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國的時間里, 樂隊排練他不是又要請假了?
榮冰垂眼看著他, 輕聲問:“你不愿意陪我去倫敦麼?”
易星霖哪能說不愿意, 趕忙搖頭:“我愿意啊, 我當然愿意。”
于是事情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易星霖只能給鐘思發消息, 從月底開始請一星期假。
如今遠星沒有新歌,排練的大多數是老歌和新的編曲,他不參加排練其實影響不大。
但這一星期里遠星的演出他沒辦法出現, 他必須對樂隊其他成員表示歉意。
易星霖隨著遠星進入到更多樂迷的視野里, 也有了一部分支持他的粉絲, 對那些每次他演出都會到場支持的粉絲,他也有些歉疚。
但鐘思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他的顧慮給打消了:“下月初不能來演出?巧了,我正打算給你們放假,休息一星期。”
易星霖:“真的?我之前都沒有聽說過啊。”
鐘思聲音平淡地說:“臨時決定的,但給你們放假這事,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
“你從倫敦回來,就要正式參與到我們樂隊第一張唱片的制作當中,沒問題吧?”鐘思接著又問。
易星霖自然回答:“沒問題。”
易星霖在出國前的一星期辦理了很多瑣碎的事情,最后只帶了幾套換洗衣服和一臺筆記本電腦,隨著榮冰一同踏上了去往倫敦的旅程。
他覺得他去倫敦不是只為了玩的,榮冰回校也會很忙碌,估計沒多少時間陪他。
在他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偷偷做些自己的事情。
在泰晤士河沿岸,榮冰有一套自己的小公寓,他和易星霖到達倫敦,第一時間住進這套小公寓。
易星霖一踏進去就能感覺出,這是榮冰曾經一個人住著的地方。
也許是在榮冰的母親林靜湘生病住進療養院之后,榮冰選擇了獨居。
也許是在更早之前。
他們從繁華的倫敦街道直接進了公寓,易星霖只覺得這地段的房子一定很貴,但拉開窗簾之后,他腳下便是泰晤士河河道,風景美不勝收。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想感嘆榮冰從以前到現在究竟多麼有錢了。
易星霖手撐著陽臺上的欄桿正望著陽光璀璨的河道發呆,榮冰走過來,手臂環過易星霖的窄腰,手指與易星霖相交握。
他覺察出易星霖的情緒似乎并不太高。
“路上太累了麼?”他小心猜測,“坐飛機的時間太長了?”
“不是,”易星霖連忙回神,指了一下近在眼前的泰晤士河,“這兒風景太美了,我看入神了。”
榮冰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太相信。
易星霖又揉了一下眼睛:“可能是對著陽光看太久,我都眼花了。”
榮冰于是把他往懷里摟過來,將窗簾重新拉上,低聲說:“那先休息吧,你需要倒時差。”
易星霖疑惑,他需要倒時差,難道榮冰就不需要嗎?
但事實證明,榮冰的確不需要。
他仿佛在公寓里躺了很久很久,窗簾外風云突變,從白日過渡到了黑夜,一睜開眼睛,榮冰正站在他的床邊。
易星霖睡得渾身軟綿綿的,撐起身體小聲問:“你醒了多久了?”
“我沒有睡。”榮冰說著,脫下外套,坐在了他的身側。
“為什麼不睡啊?”易星霖打了個呵欠,眼睛里一片濕潤。
“我去了趟學校。”榮冰說。
易星霖的第二個呵欠戛然而止,他睜大眼睛:“你去學校了?怎麼不叫我起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啊。”
“沒必要,我只是去學校拿些東西,很快就回來了。”榮冰低頭看著他,眼睛里含著笑,聲音低沉,“睡飽了嗎?星星。”
“飽了飽了,甚至都感覺不需要吃晚飯了。”易星霖轉頭去拿手機,“現在幾點?”
他想的是如果時間不算太晚,他可以和榮冰一塊兒出去散散步,再吃點倫敦街頭的食物。
但榮冰似乎并不是這麼想。
他聽到易星霖說“飽了”,便解開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順便也解開了易星霖身上的。
仿佛在證明他并沒有飽,還餓得很。
易星霖哎了好幾聲,最后只能一推即倒,躺在軟綿綿的被子上任由榮冰為所欲為。
他的確是睡太久了,全身無力,而且其實也并不想掙扎。
……
等到他們收拾完再出門,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易星霖睡得很充足,所以精神挺好。
但據他所知,榮冰并沒有睡覺,甚至還耗費了很多體力,卻也居然精神很不錯。
他們手牽著手沿著泰晤士河走了一會兒,再去路邊的一家咖啡廳吃了點甜品。
其實咖啡廳和甜品都不很特別,但因為身邊的人是榮冰,易星霖從中品味到了無比的甜。
榮冰伸手擦掉易星霖嘴邊的一點奶油。
他的眼神幽深:“明天我還要再去一趟學校,之后就不需要了,我會帶你多去幾個地方,陪你到處看看。”
易星霖咬著勺子說:“其實沒關系啊,你有事忙的話,我可以在家做點別的。”
“什麼別的?”榮冰問。
“也沒什麼,就我們樂隊不是打算出唱片麼,”易星霖眼神閃躲,“鐘思說可以加幾首我們新的原創,我就想試著自己寫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