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既明問道:“看來最近韭菜餃子吃得不少。”
沈馥喘著粗氣,只覺得靈魂與肉體作了分割,理智讓他警惕,肉體讓他沉淪。
突然,陸既明掐著沈馥的腰將他一把抱起,放在柜子上,長衫拉了起來,沈馥勁瘦結實的腿被分開,一切都在通明的燈光下無處遁形。沈馥何曾嘗試過被這樣對待,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主動權,變得脆弱而不堪一擊,陸既明還是那樣衣衫整齊,從容不迫。
門外的仆傭又重新敲起了門,他們似乎漸漸篤定主人不在里頭,敲門聲變得大了起來,仿佛他們馬上就要開門進來了。
陸既明拉開抽屜,手指在鐵盒里挖了一大塊抹手的雪花膏。
被入侵的感覺是如此突兀而嚇人,沈馥驚呼一聲,腳趾蜷縮。沈馥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恥感,仆傭們在外面隨時會進來,而他形容狼狽。他抬頭,發現陸既明臉上并無欲色,反而神色清明,犀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臉上,享受他的無措和脆弱。
沈馥渾身一震,咬了咬牙,不退反進,竟主動伸手去解陸既明的褲子。他十指靈活,沒有了羞澀與慌張,仿佛重新穿上了鎧甲的戰士,再次游刃有余起來。陸既明越喘越急,眼中欲色濃重,近乎惡狠狠地盯著沈馥。
沈馥低垂著眼,露出眼瞼上的紅痣,嘴角有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似乎是對陸既明的嘲弄,嘲弄他只會耍這種手段。沈馥湊到陸既明的耳側,配合著手上的動作,嘴唇一張一合,輕輕碰到陸既明的耳垂。
“原來大少喜歡別人圍觀床事,”沈馥揚聲朝外喊道,“進來收拾吧——”
陸既明盯著他,略帶躁意地朝門外喊道:“不許進來,都滾!”
沈馥勾唇一笑,這是陸既明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下面具,不當那個笑嘻嘻的花花大少了。他還沒得意自己扳回一城,陸既明突然發難,將手指抽出來,一把將他抱起來,扔到旁邊的沙發上。
沈馥驚呼一聲,被扔得七葷八素,翻身要爬起來,誰知道陸既明跪在沙發上,摁住他的后脖子,這回不再是像之前那樣的試探,而是發泄似地征伐。沈馥滿臉通紅,反手要去抓陸既明的手,陸既明直接趴下去,用自己渾身的重量將他壓制住。
好像乘上了一艘顛簸的小舟,沈馥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手伸出去抓著沙發扶手,想要爬走,將自己從這不知是痛是爽的一場纏綿折磨里解救出來。陸既明卻不許他逃,扼著他的手腕,掐著他的腰將他拖回來。
沈馥徒勞地掙扎著,渾身癱軟,回頭一瞥,眼睛里還帶著水光。
陸既明趴在他身上,饜足般懶洋洋的,剛剛才的暴躁陰郁一掃而光,他親昵地用臉頰去蹭沈馥的頸側,說道:“明天和我一道回醇園吃個飯吧。”
好像終于等到了第二只靴子落地的聲音,總算等來了陸既明提的條件,沈馥第一反應是松了口氣。
然后,他說道:“好幾天沒見過姐姐了,我想回去看看。”
“好。”陸既明伸手摸了摸他被汗水濡濕的頭發,笑道,“從醇園回來就順道去看看姐姐。”
作者有話說:
這章改了一下,應該看起來沒那麼怪
從前有個小孩,叫小陸,他家庭不幸福,然后他就瘋批了。
第二十一章 宴無好宴
雨霽風光,春分天氣。
醇園里四處都開花,花紅柳綠簇擁著一泓碧水。宴席就擺在臨湖的水榭上,請了富春山居的冼春來唱堂會,就在湖心亭上唱,曲聲咿呀順水飄來,是最最風雅的做派。
宴席上的一桌人卻有點尷尬。
沈馥今天是踏踏實實一覺睡到下午的,陸既明把他叫起來,好像女孩子打扮洋娃娃似的,給他挑出門的衣服。
宴無好宴,沈馥是知道的,但他和陸既明較勁了這麼幾天,早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了,就等著看陸既明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也就任他打扮。
沈馥本以為陸既明會讓他穿西服,誰知道陸既明給他挑了一件半新不舊的長衫,天水碧色,和昨天穿的那件有點兒像——昨天那件因為弄臟了已經被沈馥扔了,想到這里,他不免有些耳熱。
若論赴宴,這一身有點過于素淡敷衍了。
陸既明興致勃勃地拉開房間里裝飾品的五屜柜,在里頭挑挑揀揀,摸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石戒指套到沈馥的手指頭上,又摸出一個滿鑲鉆石的胸針給他別上,還把自己的鑲寶石的金懷表給了他。
這陣仗,沈馥心里頭又有點惴惴不安了。反觀陸既明,倒是興致高昂得不行,這讓沈馥想起去獵雁的那一日,陸既明也是這樣興奮。
日近黃昏的時候,他們倆到了醇園。
從開車門的到領路的,每個人見到了沈馥都有點意外,沈馥越發確定今天自己本是不應該出現的,等到他們二人被引到了水榭上,這個感覺就更明顯了。
他們明顯是來遲了的,陸重山已經坐在上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