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冰正蹲下身把心心的爪子從易星霖褲腳上拿開,聞言抬頭:“會麼?”
“貓咪對環境是很敏感的,現在換了個新環境,它的很多玩具都沒有帶過來,所以會感覺這里很生疏吧,”易星霖拍了拍自己的頭,“怪我,這幾天有點忙,都沒照顧到它的情緒。”
“它會習慣的。”榮冰站起身,冷漠地說。
“要不,我們下午還是搬回到聽海小區吧?”易星霖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咱們的東西大部分都放在那邊,工作日這幾天回那邊可能方便一點?”
榮冰笑了笑,摟著他的腰,隨手關上門。
“我都可以,你想住在哪兒都行,”榮冰低聲說,“兩套房子都是你的。”
“啊?這套房子不是——”易星霖話說一半就被迫止住了。
榮冰吻了他好一會兒,放開他,然后輕聲問:“不是什麼?”
易星霖已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最后兩人達成共識,周末住觀雪小區,其余五天住聽海小區。
榮冰那臺賓利放在了聽海小區的停車場里,按照易星霖的要求,工作日開賓利去公司。
而周末去知宵酒吧,他們開的是那臺凱美瑞。
自從他們再一次在演出之后去了派出所,知宵酒吧的老板看到他們就直嚷頭疼。
榮軒攜帶毒品的事也害得整個酒吧被搜了一遍,好在酒吧老板一直拎得清,從不讓自己的熟客碰那些不干凈的東西,這才逃過一劫,沒有在剛慶祝完加盟榮啟就慘遭停業整頓。
相比之下,遠星樂隊另幾人仿佛置身在另一個星球,對這麼一件大事一無所知。
那天大荒等人走出酒吧沒見著鐘思和易星霖,便自己走另一條道打車回家了。
第二天大家都忙著做社畜,連水群的時間都很少,排練那幾天又因為月初事多人都湊不齊給擱淺了。
所以當樂隊被酒吧老板拉到小房間談話,大荒等人一臉懵逼。
談完話之后,大荒想問個明白:“榮冰一人單挑七個人是什麼情況?榮軒吸毒又是什麼情況?你們怎麼遇到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鐘思只輕飄飄回答:“沒有告訴的必要,而且,你覺得哪件事是值得宣揚的?”
大荒心想,也不全是啊,榮冰一挑七就挺值得宣揚的,如果換成是他都可以吹牛一整年了。
但他能看出鐘思根本不想吹榮冰的戰績。
大荒作為樂隊里的老大哥,自認為非常善解人意,他拍拍鐘思的肩膀,拉著周季和石帆先去舞臺上做準備了。
但樂隊那幾人消息不靈通并不代表觀眾也都這麼消息閉塞。
這一天的演出就很平靜,連觀眾都收斂不少,他們遠遠看著遠星,用余光捕捉臺下某個角落里的榮冰,總覺得榮冰像是一個神秘高手,他們也就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安靜得仿佛在大學里聽課。
演出結束,鐘思看起來沒有拉著他們去吃宵夜的興致,大荒等人于是背上自己的樂器便撤了。
易星霖和榮冰走出酒吧后門,打算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易星霖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鐘思。
自從那件事之后,他和鐘思沒再單獨說過話。
如今想想,似乎有點冷戰的意味。
但他的確沒有必要因為鐘思那幾句話就和他關系鬧僵,所以他打算主動和鐘思打招呼。
他回頭對鐘思問了句:“鐘思你開車了嗎?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榮冰停下腳步,也回頭看向鐘思。
鐘思根本不需要轉頭,就能知道榮冰的眼神有多不愿意。
“不用了,”鐘思笑笑說,“星哥你下周五過生日吧?我們大概不會在周五排練,也沒有演出,就只能提前對你說句生日快樂了。”
易星霖擺手:“不要緊啊,不是多重要的日子,等周六咱們演出完我請你們吃飯。”
“行,到時候我和大荒他們一塊兒送一份禮物給你。”鐘思說。
這樣的對話氛圍才像是老友。
所以多年的友情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鬧崩的。
易星霖非常滿足,拉著榮冰去停車場了。
上車之后,榮冰坐在駕駛座里許久也沒有發動車子。
易星霖正覺得疑惑,榮冰忽然出聲了。
他問:“星星,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易星霖感覺自己的確是經歷得多了,居然第一反應就是榮冰又在吃醋。
因為鐘思剛說了要送他生日禮物,所以榮冰才會問出這麼個問題,說不定在禮物的選擇上還要跟鐘思較量一番。
易星霖連忙說:“不用特別準備生日禮物,剛才鐘思也只說要和樂隊其他人合買一份禮物,這就是和大家湊份子錢一個意思。”
榮冰微微瞇了一下眼睛,他沒想到在他們獨處的時候仍舊能聽到鐘思的名字。
“跟鐘思無關,”榮冰耐著性子說,“我們一塊兒過的第一個生日,這份生日禮物是必須要有的。”
易星霖明白了過來,榮冰似乎非常在意這種儀式感。
“那我想要的東西就太多了——”他故意拖長音調。
榮冰認真地問他:“比如呢?”
“比如,你身上衣服的衣領,紐扣,手表,皮帶,鞋子,”易星霖的眼神從榮冰的喉結一路往下,直至他再找不出榮冰身上的其他貼身物,“只要是你穿過的用過的,我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