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像鐘思一樣我行我素又不會哄人,哪還留得住人呢?
易星霖放下鼓棒,發現自己手心里滿是汗水。
許久不打鼓,也許久沒開嗓唱歌,他確實是緊張了。
剛剛看向榮冰其實也是他為緩解緊張下意識的舉動。
為什麼看到榮冰他就不緊張了呢?這一點他沒有細想過。
但這會兒停下唱歌,放下鼓棒,看著坐在他身后的榮冰,他感覺自己比剛才還更緊張。
這時榮冰長腿一伸,勾了一下易星霖坐著的椅子腿。
易星霖怔然回頭,聽到榮冰低下聲音說了句:“第一次聽你唱歌。”
“很好聽。”榮冰說完,對他勾起唇角。
這時大荒和周季也涌了過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也同樣是在夸贊易星霖對這首歌的拿捏非常不錯,歌聲也完全對味,一點看不出已經半年沒有跟他們排練過。
同樣是夸獎,易星霖卻覺出了一些不一樣。
剛才榮冰夸他的時候,他分明心跳快到了一個境界,像是有只猛獸在他胸腔橫沖直撞,幾乎要將他撞翻。
大荒他們再夸他,他反而平靜了,甚至還能面不改色地回應:“沒有,這首歌我確實很熟,所以唱下來不算困難。”
大荒本就很喜歡易星霖這小孩,看他老老實實地回答,忍不住伸手往他頭頂呼嚕了過去:“星子回來了我心里就踏實了,這一大家子沒你不行啊。”
易星霖朝大荒笑了笑,正要回答,手臂冷不丁被另一股力道拉了過去。
榮冰將他拉到身旁,接著用手摟住他的一側肩膀,眼神冷漠地看著大荒落空了的手掌,擺明了宣示主權的態度。
大荒剛才就領教了榮冰對易星霖的保護欲,倒是沒說什麼。
“大荒算是我哥,平時挺照顧我的。”易星霖輕聲對榮冰解釋了一句。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解釋,但榮冰的臉色因為這句解釋而緩和不少,他就覺得自己果然應該這麼做。
大荒和周季將易星霖和榮冰之間的互動看在眼里,他倆互相遞了個眼色,等易星霖起身去上廁所,他們壓低聲音討論了一小會兒。
榮冰本來打算去廁所門口等著易星霖,但聽到那兩人的討論,他決定留下來聽完。
大荒跟周季咬著耳朵說:“我記得去年那事發生之后,星子就沒再讓鐘思這麼摟過他了,對吧?”
“是啊,鐘思是gay,星子不是,出了那事兒,可不就得避嫌麼?”周季說。
“星子是直男沒錯吧?”大荒往榮冰的背影看了一眼,“但他跟他朋友之間還挺親密的,一點也沒想避諱啊。”
他們本來看榮冰也起身了,以為對方是跟在易星霖身后去上廁所,沒想到榮冰居然就在他們的討論聲中停下了腳步,并且側過身靠在墻壁上,偷聽得明目張膽。
大荒和周季趕緊閉嘴。
榮冰則在心里冷哼了一聲。
易星霖是直男?
他并不這麼認為。
對鐘思表現出排斥,這和性取向并沒有任何關系。
易星霖單純就是不喜歡鐘思而已。
作者有話說:
榮冰:星星喜歡我。
離爆更模式不遠啦,寶貝們不要養肥我!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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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猿意馬
鐘思在門外抽了根煙,回到排練室,見易星霖和榮冰坐得很近,隔著架子鼓和大荒周季正聊著什麼。
他們看起來心情愉悅,并沒有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而發生改變。
鐘思撥了一下琴弦,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排練正式開始吧,”他朝易星霖抬起下巴,“星哥,這半年我寫了五首新歌,你有把握在這一周里學會嗎?”
易星霖實話實說:“不一定能全部學會,但你可以把這五首歌都彈一遍,我抓一下每首歌的節奏。”
之后,遠星的另四人以沒有鼓手的狀態演繹了五首新歌。
易星霖拿著曲譜本在上面仔細記錄了一些節拍。
在其他人表演的時候,他握著鼓棒虛虛地在鼓面上敲了幾下。
“那首致命,能不能再重新唱一遍?”聽完五首之后,易星霖舉手提出一個請求。
“致命?”鐘思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頭,“行。”
這首致命從主音吉他開始彈第一個音,接著是鐘思的一段吟唱,再然后是一段爆發似的嘶喊。
這是遠星樂隊近半年里最受歡迎的一首新歌,也是每一次演出必定引起熱烈反響的歌。
易星霖在鐘思嘶喊的第一個音的前面加入了一個鼓聲,接著將鼓的節奏融入到了歌的旋律里。
盡管他從來沒有參加過這首歌的排練,只聽了一遍,他便覺得,他的鼓應該以這樣的方式加入進去。
致命這首歌進入尾聲,是鐘思的一段吉他solo。
他低頭撥動琴弦,將那段高潮重新推向平靜,歸于靜寂。
最先打破沉寂的還是鐘思自己。
他放下吉他,緩慢地鼓起掌,一聲接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