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馥不解:“為何?我看她樣貌不及前頭幾個。”
陸既明壓低聲音說道:“她樣貌不顯,一條舌頭可不得了。”
沈馥猛地轉頭,似是羞窘一般不敢看人,耳朵紅紅,低垂著眼,顯出眼瞼上一顆淡紅的小痣。他小聲說道:“你不是只喜歡......怎麼會知道......”
陸既明半倚在沙發上,好像就等著他問這句,可又不答,話鋒一轉,又道:“你不該噴香水。”
沈馥問:“為何?”
陸既明眉目硬朗,尤其眉峰與鼻梁長得好,線條硬直,高鼻深目,堪稱“金玉其外”的典范。他眉目間滿是笑意,看向沈馥,說道:“香水不及你本身香。”
作者有話說:
沈馥: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第四章 鉆石
陸既明做主,把沈馥的玫瑰花全拋了去,最后是舌頭不得了的鳳兒奪了冠。按照票數多少,排了個等次,排得頭名的就是“花國總統”,明年妓館的花名冊也就按照這個來排了。場內數陸既明砸錢最多,他給誰投票,誰的等次就高,滿場看下來,就是陸既明一個人在玩得開心,旁人都是看個熱鬧。
評完了一二三等,熱鬧還沒結束,評出來的紅倌還要反選一個恩客陪夜呢。
按理來說,自然是誰砸錢多就選誰。可全場砸錢最多的就是陸既明,鶯鶯燕燕就圍著他拋媚眼,極盡奉承之能事。
見沈馥坐在一旁光看不說,鳳兒心里喜歡他,朝他嗔道:“沈少爺也買了不少票呢。”
沈馥忙擺手笑道:“都是大少出的錢,我只有一票要投。”
眾人都看向他,陸既明也笑著看他,都想知道他這個“一票”是怎解,又要投給誰。
沈馥煞有介事地站起來,指了指鳳兒的鬢角處,說:“你這兒有些東西。”
鳳兒以為沾了東西,忙去摸,摸來摸去沒摸到什麼,沈馥笑道:“我幫你拿。”
他伸手到了鳳兒耳后,蹙眉凝神,好像真的幫她摘掉沾上的東西,誰知道他“呀”一聲,手上平白變出一朵玫瑰花來,從鳳兒的耳后拿出來,揚眉笑道:“這一票給你,錦上添花而已。”
眾女都掩著嘴吃吃地笑,鳳兒更是臉上飛紅,接過花湊到鼻端嗅了嗅,心迷神醉,也不怕得罪了陸既明,小聲朝他說道:“這一朵抵過那好幾百朵呢。”
沈馥學西方紳士的樣子,一手背到后面,一手牽著鳳兒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他長了雙多情的桃花眼,唇珠上翹,笑起來如春風拂面,浪漫動人,一時間把陸既明的風頭全搶了個干凈。
眼瞅著鳳兒要選他過夜,陸既明倚在沙發上,從兜里摸出個什麼給沈馥看。沈馥定睛一看,這亮閃閃的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鉆石戒指嗎?他連忙松了鳳兒的手,半真半假地調笑道:“可不敢了,大少要吃醋了。”
吃醋?誰吃醋?吃誰的醋?
在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有消息靈通的略略知道前兩天醇園的事兒,都暗自有了想法。一時間都沒人說話,連鳳兒也收了嬌態,只等著陸既明發話。
陸既明站起來,沈馥忙攆在他后頭。大廳里還在熱鬧著,陸既明徑自上了樓,他那條德國獵犬倒是聽話得很,一直跟在身后,沈馥也跟著。
一路回了凌仙兒的房里,凌仙兒還要挨著陸既明,陸既明擺擺手讓他先出去了。
一時間房間里只有兩人一狗。沈馥連忙搶先說道:“謝謝大少,幫我找到戒指。”
陸既明從兜里把戒指摸出來,拿在手上,沈馥要去接,陸既明手一收一抬避開了,說道:“你打算如何謝我?”
沈馥故作不解,說道:“我身上也沒什麼東西大少能看得上的,不知如何謝才好。”
“沒誠意。”
沈馥只能睜大了眼睛作無辜可憐狀,無話可說。陸既明坐在沙發上,看了看那枚戒指,說了句“自己來取”,將戒指銜在齒間,亮晶晶的鉆石就陷在上下兩瓣薄唇中間。他攤開手扶著沙發靠背,挑眉看向沈馥,好像在等著看沈馥無計可施的樣子。
好家伙,沈馥心里忿忿地想,得讓你知道我的舌頭也不是吃素的。
沈馥只不過頓了頓,然后就直接上前去,手撐著沙發靠背,低下頭親到陸既明的嘴巴上,硬硬的鉆石硌在兩個人的唇上。沈馥一咬牙,伸了舌頭要去把戒指挑過來。陸既明一翻舌面,把戒指含到嘴巴里,沈馥把膝蓋跪到沙發上,側著頭要去追那戒指。
這是沈馥第一回 和男人親吻,沒有嘗到口脂的甜香,反而嘗到了一點烈酒的味道。
沈馥的舌頭如蛇一般鉆到陸既明嘴巴里,陸既明悶哼了一聲,沈馥越親越深,卻沒找到戒指,反而和陸既明的舌頭糾纏上了。一個攻一個守,不像是親熱,倒像是打起了架來。
沈馥明顯是低估了陸既明,陸既明日日浸在風流窩里,嘴上功夫也練得不錯,他伸手扣住沈馥的后脖子,舌尖抵著沈馥的舌尖,糾纏得嘖嘖有聲。
沈馥忙偃旗息鼓了,退開來,往后踉蹌了幾步,扶著立柜站住了。
陸既明歪在沙發上,沒個正形,兩片薄唇濕漉漉的,舌尖一頂,挑眉一笑,戒指還是銜在他唇間,鉆石熠熠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