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帥指的就是陸重山了,蔡銑是現任的內閣總理。
沈令儀手撐著下頜,一雙吊稍鳳眼勾得風騷柔媚,定定地看著他,一副認真在聽的樣子。
別人可不樂意這小胡子一個人在沈令儀面前大出風頭,連忙大聲反駁:“總理是大帥的老部下,可總理和嚴一海關系也近呢。總理夫人可是嚴一海的小女兒,這軍費,吹吹枕頭風就下來了。”
爭論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仿佛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
“女人的裙帶關系哪里算什麼事兒?嚴一海的大女兒還是大帥的兒媳婦,這幾年兩邊不是還一直鬧不愉快?大少不受大帥待見,不也是因著他是嚴一海的外孫?要不然那姓章的也撈不著一聲‘少帥’。”
聽到這兒,沈馥感興趣了,俯身去認真聽。
在座的幾個人開始吵到底是誰會繼承陸重山的衣缽,是章振鷺還是陸既明,是目前大權在握的外侄孫,還是紈绔荒唐的親孫子。
吵得吹胡子瞪眼的,席間有個男人,似乎是政府哪個部門的官員,拋出了消息:“年后就要往北邊用兵了,少帥的位置還得往上走呢。”
他自認為拋出了個人人都不知的消息,靠在沙發上,自得地飲了半杯酒。
一時都靜,幾個人就像是想請沈令儀評評理似的,都去看她。正是這會兒,門鈴響了。
沈令儀“哎呀”一聲站起來,踩著高跟鞋去開門,門外正是陸既明。幾位客人面色訕訕,又怕陸既明在門外將方才之語聽了去,又想去打個招呼獻個殷勤,又擔心顯得太諂媚,按兵不動又恐錯失了好機會。
沈令儀笑道:“大少來得巧,咱們正辦沙龍呢,一起湊湊熱鬧?”
陸既明抬頭看向樓梯上,沈馥正倚著欄桿,夾著煙,懶懶地朝他招手。屋里有水汀,暖融融的,沈馥的襯衣扣子松了頂上的幾顆,鎖骨從歪斜的衣領邊凸出來。
作者有話說:
陸哥,反向釣魚高手?
(目前存稿還是挺多的,但因為這個月末可能工作會比較忙,怕更得太猛了后面跟不上,所以目前還是保持更三休一的節奏。等之后穩定一點了會考慮日更的!不要養肥我啊!評論太少我會傷心的!
*《去趟民國》 小陸:試過嗎試過嗎試過嗎想試嗎(瘋狂暗示) 小沈:......
第八章 你試過嗎
陸既明并非來得巧,是沈馥約的他,就為了讓他在沙龍正熱鬧的時候露個臉,這樣一來,下一周的沙龍就不愁沒人來了,只會越來越熱鬧。
沈馥倚著欄桿看,陸既明無心交際,草草打了招呼,聽了幾句奉承話就順著樓梯上來了。沈馥見他神色懨懨,往常張揚的眉眼也都耷拉著,連他身后跟著的獵犬也甩不動尾巴了。陸大少從頭到腳都寫著 “不高興” 三個大字。
沈馥領著他去二樓的小客廳,掩上門后,底下沙龍的聲音一下子就聽不真切了。
“我姐就是這樣,閑不下來......” 沈馥嘟嘟噥噥地說著些閑話,他還想給陸既明泡茶,才坐下來,還沒動手,陸既明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頭枕在沈馥的大腿上,沉甸甸地壓著。沈馥要去推他,他還不樂意,隔著褲子在沈馥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嘶,” 沈馥說道,“你屬狗啊。
”
陸既明交疊著腿架在沙發靠背上,伸手去撓狗的下巴,那獵犬平日里威風凜凜的,但被撓了下巴還是開心得吐舌頭哈氣。他臉上還是不見開懷,枕著沈馥的大腿,哼道:“狗怎麼了?狗比人實在。”
沈馥眉頭一挑,手胡亂撥弄著陸既明的頭發,問道:“這是發的什麼邪火。”
陸既明又哼了一聲,說道:“章家打的好主意,女兒都送到我家來了,就想讓我和章燕回結婚,為了圖謀那點兒私利,連臉面都不要了。”
沈馥想起了那天在醇園吃宴時見到的那個沉默的少女——章燕回。
“那怎麼辦?” 沈馥順著他說道,“你總不能不回家吧。”
陸既明轉過頭來,自下而上看著沈馥,說道:“有家歸不得,你收留我吧。”
沈馥不接他的話,只是嘆道:“男大當婚,何況你家又是那樣的地位,你還是獨苗,即便沒有了章燕回,也有李燕回王燕回,你能躲多少遍?”
陸既明懨懨地說道:“我不想娶,老爺子和章振鷺還能壓著我進洞房不成?”
沈馥不說話,低垂著眼,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梳理陸既明的頭發。他這樣荒唐的性子,頭發卻是又黑又硬,額發抹了刨花水定型,又被沈馥弄亂了。
陸既明腳尖一抖一抖,吊兒郎當地說道:“我想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誰能管得了我......”
話音未落,他又突然一笑,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新鮮玩意兒,盯著沈馥的臉,說道:“還不如和你結婚呢,反正你也送了我鉆石戒指。”
沈馥心里翻了個白眼,說道:“瞎說。”
這些天來,沈馥心懷鬼胎,正伺機在陸既明身上撈筆大的,陸既明向來四處風流,沒個正形,倆人誰也沒說破什麼,親了抱了也就算個玩兒。
比起男的,沈馥還是喜歡些香香軟軟的女孩子,親了抱了算個逢場作戲,再往下可就不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