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這話時還有點心虛,眼下榮冰像是要將他綁起來,他居然說現在不想跑了。
誰信呢。
“為什麼不想?”榮冰露出疑惑的眼神,大概也感覺很意外。
“我錯過了太多,以前的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想起來了,我——”
易星霖斷斷續續地說著,因為榮冰的吻已經印了下來。
后來他手腕上的領帶也被解開了,綁縛過后的細微傷痕被榮冰細致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
等到易星霖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并且消耗了太多體力,肚子發出了抗議聲,已經是兩小時之后。
榮冰終于放他去浴室洗澡,接著到廚房做了兩碗面條。
易星霖囫圇吃完了面條,沒休息幾分鐘,榮冰就又把他抱了起來。
而且是直接走向臥室的方向。
看上去像是又要繼續。
易星霖嚇壞了,抓著門框不愿意被送進臥室去。
“你怎麼氣還沒消啊。”他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氣消了,”榮冰聲音一頓,“火還沒消。”
這個火想也知道是什麼火。
易星霖見他扒著門框的手指被輕而易舉撥開,情急之下喊了一句:“但是我疼,再做要進醫院了。”
榮冰停下腳步。
易星霖松了口氣。
榮冰垂眼看著他,似乎在思索:“我沒聽你說過疼。”
言下之意,易星霖之前那麼多次都從未覺得疼,現在突然疼了,多半是撒謊。
而且,剛才易星霖在床上的反應,似乎也并沒有表現出哪兒難受。
事實上,易星霖確實不疼。
他在初體驗中都能覺得舒服,如今已經身經百戰了,自然不會突然疼。
況且剛才榮冰雖然生氣,但還是做了完整的前戲,細致入微,照顧到他方方面面的感受。
易星霖一時間有些矛盾,他究竟是自保要緊,還是應當照顧榮冰的感受。
如果他依舊堅持自己很疼,榮冰恐怕要自我懷疑了。
榮冰可能真擔心了,所以雖然把他放到了臥室的床上,但并沒有更進一步。
他抱著易星霖,用額頭貼貼易星霖的額頭,還打開抽屜去找那支藥膏。
易星霖連忙坐起身子,小聲說:“也不是那麼疼,就不用涂藥了。”
“好。”榮冰也就不堅持,坐回來繼續抱著他。
他倆不知抱了多久,直到易星霖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平靜而甜蜜的氛圍。
榮冰拿起易星霖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是鐘思兩個字。
他眼神一沉,當即就想要掛斷。
“別掛,他可能找我有事,”易星霖搶過手機,同時看到手機上的時間,他驚呼,“已經這麼晚了,今晚樂隊有演出,我要遲到了。”
“今天請假吧。”榮冰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不能請假,今天是過年后第一場演出,而且我身體沒事啊,打鼓也是坐著,不費勁的。”易星霖趕忙穿衣服,直接跳下了床。
打鼓雖然是坐著,但肯定談不上不費勁。
易星霖只是覺得因為這種事情而缺席演出,未免太瘋狂,所以抵死堅持。
榮冰似乎也看出他的心思,沒再阻攔他。
榮冰換上一套休閑服,拿起車鑰匙:“走吧,我送你過去。”
他倆乘電梯下到地下車庫,易星霖這才發現榮冰的車子不是停在公用停車場里。
地下車庫里還有一臺車,那臺承載他們倆無數回憶的凱美瑞。
相比起易星霖望著凱美瑞一陣興嘆,榮冰只是淡淡往那臺舊車身上瞥一眼,再往車庫里其他的空曠位置看一眼。
今天上午他已經讓程謙何把路虎和邁凱侖送回到了榮景龍的別墅。
那兩臺車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有用途,放在這里反而礙事。
他開著賓利到達知宵酒吧門外,等易星霖下了車,他再把車子停到酒吧后方的停車場。
他推開酒吧門進去,里面人聲鼎沸,易星霖坐在架子鼓后面,臺下一片歡呼聲。
他看了一眼時間,剛剛好。
樂隊其他人連演出前的閑聚空檔也沒有,就直接上臺表演了。
榮冰覺得,下次也可以在剛剛好的時間把易星霖送過來。
易星霖調整狀態的速度很快,坐在架子鼓后面就完全是鼓手的狀態,而且全情投入,在演出的時候很少會看向臺下,更不會特意注意到榮冰。
榮冰并不介意,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眼睛一直盯在易星霖身上。
他想,這個人是他的。
這就夠了。
其他人再喜歡,也頂多只能看著。
但當他耳邊很多人同時喊遠星各個樂手的名字,有人一聲聲地在喊易星霖,他心里逐漸煩悶起來。
他還是想要把易星霖帶走,把易星霖藏起來,不再被任何人看到。
這時遠星的最后一首歌表演完畢,易星霖從架子鼓后方走出來,跟其他樂手站在一起。
他們站得很緊,手拉著手,一同向觀眾鞠躬。
榮冰看到站在易星霖左側的是鐘思,鐘思正拉著易星霖的手。
他微微瞇起眼睛,視線一直刺在那兩只交握的手上。
這時易星霖的姿勢明顯發生改變,他松開了鐘思的手。
鞠躬之后應當是走下舞臺,他卻留在原地,把雙手舉過頭頂,向觀眾席比了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