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搞得跟他下海拍G-V了似的。
拍G-V了黎瑜也管不著他,他們倆之間又沒什麼關系。
是。
他們倆之間沒什麼關系。
他想。
所以為什麼,黎瑜要對他那麼好。
他其實沒想好要跟黎瑜說什麼,只是想跟他單獨說說話。
跟易誠周旋還沒到耗費精力和時間的地步,但是會損害他的快樂值。
就像是一個嗜糖的人需要定期補充糖分來滿足自我需要。
他也需要糖。
他以為跟易誠在一起之后,黎瑜會疏遠他。
但是對方沒有。
在合適的分寸內,他還是看到了對方的擔憂和關心。
易誠還在盯著他,他開了口,老神在在:“你別的都不太行,眼光倒是不錯。”
易誠皺了眉:“什麼叫別的都不太行?”
溫盛然笑了笑,很溫和:“字面意思啦。”
他閉上眼,睡了一覺。
夢里是他剛穿過來的時候,他坐在偌大的別墅里,看著樓下左臉寫著傲慢右臉寫著傻逼的易誠,只想給他一下。
一轉眼,到了昏暗的“月色”中,他在昏天暗地中一口一口地喝酒,入口辛辣的酒液喝得他暈暈乎乎,觸手冰涼。
他一低頭,發現,是一件外套。
*
溫盛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窗子半開,晚霞瑰麗。
他坐起身發了會兒呆,懷疑自己是提前進入了某種養老生活。
這不,連夢都開始憶往昔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起來看了眼消息,頓了頓。
易誠走了進來,手上拎了份飯,他按滅屏幕,興致缺缺地探頭看了一眼。
鰻魚飯。
“你這什麼眼神。”易誠皺眉,“不是你讓我買的麼?”
“是啊。”溫盛然點了點頭,“所以看到我眼底真誠的贊美了嗎?”
易誠:“……”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就發現了。
溫盛然總是擅長把一句正常的話說得陰陽怪氣。
明明是他威脅了人把人留下來,現在卻是他為人鞍前馬后,而溫盛然看上去一點都沒有被威脅的自覺,使喚他也使喚得很順手。
他不禁想起了李揚。
李揚以前,也不會這麼在乎一個人。
甚至堅持了幾個月,被人當作狗一樣對待都沒有放棄。
溫盛然是下了什麼蠱麼?
他皺著眉,抬起頭,又看著人快把臉埋進碗里吃飯。
易誠:“……”
該死,他又覺得可愛。
吃完飯,易誠收拾了東西,溫盛然靠在病床上看他,神情專注。
“怎麼了?”易誠頓了頓,還是沒忍住。
他受不了溫盛然的這種眼神。
會讓他有一種,溫盛然其實也很重視他的錯覺。
溫盛然搖了搖頭:“沒什麼。”
易誠松了口氣。
果然。
他恨恨地想,這小東西就是在釣他,他……
“就是沒想到。”溫盛然道,“真的有人拿視頻威脅人,卻不多留幾份備份。”
易誠渾身一僵。
他抬起眼,盯著溫盛然:“……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溫盛然笑了笑,“你現在可以打開手機,看一看未讀消息了。”
易誠死死地盯著他,掏出手機解鎖屏幕。
然后,僵在了原地。
耳邊,溫盛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其實你也算防了一手。”
“你知道我和Linda關系好,她很有可能把消息透露給我。”他慢慢地道,“所以你沒有把備份交給她,而是換了一個助理。”
他歪了歪頭,“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在你身邊兩年半,別說助理,你的司機跟我都很熟。你不會以為,把備份交給別的助理,就很安全吧?”
易誠看著他,氣得臉色發青。
他剛剛看了消息,那不是別的,是他助理的辭職信。
“你他媽收買我的人!”
“是給他找一個更好的去處。”溫盛然聳了聳肩,“易少,下次記得給手下的人多發工資,我花的錢,可比想象的少。”
易誠氣得胸膛起伏。
他當然有想過助理的可靠度,但是溫盛然……溫盛然什麼時候跟他們都有聯系的?!
他明明記得,對方曾經坐他的車都小心翼翼,生怕弄臟車座椅賠錢……
他哪來的膽子和小聰明!
視頻,對了,他手機里還有一份……
他手忙腳亂地打開自己的手機,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僵在了原地。
昨天,溫盛然難得地給了他一點好臉色。
他沾沾自喜,以為終于打動了對方,他想著反正有備份,就在對方的哄騙下,把手機里的視頻刪掉了。
易誠閉了閉眼。
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信了。
不過……
“你不會以為視頻沒了。”他咬著牙冷笑,“你做過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吧?”
溫盛然頓了頓,有些奇怪地道:“我看起來有那麼天真麼?”
“刪視頻。”他向后一靠,抬起眼,神色很淡,“是因為我不想那樣的東西留在這個世界上,并不代表我否認事情的存在。”
逃避是沒有用的。
接受威脅也是沒有用的。
他早就知道了。
人的貪婪和欲望是無止境的,一次妥協,就會步步后退。
他永遠不會把自己逼到那樣的境地。
“你可以告訴黎瑜。”他聳了聳肩,“你不說的話,我來說。”
他看著易誠,笑了笑,漂亮又狡黠:“你別說,我真的挺想告訴他的。我想告訴他,我很早就認識他了,我知道他穿衣服的風格,知道他的作息和生活習慣,知道他討厭吃什麼喜歡吃什麼,知道他的愛好知道他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