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麟從他身后走過,把另一邊的落地窗打開,跨出去看外面的景色。
陳洛愉也出來一起看,他們附近都是特色的民宿和酒店,不遠處的西湖在深色天幕的掩映下猶如嬌羞女子半遮著面龐,而被橙色燈帶點亮的雷峰塔則像一顆明珠傲立于山頂。岸邊柳枝隨風搖曳,湖面折射著天邊的月光,連擺蕩的波浪都像銀色的流沙。
不知是哪一戶的客人在聽評彈,偶爾有一兩聲唱腔傳來,是吳儂軟語的小調。陳洛愉從身后抱住陳飛麟,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杭州如何?”
陳飛麟的右手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很棒。”
“那你現在是跟喜歡的人一起來杭州了?”
陳飛麟笑著回頭看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陳洛愉頓了頓,又問:“這樣算不算實現你一個愿望了?”
轉過身,陳飛麟低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下:“算。”
“那我能不能要點獎勵?”陳洛愉開始笑了,彎彎的眼眸在月色下泛著清澈的光,陳飛麟忍不住又親了他一下:“想要什麼?”
手臂環住陳飛麟的脖子,陳洛愉看著他的眼睛放輕了語調:“我訂房的時候查過,這里的隔音很好。”
陳飛麟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了,不過還是繼續問道:“所以?”
咬了咬了嘴唇,陳洛愉說:“裝什麼傻?我都說這麼明……”
話沒說完,陳飛麟低頭吻住了他,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像是忽然起了風浪的海面。陳洛愉被粗魯地摁在了后面的墻上,腰胯被陳飛麟抵著摩擦,不消片刻就受不了了,推著陳飛麟的肩膀分開距離:“先洗澡。
”
陳飛麟微微喘著氣,盯著他的視線猶如一頭掙脫了封印的困獸,看得他心都顫了顫,不知道陳飛麟怎麼突然就這麼野了。
兩人靠在一起緩了緩,陳飛麟拉著他進房間:“一起洗。”
說是一起洗,但陳飛麟根本不碰行李箱,直接把陳洛愉拉進了浴室。陳洛愉的視線停在了那個圓形的雙人浴缸里,陳飛麟沒那麼多念頭,動手幫他脫衣服褲子,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陳飛麟也一絲不掛了。
看著彼此都無處躲藏的鮮明欲望,陳洛愉后知后覺地紅了臉。伸手摸了摸他右胸上的創口貼,陳飛麟問道:“還會不會痛?”
傷口已經結痂了,只要不用力碰到都不會痛。他搖著頭,看陳飛麟彎下腰,嘴唇貼著創口貼親了一下,雖然觸覺不明顯,但他還是立刻就有了感覺,身體晃了晃,被陳飛麟打橫抱起來,放在浴缸中間。
“還是先沖澡吧。”他匆忙想站起,陳飛麟按著他的肩膀說別動,抬頭看了下浴缸頂部的淋浴裝置,把水流調到溫熱模式后,陳飛麟切換閥門,大號的圓形淋浴器噴出水簾,從彼此的頭頂澆落。
陳洛愉一下就被淋濕了頭發,他閉上眼,想避開這種從頭頂澆下的水。陳飛麟卻在這時靠近他,趁他抬手撥開劉海的時候再次吻住他的嘴唇,手也沿著他的腰往下,終于將他的全部都握回了手心里。
不知道淋浴是在什麼時候被關上的,陳洛愉只感覺到很熱。他身上除了水就是汗,身體里一直有把火在燒,冰涼的浴缸壁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他把滾燙的臉頰貼在上面,感受著陳飛麟不斷地沖撞他,一而再地把他送上云端。
最后一次他的意識都迷糊了,膝蓋軟到跪不住,嗓音沙啞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完整,只能不停地發出呻吟,結束的那一刻身體甚至抽搐了幾下,幾乎爽到要昏過去。
陳飛麟趴在他的背上休息,不同于他的精疲力盡,陳飛麟仍有余力。但是看他累成這樣,陳飛麟不舍得再繼續了,反正來日方長,以后的他們有的是時間。
這一晚陳洛愉沒醒來過,甚至連翻身的動作都很少。許是累過頭了,他睡得格外香,第二天上午,陳飛麟起床后換了一身運動裝,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便出去了。
走到酒店大堂時,陳飛麟向前臺打聽附近哪里有賣特色的早點。店員推薦了兩家,他開了導航,想去給陳洛愉買早餐,誰知剛開出半條街就接到陳洛愉的電話。
“你去哪了?”陳洛愉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晨起時特有的鼻音。
陳飛麟說:“去給你買早餐,怎麼這麼快醒了?”
“起來上廁所,”陳洛愉揉了下眼睛,翻身把臉埋進枕頭里蹭了蹭,有些含糊地問,“你會不會又碰到蔡詩宜?”
陳飛麟被問得一愣,隨后想起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了,不禁笑道:“多久的事了,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
“這怎麼能忘?”陳洛愉嘟囔道,“那可是我們的第一次。”
陳飛麟說:“這是在杭州,怎麼可能碰到?”
陳洛愉也知道不會碰到,不可能那麼巧。但他在醒來的時候沒看到陳飛麟,就條件反射地想到了那一次。
裹緊了身上的被子,他說:“那你還要多久才回來?”
陳飛麟看了眼車載導航:“要是睡不著了我現在回去接你吧,反正才開了沒多遠。