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易星霖語氣十分真誠,他也的確這麼認為,榮冰從小到大就十分優秀,是他這群發小里最特別的一個。
事實證明,榮冰果然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所以后來便出國了。
易星霖喝了幾口茶,卻感覺自己有些醉了,動不動就想起過去。
“榮軒那小子如果再敢找你,你就告訴我。”后來易星霖拉著榮冰的衣袖迷糊地說了句。
榮冰坐在他身旁,輕聲細語地問:“為什麼怕他來找我?”
“他找你就沒一件好事,萬一他又使了什麼陰招,讓你爸又把你送出國了怎麼辦?”易星霖喃喃地說。
“我出國之后,星星難過了麼?”榮冰又問。
易星霖點了點頭,但又覺得不太對勁。
榮冰剛才是在叫他麼?
叫他星星——
正在這時,外賣打來電話,易星霖被突兀的鈴聲一下驚醒。
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臉紅著回答外賣騎手:“我在樓上,你直接上來吧,麻煩了。”
他在榮冰家門外接到外賣,拎著回了屋子里,這時榮冰已經收拾好了飯廳的桌子,并且將那只蛋糕擺在了桌子正中間,正坐在桌邊安安靜靜地等著他。
他想,剛才他果然是被茶醉到了,產生幻聽了吧?
記憶中榮冰從來沒這麼叫過他,也不像他其他兄弟那般叫他星哥。
那榮冰一直以來是怎麼叫他的?
易星霖有些驚恐,他該不會真失憶了吧??
易星霖心亂如麻地拆了外賣打包盒,將艇仔粥放到榮冰面前。
“你那碗是什麼粥?”榮冰出聲問。
易星霖定了定神,回答:“魚片粥。”
他想,榮冰怎麼又不叫他了。
他拆開餐具包裝,舀了一勺魚片粥,將香滑的魚片塞到嘴里,被一股熱流燙了一下,果真清醒不少。
他咬著勺子,又去切蛋糕,給他自己和榮冰各切了兩塊,用一次性紙碟裝好放到他倆的面前。
榮冰吃了幾口艇仔粥,忽然朝他看過來:“我想嘗一口魚片粥,可以麼?”
易星霖馬上放下勺子站起身:“當然可以啊,我再去那個小碗舀出來給你嘗嘗——”
他第一個嘗字剛落地,便見榮冰忽然伸手拿起他的那片勺子,舀了一勺魚片粥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易星霖的第二個嘗字差點裂開。
那可是他剛含在嘴里的勺子啊!!
榮冰果真只是嘗了一口,隨即又把他的勺子放了回去。
榮冰坐回到椅子上,依舊是笑容恬淡的模樣,他抬著頭對易星霖說:“還是星星選的這碗比較好吃。”
易星霖往回走的時候差點崴到腳,趕忙飛撲到飯桌上。
“你不是一直都愛吃艇仔粥麼?”他有些牙疼地問。
“是啊,但是我愛吃你的,”榮冰笑了笑,“可能因為是你選的吧。”
“但是你那碗也是我選的。”易星霖一點也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進行如此沒有意義的對話。
榮冰果然乖乖拿起了自己的勺子:“也對,那我應該把這碗粥都吃完。”
易星霖剛松了口氣,又見榮冰舀起一勺子艇仔粥,抬起頭問他:“你要嘗嘗我這碗麼?”
易星霖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這家的粥我都點過,已經吃過很多次了,你自己吃吧。”
榮冰似乎不意外他會這麼說,低頭安靜地把粥和蛋糕都吃完了。
易星霖把自己的臉都給埋進了粥碗里,完全顧不上他手里這只勺子剛剛被榮冰碰過。
一碗粥喝完,他臉上的熱度一點也沒能夠降下來。
并且他心里依舊在天人交戰。
他剛才和榮冰算是間接接吻了嗎?
為什麼榮冰看上去如此平靜,就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難道因為他倆之間已經做過更過火的事了?
比如那晚……
除了在床上這樣那樣,他們還接吻了麼?
易星霖壓根想不起來,但這不妨礙他因為自己的一頓腦補而臊得渾身難受。
如果那晚真接吻了,那就代表他的初吻給了榮冰了——
吃完晚餐過后,榮冰反倒收斂了,沒再向易星霖靠近,轉而收拾起了屋子。
易星霖坐在沙發上望著他來回忙碌,不由得出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很快就好。”榮冰頭也不回地說。
易星霖又問:“你這房子租了多久?房租貴嗎?”
榮冰垂下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其實這不是我租的房子。”
“不是你租的?那是你借住的嗎?”易星霖驚訝地問。
他忽然能明白,為什麼這房子看上去這麼冷清,原來這本就不是榮冰的房子啊。
榮冰嗯了一聲,雖然很輕,但還是被易星霖聽到了。
他感覺這個問題不能再繼續問下去。
他明知道榮冰這次回國之后過得并不好,從榮軒那番囂張的說辭就能看出來了,他可不能再往榮冰的傷口上撒鹽。
在路上就已經想好的解決方案,這時候也已經到了易星霖的嘴邊。
他想這應該是他補償榮冰的最好時機了。
他抱著茶杯,裝作不經意地說:“那個,我爸媽不是已經搬到老房子去住了嗎,我那兒還剩了一間次臥,一直想找個室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