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盒子打開,一道柔和的銀光劃過,他看清了里面的東西,視野很快模糊了。
“這種款式很難找,我托商家定做了一個月才拿到。”低頭靠近他,陳飛麟輕聲道,“和以前弄丟的那條不太一樣,不過這條不會褪色,不管你戴多久它都像新的。”
用力咽了咽唾沫,他抬起眼睛看陳飛麟:“怎麼只有一條?”
笑容顯出幾分無奈,陳飛麟說:“錢不夠,我那條下個月再做。”
愣了片刻,他問道:“這很貴?”
盒子里的項鏈造型很像當年陳飛麟送他的那條生日項鏈,不過整體小了一圈,中間實心的圓牌只有五毛硬幣大小,項鏈也比當年那條細了點。他第一眼看的時候沒想那麼多,以為這也是銀,現在再看才發現光澤度完全不同。
“是K金的?”他繼續問。
陳飛麟說:“是鉑金。”
陳洛愉再次怔住,忽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最近兩個月陳飛麟一到周末就堅持去送外賣,哪怕打雷下雨也不肯休息。
原來是為了趕在他生日時可以準備這份禮物嗎?
摸著鏈墜背面那個愉字,他忍不住了,把項鏈放在陳飛麟的手心里,轉過身說:“幫我戴上。”
解開扣子,陳飛麟將項鏈繞過他的脖子,認真地扣好后把他轉過來。看著這條躺在他鎖骨上微微泛光的項鏈,陳飛麟的視線停在了那雙比項鏈明亮許多的眼眸中:“比那條更適合你。”
最近的一處路燈離他們比較遠,借著身后柳樹的遮擋,陳洛愉勾住陳飛麟的脖子,激動地吻了起來。
入夜的蘇堤岸邊,褪去嫩葉的柳枝不時拂過水面,沒有人注意到樹后的陰影里有兩個正動情擁吻的人。
陳洛愉的睫毛濕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沾濕陳飛麟的下巴,兩個人卻誰也不想停下。陳飛麟更是反客為主,把陳洛愉抵在樹干和自己的身體之間,借著大衣的遮擋低頭去吻他的喉結,很快就感覺到陳洛愉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某個部位也火熱地向他宣告著存在感。
意識到再繼續下去只會讓陳洛愉難受,陳飛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手撐在他頭兩側的樹干上,兩個人額抵著額喘氣。等到好點了,陳洛愉抱住陳飛麟的腰,把臉貼在陳飛麟的頸側蹭了蹭,小聲叫了一句“哥”。
猜到他想說什麼,陳飛麟問:“回去吧?”
陳洛愉點點頭:“再等下。”
親著他的額角,陳飛麟笑道:“還沒緩下來?”
陳洛愉不吭聲了,但是把臉貼得更緊。撫著他腦后的發,陳飛麟的目光遙遙落在了遠處散發著橘黃色燈光,猶如一顆璀璨明珠的雷峰塔上。
傳說白素貞在雷峰塔下壓了二十年才和許仙重逢,這讓他想起了和陳洛愉分開的五年多。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他們早已不是當年青澀而朝氣蓬勃的年紀了。在重新遇到陳洛愉之前,陳飛麟想過無數次任務結束后要怎麼生活,是回到家鄉,從此回歸田野,還是換一座陌生的城市,隨便過下去就好。
也許他會偶爾想起陳洛愉,想起他們那一年從夏天到冬天,再到夏天的熱烈而生動的美夢。可能會覺得遺憾,卻也會覺得美好。
雖然有無法抹平的裂痕留下,但是喜悅和幸福的記憶同樣無可取代。
他想他是真的很愛陳洛愉。
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從什麼時候起認定了,似乎往后的人生只能接納陳洛愉。除了這個人之外,沒人可以帶給他沖動而失控的欲望,更沒有人可以讓他重新燃起對未來的期盼。
抱緊懷中人,陳飛麟靠在那只白凈的耳朵邊上說了三個字。
陳洛愉猛地抬起頭,陳飛麟笑了笑,在陳洛愉要他再說一次前先吻住了那張嘴。
他太了解他的洛愉了,了解到只要看著那雙眼睛,他就知道他的洛愉在想什麼,要說什麼。
——陳洛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