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個間隙,他的注意力沒有在自己身上,轉眼榮冰的手指就伸到了他的衣服里。
他頓時欲哭無淚,榮冰給他脫衣服的畫面可就不怎麼美麗了。
“我還沒有準備好!”情急之下,他只能又搬出這一句。
“沒事,我慢慢來。”榮冰低聲說。
易星霖:“?”
慢慢來難道不應該是停止手中的動作,一切從長計議嗎?
榮冰似乎很著急。
幾番拉扯過后,易星霖終于像顆煮熟的雞蛋一樣被剝開了。
易星霖這時候才意識覺醒,發現自己又不自覺地想要當逃兵。
榮冰既然很想要,他如果作為一個合格的1,無論如何也應該要滿足榮冰才對。
他用被子遮蓋住自己的腰腹,轉身彎腰從抽屜里拿出那兩樣久違的物件。
“我先說好,我沒什麼經驗的,所以——”他嗓子有點發干,于是話說一半又頓住了。
榮冰卻接過了他的話:“不要緊,我有經驗。”
易星霖:“?”
榮冰拿過他手里那支潤滑劑,隨即從他的皮夾里拿出一只眼熟的方形小包裝袋。
“你買的那個,尺寸不合適,所以我重新買了。”榮冰順著易星霖震驚的眼神解釋了一句。
易星霖:“?!”
他總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問題,這個“所以”究竟是怎麼得出來的?
還是說,兩個男人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雙方都需要戴套??
還有,榮冰說他有經驗又是從哪兒來的?
酒店那一次,就算形成經驗,不應該是他的經驗嗎?
榮冰猶豫地看著他:“酒店那一次——”
易星霖忽然想將自己的腦袋鉆進被子里,這樣就聽不到榮冰后半句話了。
大概因為易星霖表現得極為抗拒,榮冰的后半句久久也沒有說出口。
盡管房間里開了暖氣,光著身子的易星霖仍不免感覺有些發涼。
他看著面前的榮冰,很想問榮冰冷不冷,要不要先到被子里來,他們再繼續研究這事兒。
可是如果兩個人待在同一張被子里,似乎就嚴肅不起來了。
易星霖宛如驚弓之鳥,隔著被子都能看出他一身慌亂。
過了許久,他聽到榮冰輕聲嘆了一口氣。
榮冰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易星霖看他只是躺在自己身側,并沒有動手的打算,于是小心翼翼地將被子往兩人中間掖了掖。
這樣他們就只是一同平躺著,并沒有親密接觸。
易星霖已經意識到,他和榮冰必須要好好地排除雜念地談一次。
榮冰斟酌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星星,我回國那天,你喝醉了之后發生的事,我記得你說你忘了,其實你記得一些東西,對麼?”
到了這個時候,易星霖自然也不掩飾了,他點頭說:“我全記得。”
“你記得的,能告訴我麼?”榮冰問。
“你回國那天,我不是在酒店大廳訂了三桌麼,你突然打電話來,說要換成包間,然后包間里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其中有個肌肉男還對你表白了,你說你對他沒興趣,你是1……”易星霖一邊回憶一邊說。
榮冰聽得眉頭直皺。
易星霖回憶里的場景和那天實際發生的完全不一樣。
那個所謂的肌肉男是他另一個高中同學帶來的朋友,而當時因為肌肉男不斷找易星霖搭訕,他才將吃飯的地點轉移到了包間里。
之后易星霖為了感謝他,幫他擋了很多杯酒。
當時其他朋友都在起哄,說易星霖的酒量特別好。
但其實他的酒量并不算好。
并且在喝醉了之后,不但會出現記憶斷片,甚至還會產生錯亂。
因此,他已經能猜到接下去的情節在易星霖的記憶里會產生怎樣的偏差。
他嘆了口氣。
易星霖馬上緊張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星星,你那晚喝醉后發生的事情,其實與你記得的不太一樣,”榮冰一字一頓地說,“我如果將那晚發生的事重新告訴你,你愿意聽嗎?”
易星霖呆了一呆,嘴巴蹦出三個字:“不愿意。”
接著他側過身躺下,閉上眼睛:“我要睡了,不說了。”
榮冰:“……”
每個人的記憶都依附于大腦的海馬體,在大腦存在的時間越長,與其他器官的牽絆也就越深。
所以很難讓一個人完全信服,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榮冰懂這個道理,所以并不打算逼迫易星霖。
榮冰用被子包裹住易星霖,接著隔著被子抱住他。
“明天下班之后我們去山海街逛逛?”榮冰低聲問。
易星霖沒說話,也不知有沒有聽到。
第二天,易星霖看上去與平常沒什麼兩樣,只是稍微安靜了些,但也不會不理睬榮冰。
但一旦離開榮冰的視線,易星霖就會顯得非常焦慮。
距離下班時間越近,他就越焦慮。
臨近下班,易星霖接到自己母親袁青理的電話。
袁青理在電話那端笑呵呵地說:“兒子,快過年了,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放假呀?你過年應該可以回家了吧?”
易星霖頓時就有點想哭。
他擦了擦眼睛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假,媽,放假我一定會回去的。”
他剛掛斷電話沒過幾分鐘,佳舜科技行政部發送了一條全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