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既明正坐在桌邊看書,將等待情人回家吃飯的深情角色扮演得有模有樣。
沈馥坐下來,還未動筷,先對陸既明開門見山。
“大少,我們談談吧。”
作者有話說:你!你就是你!說的就是你!別左右看了!評論了沒!收藏了沒! (20 章修改了一下,大家可以去看看。應該比原來好多了!)
第二十四章 看你的表現
聞言,陸既明把書合起來,放在一邊,說道:“吃了飯再說。”
沈馥不為所動,語氣雖和緩,但意思卻不曾退讓。他說:“先談吧。”
陸既明抬眼看他,他們倆四目相對,眼神相接。沈馥沒有半分退讓,他發現了,陸既明這個人就是賤骨頭,越是順著他,他就越是看輕你、作弄你,不把你放在眼里。
就像昨晚,陸既明的槍抵住了他的額頭,他要是求饒,陸既明反而不會如他的愿。
果不其然,陸既明移開目光,漫不經心地說道:“談吧。你想談什麼?”
沈馥直接說道:“我不是豫北鴻福綢莊的少東家,也不姓‘沈’,我和姐姐來平州是為了躲避戰亂,順便騙點錢。沒有人指使我們,我們也沒有別的目的,大少一查便知。”
陸既明 “嗯” 了一聲,不驚訝也不生氣,甚至沒有抬起頭,而是用筷子拆起了兔肉,慢條斯理的。也不知道他是早知道了還是根本不在意,沈馥仔細留意他的表情,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端倪。
他接著說道:“大少用得著我的地方,只要我能做,我都能幫忙。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禍及家人。”
出乎意料,陸既明爽快地答應:“好啊。”
沈馥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愣了愣,說道:“我是說......”
陸既明用筷子指了指冒著熱氣的煙熏兔,說道:“快吃。”
沈馥的心 “突突” 地跳,酥嫩鮮香的兔肉吃進嘴巴里也索然無味。再說下去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們之間的權力關系不對等,談條件也過于不現實了。他只能盡量展示誠意,讓陸既明放松點警惕,這樣他們才能伺機脫身。
一頓飯吃得干巴巴的。
沈馥回到臥室里,坐下放松身體的時候,才發現腳底疼的厲害。昨晚受傷后,他都沒有心思好好處理傷口,匆匆包扎了事。他皺著眉脫了鞋襪,將潦草包扎的紗布拆下來,疼得不斷倒吸氣。
傷口還是血糊糊的,看上去并不淺,折騰了這麼一天,比昨晚剛劃傷的時候還要觸目驚心。沈馥將腳架在腳踏上,往后倒在松軟的沙發上,長嘆一口氣,累得腦袋疼,額角有條青筋在突突地跳,他感覺自己下一秒閉眼就能睡著,但腳底的疼又把他牢牢拽住。
突然間,陸既明推門進來了。
沈馥連忙坐起來,身體緊繃,滿臉戒備。陸既明手上拿著個托盤,上面有藥和紗布。沈馥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坐著,定定地盯著。
陸既明把東西放下,在沈馥對面坐下來,托住沈馥的腳踝,放在自己的膝頭,看了看傷口,好像感覺到疼似的,“嘶” 一聲輕輕倒吸氣。沈馥不發一言,看著陸既明輕輕地將藥水傾倒在紗布上,紗布壓在傷口上。沈馥疼得差點大叫,咬住嘴唇才忍住了,下意識就要縮回腳,陸既明攥住他的腳踝,幫他清理傷口。
太痛了,沈馥渾身都是冷汗,嘴唇咬得發白。
陸既明的動作一點都沒放輕,紗布被染紅了。沈馥拼命忍著,盯著陸既明的一舉一動。
“除了錢,你們沒有別的目的嗎?” 陸既明突然問道。
因為不斷襲來的疼痛,沈馥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陸既明這是在問話。他正要回答,陸既明又將沾濕了藥水的紗布重重地摁在他的傷口上,沈馥幾乎疼得沒法思考。幸好,他不曾撒謊,問題的答案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沒有。” 他咬著牙回答道。
傷口清理干凈了,陸既明開始給他包扎。因為失血,沈馥的腳踝格外蒼白,被陸既明一手攥住,顯得脆弱而無力。
直到這個時候,陸既明才勉強相信,沈家姐弟背后沒有人指使。
前段時間,陸既明已經感覺到了沈馥萌生退意,日日心神不定,他將沈馥的忐忑全數看在眼里,只等著哪一日沈馥真的要逃了,再順勢逮住。不料,有人傳來書信,直言沈家姐弟是騙子,要在四月初三晚上乘船逃跑。
是誰傳來的消息,陸既明并不知道,所以在那日,他讓秦雁把車綴在沈馥后面,開到城東碼頭,在車里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現身,就是為了看到底是誰在幫沈氏姐弟弄到離開的船票,又是誰通風報信,要借他的手,除掉這倆姐弟。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成功上船。
“滿意了嗎?” 沈馥吐了口氣,平靜地問道,“大少能答應我的要求嗎?”
陸既明包扎傷口的技術嫻熟,紗布繞了幾圈,綁了個漂亮的結,看上去整齊又舒服。他把沈馥的腳托在掌上,低頭在腳踝上親了一口,說道:“看你的表現。
”
沈馥表現的機會馬上就來了。
陸既明要在陸公館辦宴會,廣發請柬,城里有名的中式西式廚子全都請來,提前一天,早早地就布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