句話是實話。
他剛剛確實看見了溫帆。
在他和邵書晨談實驗室的事情的時候。
對方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就繃不住了。
王諾翰瞇起了眼睛:“陶帆?”
“一個私生子,還是個瘋子。”他道,“能跟他訂婚都是抬舉他了。”
“他有什麼資格管我?”
“哦,我想起來了。”他笑了一聲,“溫少爺是不是跟他有些……嗯,舊怨?”
“你放心。”他語氣輕松,“他現在就是一條狗,我讓他朝誰叫他就得朝誰叫,不會礙你的事。”
溫盛然垂了眼眸。
不遠處的人影靜靜地佇立。
兩人視線相接,誰的臉上也沒有表情。
片刻后,他道:“王總,您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把人當人看啊。”
“溫少爺說笑了。”王諾翰笑道,“我可是極為欣賞你的,能在黎總手下做事,又能和邵總談合作,前途無量啊,現在有誰敢得罪你?”
“當然,這跟我和你談的沒有關系。”他笑意盈盈地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就一晚,露水情緣,溫少爺撩得我那麼上頭,給一晚不過分吧?溫少爺,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溫盛然淡淡地道,“讓開,我要出去。”
王諾翰的臉色變了。
他正要開口,身后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伯父伯母叫你,你不去看看麼?”
王諾翰回過頭,看到了青年蒼白著的一張臉。
被抓包在外面找別的omega撩騷,還像條舔狗一樣,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硬梆梆地說了句“知道了”,他就瞪了青年一眼,離開了洗手間。
溫盛然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
溫帆,或者說是陶帆。
多日不見,對方消瘦了好幾圈,身上并不合身的西裝顯得空空蕩蕩,瘦骨伶仃,看著他的樣子宛如一個癮君子或者賭鬼。
他看著溫盛然,笑了笑:“好久不見。”
聲音卻是意外的柔軟和平靜。
溫盛然沒有說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痕。
過了一會兒,他開了口:
“值得麼?”
“值得呀。”溫帆嘴角勾起來,看上去笑容仍然是干干凈凈的,“你沒回去看過吧,林彤盈,溫琰,甚至溫又鋒,他們臉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呢。”
“只要一想到,我就會忍不住笑。”
“尤其是溫琰。”他的聲音輕柔,“當初我那麼求他,我說,對不起,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那里,我不要變成瘋子。”
“你猜猜,他怎麼說的?”
“他說我活該……哈哈哈……”他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他憑什麼說我活該?”
“是啊,他溫琰投了個好胎,生來就是溫氏的繼承人,他不用擔驚受怕,不用擔心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他當然可以假惺惺的說那些話,做那些事。”
“我呢?”
“還有林彤盈。”他看著溫盛然,“你也很討厭她對吧。”
“她明明說。”他輕聲道,“她最愛我,她永遠是我媽媽,但是,一知道是我害的你,她立刻就翻臉。
她一次都沒來看過我,一次都沒有,二十年,我對不起你,有對不起她過麼?”
“就因為我不是她的孩子。憑什麼?”
溫盛然看著他,沉默無言。
在剛剛見到王諾翰的時候,他想對溫帆說些什麼。
但是現在,他什麼也不想說了。
他點了點頭:
“嗯。”
“祝你成功。”他道。
說罷,他就要轉身離開。
溫帆一把拽住了他,口不擇言:“你站住!”
溫盛然的腳步頓了頓。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麼?!”溫帆死死地看著他,“你不要以為你把黎瑜迷得神魂顛倒就可以肆無忌憚,他遲早會拋棄你,還有姓邵的,你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溫盛然,你這個婊-子,賤-貨,你憑什麼……溫盛然!”
一直到溫盛然離開洗手間。
溫帆還在他身后聲嘶力竭地喊憑什麼。
溫盛然垂了眼眸,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走到了門口。
黎瑜已經聽說了消息,正快步走過來。
看到他的時候,對方才松了口氣,輕聲道:
“沒事?”
“沒事。”溫盛然吐出了一口氣,知道他剛剛應該是被嚇到了,沖他笑了笑,“真的。”
黎瑜頓了頓,兩人似有所覺,一起回過身,看到了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溫帆。
對方身上干凈整潔,看到黎瑜的那個剎那,眼睛里惡鬼般的眼神突然凝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窮途末路的絕望。
“黎瑜哥哥……”他輕聲道。
黎瑜看著他,停頓了幾秒。
就是這幾秒,給了青年希望。
他直直地看著黎瑜,眼中煥發出光彩,小心翼翼地道:
“黎……”
然后,他看著黎瑜禮貌地頷首。
“訂婚快樂。”他道。
說完,他就收回了目光,牽著身旁的omega走向了不遠處燈光璀璨的大廳。
作者有話要說:
破防現場了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