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回去。
我陪著你。
說到底,只是在意他的感受而已。
“你喜歡我。”他看著黎瑜,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
黎瑜:。
“我向你表白的時候。”他道,“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是麼?”
車子開到地下車庫,他停了車。
粘人精跳下來,就過來牽住了他的手。
黎瑜牽著他往回走,omega的掌心細膩柔軟,是恰到好處的溫度。
等回了家,溫盛然負責吃黎瑜給他溫著的夜宵,黎瑜則是坐在一旁答復黎楊問他的問題。
問了一半,微信消息進來。
看清的那剎那,他頓了一頓。
片刻后,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問不遠處臉都快埋進碗里的人:“有個小道消息,要不要聽?”
溫盛然頭也沒抬:“嗯嗯。”
“溫帆跑了。”黎瑜道。
溫盛然被蛋炒飯嗆了一口,抬起了眼:“啊?”
*
“所以說。”溫盛然道,“溫琰之前一直把他放在精神病院?”
“是。”黎瑜道,“他應該是確實心理出了問題。”
他頓了頓:“現在溫家除了溫琰,已經完全沒人管他了。據說溫琰曾經把他往霍家送過,但是一送過去對方就鬧自殺,霍月蘭根本管不住他,所以最后沒辦法,還是放在了那里。”
溫盛然覺得匪夷所思:“他怎麼跑的?”
“這就是這件事有意思的地方了。”黎瑜淡淡地道,“接應他的人,是陶家。”
溫盛然:?
“哪位?”他有些迷茫。
“還記得那天跟黎瑾談合作的王諾翰麼?”黎瑜道,“我跟你說過,他最近準備訂婚,聯姻的對象就是陶家的女兒。”
溫盛然想了起來:“我記得。”
“你說過,聯姻的其實是現任家主的侄女。”他道,“陶家前任家主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現在是他的弟弟在……”
他頓了頓,重復了一遍,“車禍,植物人……”
“溫帆就是前任家主的私生子。”黎瑜慢慢地道。
A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要回到幾十年前的舊事上。
這一回,溫盛然半晌沒回過神。
片刻后,他才道:“陶家知道溫帆是他們家的孩子。”
“知道不難。”黎瑜淡淡地道,“只要他們想。”
“你覺得,溫家知不知道?”
“……只要查一查霍月靜當時在誰家做保姆。”溫盛然道,“知道其實很容易。所以,陶家是想……”
“還有一件事。”黎瑜笑了笑,“溫氏最近在拓展業務,拓展的那一塊,正好是王氏一直以來的支柱產業。”
而王氏和陶氏最近準備聯姻。
線索串聯到這里,究竟是怎麼回事,已經很明顯了。
“溫帆在溫氏實習過。”溫盛然道,“總部。”
黎瑜頓了頓:“你們的權限是?”
溫盛然:“……”
“說實話。”他道,“如果我現在想登溫氏的內部網,我都是可以登的。”
“你覺得當時作為溫琰親弟弟的溫帆。”他頓了頓,“他會有怎麼樣的權限?或者……溫琰在做一些事的時候,會不會避著他?”
答案顯而易見。
三日后,他們收到了陶王兩家的訂婚宴請柬。
請柬落款,赫然是兩個名字。
王諾翰,陶帆。
-
黎瑜本來不太想去。
倒不是別的。
只是溫盛然最近又到了期末。
又要忙學校的事情又要忙實驗室,本來覺就睡不夠,整天蔫巴巴的,他實在不想讓對方再去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但是溫盛然拒絕了。
他的理由是,有熱鬧,不看白不看。
“我最喜歡看這種訂婚宴了。”他興致勃勃地道,“你不知道,上次參加的時候,兩位新人還在那兒一桌桌敬酒呢,情婦情夫就扎著堆來了,特公平,一人一個,眼淚差點沒把會場哭塌。
”
黎瑜:“……”
“最后誰贏了?”他問。
溫盛然想了想:“好像沒誰贏,最后他們換了個日子訂婚了,這回沒請人。”
黎瑜沉默了片刻,評價:“那就是雙贏。”
評價很犀利。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
為此溫盛然還特定去訂了套稍微正式點的西裝。
他原來的衣服都留在溫家了,不過那本來也不是他自己買的,他無所謂。
這過程中還出現了點插曲。
他在家里試衣服,沒注意到黎瑜下班。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連人帶衣服被壓在了地毯上。
他奮力撲騰:“剛訂的,很貴的!”
被黎瑜的吻堵了回去:“來得及,到時候給你訂更好看的。”
于是溫盛然妥協了。
倒不是真的想要更好看的。
主要是這些日子他跟黎瑜廝混在一起,對方幾乎掌握了他所有的敏感點。
他能作一般都是黎瑜縱著他,對方要是較起真搞他,他基本是動也動不了只能受著的。
等到結束,他癱在地毯上,好不容易才喘過一口氣:“……好似曾相識的場景。”
黎瑜啞著嗓子輕笑了一聲:“夢里?”
溫盛然一臉驚悚:“你怎麼知道!”
黎瑜未置可否:“因為我也是一個正常的alpha。”
這句話太好品了。
以至于睡覺前溫盛然還渾身無力地趴在床上思考。
黎瑜俯下身檢查了一下他的腺體,確認了沒有特別腫之后道:“怎麼了?”
“在思考人生。”溫盛然道。
他頓了頓,“我一直以為只有我不正經,滿腦子那啥廢料,沒想到……”
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著正經的,也只是看著正經。
當然,還有看著不正經,事實上更不正經的。
訂婚宴上,溫盛然從洗手間出來,看著堵著他的訂婚宴男主角之一,還是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