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陸既明也站起來,攬過他的腰,扣著他的臉頰親上去。陸既明嘴里還有未吞盡的酒,盡數哺給了他。沈馥吞咽不及,哼了幾聲,酒液從兩人相貼的唇邊溢出來。沈馥差點被嗆著,才要推開陸既明,陸既明卻不依不饒,舌頭也攪過來,攬著他推著他往床上去。
“別...... 別鬧了......” 沈馥面紅耳赤地說道。
陸既明咬著沈馥的耳朵說道:“就要鬧,就要消遣你。”
明明想著要狠狠地咬上陸既明一口,治一治他的賴皮,沈馥被翻涌而上的酒意和情欲熏得腦袋昏沉,不論別的,陸既明真算得上是床上的能手,帳里的將軍。和他睡過幾回,沈馥也算是食髓知味了。
雨終于下下來了,先是一滴兩滴,然后是嘩啦嘩啦地傾盆倒下。沈馥被陸既明攬著倒在床上,急急忙忙地要起來。
“我的煙,要潮了——”
陸既明將他拉回來,重新摁在床上,聲音中滿是欲色:“別管了。”
沈馥拽著床柱上垂下來的帳子,啞而低沉地呻吟了一聲,手拽住床帳,指節發白,赤裸而有力的大腿夾緊陸既明的腰,陸既明的軍服皺得不成樣子。
陸既明咬上沈馥的肩,咬完又親,低聲說道:“有時候覺得你可愛,有時候又覺得你可恨得不行,滑不溜手,恨不得一口將你吞下去。”
沈馥閉著眼,耳邊只聽到雨聲與陸既明的粗喘聲。
雨幕隔絕天地,再有天大的事,也等爽快完了之后再論。
作者有話說:這幾天出去玩了,存稿消耗了好多,很慌!
第四十章 金屋藏嬌
沈馥住在醇園里,閑時就游湖看書,一應起居吃食都很順心,陸既明并不限制他的行動,甚至也不限制沈令儀上門來找他。
沈令儀隔三差五就來,小阿并沒有消息,于維鴻也沒有傳信來。當于維鴻不主動聯系時,沈令儀竟找不到他。姐弟倆沒了早先的焦躁擔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既來之則安之。
章振鷺在北邊領兵不回,陸既明發電報去,以陸重山的口吻再三申斥,兩邊電報來電報去,全部刊登在報紙上,各自都有正義凜然的大道理。這邊熱鬧,中央政府的選舉也熱鬧,過家家似的鬧了不少笑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讓人目不暇接。
陸既明日日忙里忙外,甚少有閑的時候,沈馥時不時聽沈令儀說點外面的熱鬧,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金屋里藏的 “嬌”,骨頭都懶了。
沈馥在醇園里找了個好地方,湖邊有塊山石,大而平整,觸手生涼,旁栽有大叢的西府海棠,還有郁郁蔥蔥的各種花木,將烈日遮得嚴嚴實實,遠離園中石徑,少有人來,偶有湖風柔柔拂來。
每到午后,沈馥慣愛在那里消暑。
有時他能見到章燕回神色匆匆地路過。她和母親章王氏也在醇園里住,與其說是住,不如說是被陸既明拘禁在這里,這是他慣愛用的手段了,估計也是為了最后掣肘章振鷺。
章王氏日日在住處潑婦般大罵陸既明,陸既明干脆不讓她出屋,只有章燕回能出來走動。沈馥有時撞見她,會給她笑笑打個招呼。陸既明不待見她們母女,仆傭們也有拜高踩低的,沈馥如果見到了,也會幫一把。
他向來不討厭章燕回,只覺得她可憐。
他在平州見識了不少風姿綽約,各擅勝場的女郎,有如沈令儀般風流嫵媚的,也有如方媛一般聰明玲瓏的,都像盛放的花,只有章燕回,明明也是生于大富大貴之家,卻好像墻角陰影里的小花,缺少陽光,終日都是蔫兒的。
沈馥躺在平坦的湖石上合眼小憩,陽光好似被篩碎了一樣,從繁茂的枝葉間漏下來,落在他臉上。他覺得煩擾,但又懶洋洋地不想動,只皺了皺眉。
突然他感覺到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微微睜開眼,就見到了陸既明。
陸既明正雙手撐在沈馥臉頰旁的石上,垂著頭看他,說道:“你倒會躲懶,讓我好找。”
沈馥見他俯身低頭,額發都垂下來了,眼下有些發青,顯是沒有睡好。沈馥輕輕吹了口氣,將他的額發吹得晃晃蕩蕩的。
“我不像大少那樣忙,長日無事,也只能躲懶了。”
陸既明見他整個人懶洋洋軟綿綿的,自己也困起來,打了個哈欠。不過一會兒沒說話,沈馥又瞇起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眼瞼上的紅痣在日光下看,是淡淡的一點紅。陸既明看著那一點出神,一時間都忘了自己來這兒的因由。
“阿馥,要打仗了。” 陸既明說道,“章振鷺擁兵不歸,長此以往,必成大患。”
這在沈馥的意料之中,他沒什麼好說的,只應了一聲。
陸既明將手肘撐在沈馥耳側,食指虛虛描摹著沈馥直挺的鼻梁,繼續說道:“我要到前線去,你陪我一起去吧?”
話音一落,沈馥完全清醒過來了。
他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看向陸既明,笑道:“晉中自有強兵良將,大少何必以身犯險。”
“我是必要去的,” 陸既明說道,“若你不陪我,也就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