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稍微有點經驗的可能就會看出,這些紅紫痕全是吻痕。
易星霖曾經也看不出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理論與實踐,他也算經驗人士了。
樂隊那些人估計也都有經驗,不可能看不出來。
易星霖簡直想哭。
他的高領毛衣昨天才洗完曬出去,這會兒恐怕還沒干。
眼下想烘干估計也是來不及了。
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刻意想要遮擋這吻痕,不知榮冰會不會不高興。
他也不知道露出吻痕是不是情侶之間約定俗成的事情……
大概因為他進浴室的時間太長,榮冰推開他房間門找了過來。
榮冰在浴室門外敲了兩下,隨即將這扇虛掩著的玻璃門推開了。
易星霖猝不及防,幾乎想大叫:“你怎麼進來了?”
但是他又一想,榮冰已經是他男朋友了,進他的房間應該算是天經地義。
因此他就只能睜大眼睛看著榮冰走進來,模樣簡直可以說得上慌張且無助。
“發生什麼事了麼?”榮冰警惕地往浴室里環視一圈,“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出來?”
“我脖子——”易星霖非常實誠地把捂在脖子上的手放了下來。
榮冰看一眼就全明白了。
他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似乎對自己種下的成片草莓非常滿意。
“一會要跟鐘思他們吃飯,還要演出,我這毛衣領根本遮不住。”易星霖苦惱地說。
“不用遮也沒關系,”榮冰說,“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是因為過敏。”
易星霖無語地看著他:“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榮冰想了想:“或者你系上我的圍巾,這種天氣系圍巾并不突兀。
”
他后退一步,打量易星霖身上的穿搭:“我那條深棕色的圍巾很適合你戴。”
易星霖倒的確忘了還有圍巾這東西。
他連連點頭:“好啊,這個辦法不錯。”
榮冰隨后幫易星霖將圍巾系上,細致得宛如在打扮一個洋娃娃。
易星霖照了照鏡子,脖子上的吻痕的確全被遮住了,總算放心。
出門前,他表情嚴肅地說:“下次不要親我脖子了。”
榮冰笑了笑:“我會注意,下次不這麼用力。”
易星霖想想覺得可行,于是說:“那也可以。”
鐘思發給他們的飯店地址就在知宵酒吧附近,甚至距離他們上回打架的地點不遠。
榮冰選擇開車過去,再將車子停在酒吧后的停車場。
易星霖系著圍巾在車子里坐著感覺有點熱,下了車就還好。
但是進到暖氣充足的飯店里,他再度被熱到了。
找到包間,易星霖發現除了樂隊其他四人之外,還多了個羅霽文。
羅霽文興致勃勃地正纏著鐘思問問題,一見易星霖推門進來,馬上將鐘思甩在一旁,向易星霖直招手:“星哥,你跟我坐一起呀。”
榮冰沒搭理他,拉著易星霖在他對面的兩個空位上坐下。
羅霽文眨了眨眼睛:“?”
易星霖和榮冰素來關系很好,榮冰回國之后就更是如此。
其他人都不覺得兩人像連體嬰般的行動軌跡有任何值得關注之處。
羅霽文看得明明白白的,易星霖應該是已經得手了,所以他給易星霖拋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決定不拆穿。
鐘思點了兩個火鍋,包間里很快就吃得熱火朝天。
加上暖氣溫度太高,一群人都紛紛脫下了外套。
唯獨易星霖連圍巾都還紋絲不動地圍著。
當然,還有榮冰陪著他,兩人都是外套穩穩穿著,仿佛和屋子里其他人不在同一個時空里。
榮冰其實還算好,只穿了一件休閑外套,屬于戶外會被凍著,室內則剛剛好的程度。
易星霖穿個皮夾克還圍圍巾,屬實把其他人都給看熱了。
羅霽文頻頻看向易星霖,終于忍不住問出口:“哥,你感冒了嗎?”
易星霖吃了一大塊肥牛,抽出紙巾擦額頭的汗,一臉莫名:“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你圍著圍巾,不熱啊?”羅霽文指向他的脖子。
易星霖遲疑了一下,將圍巾捂得更嚴實了:“不熱。”
羅霽文眼神更加懷疑,他趁著到易星霖身后倒水的機會,愣是把手指鉆進了易星霖的圍巾里。
但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榮冰給鉗住了。
羅霽文哭得很大聲地捂著手回了自己座位。
鐘思將杯中的可樂一飲而盡,對羅霽文冷笑了一聲:“讓你手欠,找打了吧。”
羅霽文氣呼呼地踢了一下鐘思的椅子:“一會你唱歌我不給你送花了。”
鐘思繼續冷笑:“稀罕。”
之后鐘思又倒了杯可樂,一口給喝完了。
羅霽文嘆為觀止:“哥,你這是當酒在喝啊。”
鐘思放下杯子,聲音懶散:“有什麼辦法,我答應了某人不喝酒。”
但某人這會兒正吃撐了跟榮冰靠在椅子上說悄悄話,壓根沒聽到他這句。
易星霖的確吃得有點多,而且也喝了不少可樂。
其他人還沒吃完,他就去了兩趟廁所。
第一趟廁所時榮冰非要跟著,第二次他說什麼也不讓跟了。
榮冰沒跟著,羅霽文卻見縫插針地跟了過來。
易星霖跟上次一樣,進了廁所便關上門,對著鏡子解開圍巾,試圖在廁所里給自己脖子降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