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盛然沉默了一瞬。
“知道了易少。”他道。
他這麼乖,易誠很滿意,捏了捏他的臉蛋,便起身去了公司。
溫盛然抬起頭,看到了神色復雜的Linda。
“后天。”她道,“你跟易少的合約就到期了,為什麼還要去?”
溫盛然思忖了一會兒,道:“Linda姐,我覺得,做人還是要留幾分余地,你說呢?”
Linda看著他,沒有懂他的意思。
溫盛然想了想,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如果因為合約到期跟易少分手,那麼一定會鬧得很難看。”
就算易誠不喜歡他。
他的面子也不會允許他的小情人只是拿錢辦事。
而對他毫無感覺。
易誠不喜歡他是一碼事,他的態度又是另一碼事。
所以,他要一個契機。
*
最終,Linda也沒有徹底明白溫盛然要做什麼。
溫盛然也沒有解釋清楚的意思。
他是個穿書者,他熟知這本書中所有的重要情節。
這就是他的優勢。
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原主受本來拒絕了這一場酒局,因而,一直到半月后,才知道他心上人的白月光早已回了國,還與他見了面。
見面的地點,就是在這一場酒局。
第二天,溫盛然穿著Linda準備好的衣服,準時赴了約。
易誠組的局地點定在“月色”。
是一家頗為出名的會所。
特意開的包廂將外間的所有喧鬧隔開,里面是五光十色、隱約交錯的燈光,玻璃臺子上擺滿了酒。
寬敞的沙發上,人一落座,音響就開了起來。
曖昧的音樂在紅男綠女中纏繞交錯,像是一條無形的絲帶,隱秘又招人。
作為今天的主角,易誠自然很受追捧。
又一輪的恭維后,終于有人把目光落在了他攬著的溫盛然身上。
“喲,易少。”那人笑得曖昧,“艷福不淺啊。”
溫盛然的漂亮,在座的都能看出來。
當然,他們心知肚明的,還有對方眉眼間的那幾分神韻。
易誠有點醉了,神情懶懶的:“怎麼,我的人,你想動?”
“不敢。”那人轉了轉眼珠子,含蓄地調笑道,“只是覺得小朋友有些眼熟。”
易誠不讓人說替身的事。
大伙自然不會故意惹他不高興。
但是溫盛然第一次被易誠帶出來,誰都沒想到這一回,他找的會是這樣一個極品貨色,很多人都有些心癢。
有人坐到了溫盛然身邊,一邊端詳著他的容貌,一邊笑著問他:“小朋友,認不認識我們黎老爺子的愛子黎瑜黎二少啊?”
“哎,你這話說的。”一旁的人迅速地接了腔,“A城的人,哪有不認識瑜少的。”
他悶悶地笑:“那可是我們A城著名的高嶺之花哪。”
“可不敢這麼說。”另一個人笑了,“瑜少可是貨真價實的alpha。對了,瑜少回國了吧,把他叫來一起玩玩?”
這回,接話的是易誠。
他的臉色有些僵:“別瞎說。”
這是護著了。
一群人心知肚明,說話的人也及時按下了話頭。
“也是。”他笑道,“瑜少是正經高材生,搞研究的。怕是跟我們這群渾人玩不來。”
易誠看了溫盛然一眼,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出乎他意料的是,身邊的男孩子面色卻很平靜,像是他們說的話,都與他無關。
他怔了怔,突然有些煩燥。
有人靠近溫盛然,眼中帶著興味。
他本來想攔,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抿住了唇,坐了回去。
溫盛然淡淡地垂了眼眸,正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上拿著的紅酒。
他不喜歡喝酒。
易醉體質。
“怎麼不喝?”
有聲音靠近,含著曖昧問他。
聲音壓在耳邊,混雜著alpha的信息素,帶著些若有若無的撩撥。
溫盛然怔了怔,抬起眼,發現一旁的易誠并沒有要管的意思。
頓了頓,乖巧地小聲道:“不會喝。”
“不會喝啊——”那人拖長了調子,壓低了聲音,“那,哥哥來教教你啊。”
與此同時,一只手隱秘地摟上他的腰。
溫盛然今天穿的是件挺薄的白T,熱度上來的剎那,他終于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只是,他還沒掙脫。
下一秒,對方杯中的液體就佯裝“不經意”傾倒在了他的身上。
大片的紅酒沾濕了胸口,液體蜿蜒而下,一寸一寸地浸入薄薄的衣料。
溫盛然的手頓在了原地。
那人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目光曖昧地在他身上巡視,悶悶地笑:“不好意思啊,杯子沒拿穩。”
房間內,詭異的一瞬寂靜之后,就恢復了談笑。
若無其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一旁的易誠沉下了臉色:“李揚!”
“易少別生氣。”被叫做李揚的人趕緊賠笑,語氣卻不以為意,“嗨,真是不小心。”
“回頭我賠小朋友一身衣服,您大人有大量,嗯?”
溫盛然站起身,輕吐出口氣:“易少,我去換身衣服。”
其實他沒有衣服可換。
他只是突然懶得再呆在這里。
易誠拉住了他,皺了皺眉,沒放他走:“你哪有衣服換,別胡鬧,我陪……”
他突然止住了話頭,愣愣地看向了門口。
溫盛然順勢越過眾人,坐到了沙發的盡頭。
那里緊靠著門沿。
然后,他抬起眼,朦朧中,看到了白色襯衫的一片衣角。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眸色中有些詫異。
有人最先反應過來,開了口:“瑜少?”
衣角的主人頓了頓,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笑了笑:“溫琰在和人談事,抽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