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并不完全是,另一部分,是書里的敘述。
只是這個時候顯然不用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細節,就像話說到這里,他們誰都心知肚明,那一層原先牢固的窗戶紙,已經薄得一句話就能捅裂。
“你怎麼知道的?”片刻后,溫盛然開了口。
“我問的溫琰。”黎瑜道。
溫盛然怔了怔。
原來他的哥哥也不完全是個傻子。
“喔。”他道。
這樣也好。
他想。
他糾結了許久要不要告訴黎瑜,其實他覺得沒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卻總是說不出話。
而溫琰代了這個勞,就不用他再這麼自我糾結,優柔寡斷的不像他。
他突然輕松了下來,等著最后的審判。
就在這個過程中,他想到了剛剛的那頓飯。
……原來是斷頭飯。
溫盛然想。
難怪他吃著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他往椅子里又縮了縮,正打算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沉重的氣氛,就聽到了黎瑜很輕的聲音。
“對不起。”他道。
溫盛然的手指一顫,驀然抬起了眼。
他動了動唇:“……嗯?”
黎瑜看著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剛剛兇了你。”他看著溫盛然,語氣很輕,“我想讓你親口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一些,但是我讓你不舒服了。”
他頓了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是你的錯。”
他輕聲道,“對不起。”
溫盛然的手指攥緊了袖口,他抿緊了唇,實在沒忍住,別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是誰想哭哭惹(指指點點
第30章
溫盛然其實一直覺得, 自己想得很開。
從穿過來的那一天,他就知道,盡管他很清楚, 他跟原主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但是自他穿到原主受身上起,他們的人生就已經綁定了。
所以, 饒是當初的那份替身協議并不是他本人簽的, 易誠在拿這件事情侮辱他的時候,他也從未辯解。
更何況, 他后來也算順水推舟,他覺得自己并不算全然無辜。
他與原主受不同的是, 他并不太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做了就是做了。
當初他走投無路時沒有選擇離開易誠,如今,就要承擔可能的后果。
就像他對易誠說的那樣。
那是瑜凞他的真心話。
整件事情唯一的意外就在于, 他始終沒能對黎瑜說出真相。
為什麼呢?
他想過原因,卻始終沒能得出結論。
直到現在。
他想,他似乎低估了他對黎瑜的在意程度,也低估了黎瑜的一句話對他產生的影響。
他以為他對黎瑜還停留在因為對方“白月光”的身份而產生的惡趣味興趣。
但是萍水相逢,也架不住日積月累的相處。
到底沒有真的因為一句話掉眼淚,溫盛然沉默了片刻,開了口:
“……不是不想告訴你。”
聲音里帶了些鼻音。
他吸了吸鼻子,難得覺得有點兒丟人, 嗓音恢復了之后才道:
“是還沒想好怎麼說。”
面對黎瑜,他一直是笑著的,像只古靈精怪一不留神就會溜回山里的小狐貍。
這是他第一次展現出這樣冷靜的模樣, 像是冰山底下掩藏的一角。
黎瑜看著他, 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在溫盛然開口之前主動說出了結果:“我不介意。”
溫盛然頓了頓。
“即便是, 被人模仿一言一行,喜好細節。”溫盛然歪著頭看他,“哥哥也不介意?”
黎瑜看著他,沉默了一瞬:“你能模仿像嗎?”
溫盛然:“……”
瞧不起誰呢!
他倏地坐起了身,比劃:“不就是高冷一點,沒表情一點,再對他冷淡一點嗎。我跟你說,我是易誠的歷屆替身中最敬業的一個,他沒給我工資翻倍都是我善良。”
黎瑜:“……”
他挑了挑眉:“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麼?”
溫盛然一秒坐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你總要允許一個人偶爾存在刻板印象。”
黎瑜失笑:“那現在呢?”
溫盛然頓了頓。
“現在不是了。”他道。
黎瑜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斂了笑意。
少頃,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啟動了車子。
*
話說開了,再往下繼續就順暢了不少。
黎瑜帶著溫盛然往回開,一路上,溫盛然就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之前在易誠那里做替身時候的事,以及后來對方是如何用這件事威脅他的。
他的本意是干脆一次□□代完,不要遮遮掩掩,以示坦蕩。
但是說著說著,他就發現,黎瑜回應得很簡單,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他琢磨了一會兒,估摸著黎瑜是嘴上不說,終究還是有些介意,于是識趣地換了個話題。
“對了。”他道,“你剛剛說,我的誘導alpha找到了?”
這個話題被黎瑜打斷了,雖然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還是想求證一下。
黎瑜一腳踩下剎車,面不改色:“嗯。”
“我就是S級的alpha。”他道,“實在匹配不到,研究所也有工作人員幫忙的先例。”
他頓了頓,“如果你不介意。”
溫盛然沉默了一瞬:“不介意。”
“我以為你不愿意。”他道。
這話頗有些指責黎瑜沒有早早地就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嫌疑,于是他補了一句:“我問了下荊楚姐,她說你從來不給別人做誘導alpha。
”
黎瑜沉默了一瞬:“以前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